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找了个大个西瓜,脱下件外套包好了扛在了肩头就回了家,小丫已经做好了饭,急忙接下雨春肩上的西瓜:“这么沉,很累吧?衣服都脏了,我先去给你洗洗。”
“没事的,我自己洗吧。”雨春拦住小丫儿:“我们快炒菜吧,很饿了。”
“哦,好,我摘了豆角,择好洗好了,就可以下锅了。”
“那好吧,你烧火,我炒。”雨春说完,小丫儿把火也烧旺了,雨春把早就煸好的猪油和猪肉从瓦罐舀出一大勺子,待油暴热的时候,揪了一棵大葱分成了几段,扔到了油锅里,一股的葱香泛满了厨房,把豆角倒在锅里反复的煸炒,直到豆角娇绿娇绿的,才放上了作料咸盐等调味品,一股肉香菜香满室萦绕。
填好适量的水,盖好了木盖,剩下的就交给小丫儿负责了。
雨春把大西瓜洗的干净,刷好了切菜刀,闻到一点儿味儿没有了,晾干了菜刀,就准备吃完饭后吃西瓜。
大西瓜已经摆到餐厅的饭桌上,柴老看着这瓜已经笑了半天,雨春上称把西瓜约了约,二十斤沉,雨春有些不满意,这个头儿没赶上后世的新疆大西瓜,新疆西瓜小个的还二十五斤呢,她培育的比古代种大了好几倍,勉勉强强的压下大西瓜的想头。
二米饭炖豆角,饭香菜也香,四夏一顿饭也没吃踏实,一眼一眼的望向大西瓜,几人都是一样的想法,没敢吃的太饱,吃的太饱,大西瓜一找平,还不得撑坏人。
吃完饭,碗筷收拾到一边,雨春就把刀交给柴老:“师父也得干点儿活儿,开西瓜的任务就交给师父了。”雨春觉得这大个的西瓜自己切着成费劲了,扬起刀剁下去还可以,就怕切偏了。
“好嘞!”柴老把西瓜切开,用一半先切成八瓣儿,红彤彤的还是面沙瓤,这西瓜也够好吃的,四夏一人就吃了四块,眼见一个西瓜报销,柴老说:“给他们仨一人留一块。”
“师父,不用,让四夏狠劲吃吧,晚上还有,我们也不用换钱,都留着吃的。”雨春说了,四夏乐得直蹦:“哎呀!好吃……好吃……一会儿我还吃。”
“只要你不怕撑死,随你吃。”雨春知道吃瓜还是空肚儿好,吃的多撑两泡尿肚子就空了,吃过了干饭多吃瓜也会撑坏的,便说四夏:“行了,吃太多真的会撑坏的,不要命了你?”
四夏也觉得撑得太难受了,可是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些瓜的,这么好吃,她真的不舍啊!在娘身边何时有这样好的吃食,谷氏穷,挤出点儿银子还要供儿子读书,这个村里没人种瓜,想捡一个生瓜蛋子也是没有的,四夏想,吃够这样的瓜,撑死也是值得的,可她还是怕死的,叹息着走出餐厅。
雨春觉得四夏就是一个吃货。
雨春练了半天的功夫,到永明他们回来就带他们去了地里,搬回来四个西瓜,两挑子香瓜。
晚上又是开吃。
四夏干脆就没吃饭,一会儿吃个瓜,一会儿吃块西瓜,一趟一趟的跑茅房,几个人都乐得前仰后合,都喊四夏:“吃货!”
四夏的脸皮被喊厚了,觉得做吃货是不错的,有好吃的不喜欢吃那是傻子。
四夏的馋劲儿也让人习惯了,不觉得那么突兀了。
四夏真的好像懂了点事,雨春觉得她对自己有些尊敬了,知道了扫扫地啥的。怨不得大家看她顺眼了呢。这是雨春的新发现,雨春有了点儿欣慰。
雨春晚上还是要练功的,还有半个时辰的古文练习,柴老对雨春管得不紧,女孩子练功习文都没有男孩子重要,雨春的习文速度比永明他们快多了,柴老对她更放松,他很奇怪,雨春的记忆力为何那样惊人?永明几个进学堂的也赶不上她。
他怎知道雨春前世可是学过古文的,再聪明的孩子也赶不上一个后代的大学生。
再说那陶家的人被柴老送进大牢,他们是触犯了国法的,诈骗罪在古代也是要判刑的,柴老是看在永明几个的面子不忍下手,希望陶家人能悬崖勒马,给雨春出口气就放过他们,毕竟陶家人蹲了监对永明几个名声不好,但愿得她们能知难而退吧。
陶家人手里分文没有,在牢里是有罪受的。
将近半年的时间再改造不出来,那就是找死了。
几个人在牢里的罪受的,陶思国、陶司空两个年岁大的是还有一口气,谷氏也是病息奄奄的,周氏活得倒挺结实的,她经常抢谷氏的饭吃,谷氏的饿挨的,只剩了皮包骨头。
到了这种程度,希望是没有了,几个人都死了心,一开始谷氏和陈氏还天天掐,十来天后,她们就掐不动了,周氏也抢了陈氏的饭。
就是这样他们也不反省自己的错误,一味的认定陶三春害了他们。把三春扒皮抽筋吸髓的恨意包裹着他们。
陈氏说话都没了力气,还是在叨叨的骂谷氏:“你个败家娘们养的那个丧门星,都赖你的屁股没好眼儿,冒着脓水下的崽儿,还能下出来好货,祸害人的东西,缺德天打雷劈,老天爷下洪水淹死你们全家,一个个尸骨无存!”
陈氏骂道完了,死人一样趴在了地上,一堆稻草精湿精湿的,在她的身下好像冒了水。
“哗啦!……”牢门打开,狱卒手里拎着一大包袱沉沉的,手一抖泼洒了下来一地,馒头点心,陶家人全懵了,喜从天降,老天爷送来了活命的吃食,待醒过神来就是一阵哄抢,谷氏爬的最慢的也抢了一怀。
周氏抢得最多,几人都喜极而泣:这是苍天睁眼了,救苦救难的菩萨来了。
看到陶家人的丑态,朱余韵阴冷的一笑,怎么能让陶家人死呢?陶家人可是陶三春的克星,想收拾陶三春,离了陶家人是不行的。
朱余韵走去朱县丞的牢房,朱县丞可没受罪,朱余韵三两天来一次,朱家的钱可是多多的,朱县丞太会诈钱了,手伸的特别长,哪有油水是他捞不到的。朱余韵在雨春这里没有达到目的,转脸就想到了陶家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舍得花钱,反正她家的钱也不是卖苦力挣的,古人云:来之不善,去之易易。
不是好来的,岂能好走?
陶家这些人一入狱,可愁坏了刘氏,二十多亩地就荒废了,只剩了陶司空的儿子陶永年一个劳力,父母都进了监狱,他哪还有心思种地,媳妇孙氏整天抱怨,嫌自己是个吃亏的。
陈氏的小女儿丛明整天哭哭啼啼的,跟着哥嫂她就成了受气的,再鬼再尖也使不出手了。
嫂子把着家里的东西,丛明一点儿实惠也捞不到,又被陈氏逞的小姐脾气,一天气得鼓鼓的,和孙氏一天拌嘴不得消停。
孙氏也不是个善茬,如果陶司空两口子真回不来的话,孙氏也会卖了丛明。
刘氏的儿子陶永贵是个读书的,一天农活也没干过,也是个不愿干活儿的人。
每年收秋或是种地需要人手的时候,谷氏陈氏也要干活计的,周氏那个懒得要死的也被迫着帮忙的。
只有陶永年一人干活孙氏是不乐意的,挑唆着陶永年到镇上干零活挣钱,就是不伺候给刘氏种地,刘氏不分地就落了个全部荒。
刘氏还没舍得往外租,这样下来陶家是颗粒不收。看来年他们吃什么。
刘氏的心没那么惶恐,过了几十年的日子,刘氏又是个精的,还是个会算计的,手里倒攒了几十两银子,陶思国又给了她二十两,闹饥荒她也不怕。
一开始刘氏以为陶思国几个很快就会被放回来的,毕竟他们算不上咋骗,明摆着陶三春就那儿坐着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到了衙门审案时必会证明了三春的身份,认识她的人多了是了,几千块钱老头是自己愿意出的,没想到的是一拖再拖,关了他们近半年了。
她舍不得把地租出去,指望陶司空回来种的,左盼右盼没盼来影子,直到了这时才后了悔,她也不想想,哪个人进了衙门能几天就出来,没证没据的也会被关上三两年。
刘氏虽然有钱可她是个财迷的,荒了地心疼肝疼的,闹得身子不爽,儿孙们在坐监,她都没去探望过一次,盼望他们出来是真的,可是衙门的打点很是费钱的。
探望一次怎么也得二两银子,不给狱卒打点谁会放她进去。
想收买衙门放人,那么一帮人得用多少银子,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备不住打水漂,刘氏可是个算计到骨头里的人,大家主出身的丫环什么人情事理不明白。
莫说是一年的收成,就是二十年的也不够打点的,刘氏铁了心等,到了现在她真的知道愁了。
陶渊民躲在书房在村里连个面都不露,说他是铁石心肠是不对的,他确实是个老实人,纯牌的书呆子,论感情,他岂不疼自己的儿子,他知道陶司空是个带肚子来的,感情凉淡了不少,可是毕竟叫了他几十年的爹,养个小狗还有感情呢,别说是活生生的人。
陶思国可是她的亲儿子,陶永福是亲孙子,他想去探望,可他没钱,刘氏这个亲娘都不去探望一次,他是非常不满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