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章华清气急,扬手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你不是我章华清的儿子,你根本不配做我章华清的儿子,你,你——”
她果然气急了,两眼一翻就彻底晕了过去。
“妈——”霍长廷到底是她的儿子,抢上一步去将母亲的身子抱在怀中,抱着她往外跑去。
深夜,医院。
医生从屋子里出来,摘下口罩:“章夫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仍然需要休息。她的心脏可能有些问题,年纪大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只是以后不能再这样受刺激了,不然恐怕情况不大乐观。”
“谢谢您医生,现在我可以进去看我妈了吗?”霍长廷十分焦急。
“还不行。”医生摇摇头,“病人目前最需要的是静养。你们先别去打扰她,已经给她打了镇定剂了,要她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估计明天早晨就可以见你们了。”
“好的,谢谢医生了。”霍长廷跟关佩琳目送医生离去,关佩琳又忙追上医生去问详细的情况。剩下姜清人跟霍长廷在一起。
“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不该这么频繁的约你出来的。”姜清人十分懊悔。
“不管你的事儿。”霍长廷虽然如此说,眼神里却翻出来是深切的懊悔之情。
姜清人想想自己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没意思,便主动起身告辞说要先回去。
她走出医院啦,外面却又开始下起雪来,开始很小,后来慢慢变成了鹅毛大雪。
纷纷扬扬的,煞是好看。
姜清人贪婪地看着空中飘洒下来的雪花,独自走了一会儿,忽然一辆车停在了她的身旁,车窗缓缓摇下,霍长廷的侧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陪我去喝一杯吧,我心里不痛快。”
姜清人本想拒绝,谁知道霍长廷又说,“不要拒绝我,我心里很不好受,我需要你。”
姜清人想想他刚才在医院里的那个眼神儿,心一软便答应了,上了车任由他载着自己出发了。
夜色很黑,他们没有发现一辆车子正紧随其后,不近不远地一直跟着他们。
夜色酒吧。
酒吧里永远都灯红酒绿热闹非凡,寂寞的男男女女在这里相互寻找着慰藉。年轻的女人出卖自己的灵魂跟肉体换取大把大把的金钱,而年老的有钱人却用金钱买着大堆大堆鲜嫩的肉体跟言不由衷的恭维。
这是天堂,同时也是地狱。
楼上的包厢里,霍长廷正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这是半封闭的包厢,所以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不时还有穿着暴露的舞娘来跳个肚皮舞什么的,霍长廷笑嘻嘻地把百元大钞卷成一团塞进舞娘的胸前,那舞娘笑的跟猫一样蹭上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用自己的高耸的胸部蹭在他的脸上。
“够了,好了,你可以离开了!”姜清人冷着脸开始赶人,回身一看霍长廷又在那里大喝特喝。
她忍不住上前抽掉他手里的酒杯,他就索性找了整瓶子的酒开始喝,姜清人一把抢了过来,怒喝道:“够了,你还有完没完啊!不就是你妈住医院里了吗?医生都说她没事儿了你怎么还这么喝啊?她又不是死了,你至于这样吗?”
“你懂什么!”霍长廷喝醉了反而胆量大了一些,敢对姜清人吼了。
“我怎么不懂?”姜清人冷着脸,“你妈不就是心脏有些小问题还没死吗?你知道我爸妈吗?我爸爸是企事业单位的职工,胆小懦弱被人欺负,一次检查机器设备的时候砸伤了脊椎,从此就下半身瘫痪了。我妈当时去单位里要钱,人家不给,顶多就给我爸一个月一千二百五十七块的退休金,再闹就要把我妈送进派出所去。我们家无权无势,除了忍还能怎么办?可是那时候我跟我哥都在上学,每年的学费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我妈是个音乐老师,挣钱不多,为了赚钱供给我跟我哥上学每天都要出去夜总会给人弹钢琴挣点外快。每天晚上回来都三四点了,还要伺候我爸爸,给我爸爸端屎端尿。我从小就学会给我爸爸端屎端尿,洗澡擦屁股。我妈因为沉重的生活压力有些精神失调,可是她也只能忍着,所以我妈打我拿我出气的时候我也只能忍着。不忍着还能怎么办呢,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我的命不好,我早就认了。可是即便我是这样的一个家庭,我都没有像你这样如丧考妣过。可是你呢,你看看你,你自诩坚强,其实不堪一击!你从小就活在温室的玻璃罩子里,远离人间疾苦。我敢说,像你这样的公子哥都不能过一天我那样的生活。你所谓的悲痛跟伤心,其实都是假的,因为你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我知道你们一直说,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是我却觉得好笑,这句话肯定是他妈的有钱人说的,对我们这样的穷人来说,有了钱,这个世界才会没有问题。没有钱,一切都是狗屁!都是狗屁!”
姜清人说到最后泪流满面,她一把捞起一瓶酒来,仰头猛灌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们家竟然这样困难,对不起。”霍长廷颇有些震撼地说,还伸出手去,企图握住她的手。
“不知道?”姜清人冷冷一晒,“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爱我吗?如果你爱我,如果你真的在意我,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形呢?你一直在说你多么多么的喜欢我,离开了我就不行,一直一直在说霍仲亨的坏话,可是你知道吗霍长廷,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霍仲亨送来了一大笔钱,就是那笔钱叫我们家活的像个人样,叫我爸爸能活下去,叫我妈妈可以歇一口气!这五年了,我消失了五年,他就照顾了我爸妈五年可是你呢霍长廷,你除了天天请我吃个饭去个游乐园你他妈的还知道干些什么?吃饭顶多一天就花你一千块吧,你就妄想用这点儿小钱来打动我,收买我?呵呵,不是我说话难听故意寒碜你,霍长廷,就算我真的是个小姐,是个鸡,我也要卖个一个最有钱的,而不是你这样干说不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