赵二接到雨春的信,也傻愣愣了半天,最后大吼一声:“把李从谦给我带上来!我要亲手杀了他!”
侍卫听到喊声都是诧异地瞪双眼,王爷可没有这样对过一个俘虏,李从谦也就是个俘虏,干嘛这样跟他较真?
二王爷你是一贯的都是猫戏老鼠的姿态对待一个降将,怎么对李从谦这么一个废物发起了咆哮?
侍卫虽想也不敢提疑问,脚下照样麻溜地走,李从谦很快被带上来,赵二手里仗剑,瞪眼呲牙,像一个嗜血的魔王。
李从谦见了这景满身都哆嗦,以为是找到了钟离子均,赵二要杀人泄愤了。
只听赵二大叫一声:“李从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钟离子均,我要杀了你!”赵二宝剑举起,搂头盖顶对李从谦砍下。
“王爷慢着!”随着喊声,赵二的袍袖被人扯住,只就差了半寸,李从谦的脑袋就被砍开。
李从谦可是武将,身子极其灵活,虽然双手被缚,俩腿可算能跑的,见到赵二的凶相,已是七魂出窍,以武将的机智他是不能等死,身边十几个侍卫看着,他是跑不了,身子一缩的功夫,赵二的剑就到了头顶,如果不是他缩头,就没有那半寸的距离了。
李从谦屎尿装了一裤裆,他虽然自诩勇猛,自认聪明无双,那只是在他的权利范围之内,从小被人捧着奉承着,离了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他就啥也不是,特别是死亡的威胁,他是没有那个胆量承受的。
在家的小聪明到了别人的地盘也不好使唤了,吓得那个狼狈相,差点把赵二逗笑。
赵二被谋士拉了一把没有砍死李从谦,气劲儿一过也就手软了,他虽然杀过很多人,那是在战场上,杀红眼的时候甚觉痛快。
在刺激极小的情况下杀人,勇气还是欠佳。
赵二一个眼色,几个侍卫轮流揍起李从谦,打得整个人变了形,赵二才示意停手。
李从谦被打得五迷三道,只会哼哼,这时候才觉得后悔,明白自己的计划一开始就是算错了,不知道人家的根底,认为是在大宋生存不了的两个倒霉蛋。
依靠南唐活着,就得依附南唐,摆弄那么一个小丫头岂不是手到擒来,整死那样一个被家族遗弃,被朝廷流途的钟离子均就是撵一个蚂蚁。
做梦都没想到这俩人在大宋的地位这样高,皇帝这样看重,如今惹下塌天大祸,只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眼看小命难保,只有哀求保命,要是能把那俩整倒,才能报了今日之仇,
算计好,李从谦跪下求情,声音可怜巴巴,语调颤抖比哭还难听:“王爷,,我绝对没有杀钟离子均,不是我干的,到了这份儿我可是不敢隐瞒的。”
李从谦给赵二连连磕头跪爬几步,声泪俱下:“王爷饶命!我有秘密禀报王爷。”
李从谦对赵二说了一套话,赵二渐渐的心情大好,待李从谦说了一阵,赵二怕记不住,就对李从谦吩咐:“把你知道的全部写下来,不得隐瞒,如有遗漏一定要杀你,如果有了功劳本王会保你性命。
赵二吩咐人看好李从谦,不许他搞什么鬼。
随即修书送与李煜和雨春。
隔日,雨春就押解李从善、李从镒二人到了江北,赵二一见大喜,立即审问这二人,这俩人装傻给赵二看,赵二看他俩拿他当傻子,一股子邪火就往外窜:“给本王狠狠地揍!”
俩人被拉下去往长条凳子上一趴,扯掉了开档裤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这顿板子直打得臀肉翻花像一堆饺子馅儿。
俩人比挨宰的猪嚎得还惨,直到嘴软服输才停止了板子,他们可没有关羽刮骨疗伤的骨气,比李煜还小的王子,生于南唐的太平年间,只知作威作福,哪受过这样的刑罚,可苦了这二人,哪还敢隐瞒。
一切的隐情都在二人的掌握中。
是他们俩干的,可是他们没有合伙,钟离子均失踪的事情被李从善探到了秘密,以李从善的奸猾劲儿,自然是要利用一番。李从谦很想做南唐之主,他的心腹曾经到李璟跟前踩李煜保荐他接班。
李璟杀了李从善的心腹,李从善早就和李煜接下深仇,他一开始也没有把这个事情看做是可利用的机会,直到赵二来南唐寻人,才勾起了他借机夺权的欲望。
他的计划就是杀了李从谦的侍卫,劫走钟离子均藏匿起来,大宋找不到钟离子均,一定会对李煜恨之入骨,必会死追猛查,等发现了这个事儿是李从谦干的,李从谦也就被大宋恨死,李从镒是个好对付的,自己救了大宋的人,会得到大宋的感激,借大宋的力推翻李煜,自己能上位就是胜利者。
算盘打得好好的,没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救出的钟离子均又被人劫走,他查了多日,没有蛛丝马迹,原来是老八干的损事,看着他没什么脓水,却藏得这样深。
老八李从镒招出了全部实情,他们抢到钟离子均之时,钟离子均在打斗中受了伤,他怕沾包,就把他扔到了一个山坡。
雨春听了老八的话,一口气没上来就晕厥过去,赵二一看这还了得,子英几个慌乱大哭,赵二喊御医:“都给我快点,磨磨蹭蹭地就砍你们脑袋!”谁敢磨蹭?御医吓得手脚都不好使唤,为了活命硬支撑着两条腿。
雨春没有醒来,心神已经麻木,身上的血好似都不再流,她的眼神定在了一处,那里有钟离子均,她不想让他动:你等在那里我去找你!
三天了,她没有吃一口饭,没有喝一口水,子英喂她水,她咽不下去,喉间已经堵满了东西,有她要说的话,有她的痛全都装了满腹满胸,没有倾诉的人了,痛苦不会再散发,凝聚了她的全身。
御医只好用千年老参给她吊命,几个丫鬟哭得昏死几回,赵二三天没有离开这个房间,他除了痛苦就是羡慕,羡慕钟离子均遇到了这样的有情人,羡慕雨春有这样忠心的女仆,如果自己能遇其一,那是有多幸运。
可叹钟离子均没有那个命,小小年纪就夭亡,太享福的人寿命就是不长,夫妻要是太恩爱就不能白头。赵二胡思乱想着,雨春就是一声惊叫:“子均!等我!……?
雨春的叫声吓了赵二一跳,赶紧喊御医:“快!……”
御医飞跑,一只靴子脱落,穿着袜子往里冲,王爷下令三天救不醒公主,他们的脑袋就得搬家,谁敢慢半步,不要命的跑,就是看公主到底怎么样。
看到雨春的眼睛睁开,御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紧张的心揪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全身都没了力气,他们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赵二看御医躺在地上不起来,狠劲踢了他一脚,御医连哼都没有,姿势一变,就打起了呼噜,赵二哈哈大笑:“弄他出去,公主好不了,就等着杀头。”
雨春整整睡了三天,做了很多梦,最后找到钟离子均,他却跟一个女人走了,头也不回没看她一眼。
她惊呼了出来,也就醒来了。
嘶哑的声音问赵二:“我是在哪里?”
“嘿嘿嘿!”赵二傻笑,可没有白吓唬御医,她终于活了,赵二的心被吓得始终停拍,雨春的话一出口,咯噔一下心翻了个儿,觉得才不那么闷得慌。
“你看这是哪儿,你尽干吓死人的事,你可真够狠的,敢昏迷三天三夜。”赵二语气带着宠溺,声音还是颤抖的:“真是吓死人了。”
“我昏迷了三天?”雨春心里拔凉,自己昏迷三天岂不是耽误了找子均的三天:“二哥,我都错过三天了,我要赶紧去找子均,哪管是他的尸骨。”
“你以为你二哥就那么蒙头,人已经骑快马奔了那个地儿,很快就会回来,等着听信儿,找不到再做安排。”
雨春还是心服赵二的,她就是不想等也不行,稍一动就是一身虚汗,浑身酸软无力她起不来床。
只有闭口无言,默默地等着,子英几个还在哭,她们是喜极而泣,公主总算活了,逃过了一劫,三个人围着公主就哭开了,心疼夹着哀痛,只有眼泪能洗去哀伤。
雨春想到子均生存的希望渺茫,随着几个丫鬟的哭声,让她更加伤心,控制不住地哭,这场哭洗不去她心中的恨,最恨的就是李从善和李从镒,不是这俩家伙捣乱,子均现在是不能死的,审完了李从谦,子均早就被救回来了。
想李从谦没有先杀子均的原因,一定是担心大宋的诘难,骗完了她如果不露陷儿,也不一定留子均的性命。
只要子均死了,这三个家伙一个也别想活。
雨春咬牙恨齿停止了哭声,摸到了身边的宝剑,想起身去杀李从善,可是她虚弱得动不了。
雨春一阵泄气:人就这样没有出息,被打击的这样惨,心情十分的沮丧,这样下去怎么给子均报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