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尤其是姜清人,愣在那里看着她,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卞小姐,您,您的意思是叫我跟您的老公一起跳舞吗?”
“嗯,是的。再怎么说,这戒指也是我丈夫从您那里预定的。您好歹也是帮忙设计了,所以我想请您跟我的丈夫跳一支舞,就当是感谢您了。”卞子夜含笑着说。
姜清人不知所措,忍不住看向了霍仲亨,眼光无辜又清澈。
她很久没有在他面前流露出这种神态来,霍仲亨心一动,想说什么,却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跳一个,跳一个,跳一个!”在场的宾客谁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看着好戏即将要上演了,谁都不想错过。
姜清人咬咬唇,看霍仲亨也不吭声,自己索性把心一横,走到霍仲亨的跟前,微微屈膝:“如此,便有劳霍先生了。”
霍仲亨倒是蛮意外,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会跳就别勉强。”
“谁说我不会跳?霍先生还没尝试就妄下结论未免也太为时过早了吧。”姜清人把头一抬,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嚣张跟得意。
“既然姜小姐都如此说了,那霍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霍仲亨微微挑眉,情态中颇有些意外。
“请吧。”姜清人昂首站在那里,英姿飒爽倒像是一株临水而居的木兰花。
霍仲亨微微挑起唇角,后退两步,屈膝,做鞠躬礼,将大掌伸给她:“姜清人小姐,请问霍某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您来共舞一曲呢?”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姜清人微微扬起秀气的下巴,姿态清越宛如一只高傲的天鹅。
霍仲亨莞尔,心头倒像是被春风轻轻吹开了一样的暖融融的,不由得上前几步,轻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大掌搁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微微转动脚步,带动着她舞出了第一个舞步。
音乐即刻响起,是理查德布莱曼的《星空》。姜清人学过几年钢琴,最爱的恰是这一首曲子。听到这首歌不由得眼睛带了几分的欢悦,胶涩的脚步也渐渐灵活了起来。再加上霍仲亨这个男伴儿体贴而高明的配合,他们二人的舞步从最开始的生涩到了后来的渐渐娴熟,再到了最后的配合默契,渐渐地到了可以心灵相通的地步。
众人都受过专业的舞蹈训练,也都是参加舞会的常客,如何看不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情愫波动?
所以大家都悄悄地看了看卞子夜跟章鸢飞,卞子夜依然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意,微微歪头欣赏着眼前二人优美的舞姿。面上看起来十分大度,而且态度也十分娴静。
众人不由得在心中暗中称赞这个霍太太真是能忍,正在想着,忽然听姜清人啊呀一声惨叫,身子不由得便跌在地上。
原来她膝盖本来就有伤,之前勉强支撑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支撑不住了,这才跌倒在地上。
“清人,你有没有怎么样?你要不要紧?”章鸢飞先抢了上去,一把将霍仲亨格挡开来,“霍先生,请您离她远点儿。明知道她膝盖有伤您还要跟她跳舞,您可真是具有绅士风度啊。”
霍仲亨丝毫不理会章鸢飞的挖苦讽刺,只是着急的看向姜清人:“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我没事儿。”姜清人低了头不去看他,霍仲亨却觉得她单弱的样子益发可怜,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没想到脸上早挨了章鸢飞一记狠拳!
“离她远一点。”章鸢飞打完了之后,随即抱起了姜清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卞子夜唇边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是她随即转过身来,故作惊慌的扑向了霍仲亨:“老公,你没事儿吧。瞧你,嘴角都裂开了呢。”
“没事儿,一点儿小伤。”霍仲亨淡淡的说,眼光在章鸢飞远去的背影上扫了一眼,迅疾转过脸来,朝各位宾客笑笑:“大家受惊了,一点儿小插曲而已,大家请自便吧。待会儿还有俄罗斯舞团会给大家带来精彩纷呈的节目,希望大家喜欢。”
大家热烈的鼓起掌来,霍仲亨微笑着对卞子夜说:“你的戏也该结束了吧。该咱们去给长辈们敬酒了,我不喜欢你待会还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这是咱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不想丢脸的话就趁早给我老老实实的。”
卞子夜呵呵笑了笑:“你什么意思?我搞什么幺蛾子了?霍仲亨,从头到尾,我搞什么幺蛾子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不要逼我说出来。”霍仲亨说完便转身要去取香槟酒,谁知道卞子夜却不依不饶地跟上前来,“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不然你别想喝着被结婚几年酒!”
“好,是你叫我把话说清楚的。我就跟你说清楚。今天上午姜清人去你那里给你量尺寸,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不然也不会提早准备好了一个垫子叫她跪着给你量。跪不跪倒还好说,你不该在那垫子里密密麻麻地插了钢针。卞子夜,你我都知道,单单跪那么一会儿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的那些小聪明偶尔用用也就算了我就只当看不见,但是你不该越来越嚣张。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所有的人都是傻子。有很多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霍仲亨低下头来,笑的冰冷。
卞子夜微微一颤,但是迅疾又强势了起来:“我在垫子里插满了钢针怎么了?我对付抢走我老公的小贱人怎么了?我没要她的命就已经不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那么多记者看着呢,难道你想要闹起来第二天登了报?要是咱们俩闹离婚我想对你半分好处都没有吧。毕竟,你现在店里主打的衣服款式不也是婚纱了吗?如果CEO都无法拥有幸福的婚姻的话,那么她的品牌又有谁会认同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