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你究竟是谁?”竹小溪警惕地盯着神色复杂的司徒逸,冷声质问道。
监控电子屏里显示的一切表明,她现在处在一个隐藏着非常多危险的地方。她现在即使受伤了,也不能白痴地受制于人。
司徒逸吁了一口气,对这个不合拍的病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不回答她,只是酷酷地环起双手,黑漆漆的眸光一动不动地瞅着她。
竹小溪急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管他是长辫子还是大胡子,忍着腰部伤口的扯痛,从床上爬下来,赤着脚丫站在了软软的地毯上。
睨了袖手旁观的司徒逸一眼,正要向门口走去,忽地一步未跨出,脚下一软,猛地摔倒在地,这下把腰部的伤口扯痛得更加厉害,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纵然如此,她硬是没有吭一声。在一个分不清是敌是友的陌生人面前,她是绝不会轻易示弱的。她咬了咬牙,用双手使劲地撑起身子,缓缓地再次站了起来,她就不信,她有手有脚,会走不出这个房间!
无奈,元气大伤的身子,始终无法没有力量支撑她前行一步,她再一次摔倒在地毯上,小腰附近的白色衣裳上已经渗出一抹殷红色,还未愈合的伤口被她几次的不屈不挠硬生生地扯裂了。
司徒逸拧起眉头,看着这个女孩,一次一次地跌倒又站起,冷酷地无动于衷,如此倔强固执的妞儿,他还是第一次瞧见。直到她耗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面色惨白地软趴在地毯上,他才起身走过去,将她抱回了床上。
“你们、你们、不许伤害我家人……不许、不许……”竹小溪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残存的一丝意识,拼尽全力,低低弱弱地说出最后两个字后,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司徒逸神色复杂地注视着眼前这张惨白如冬雪的小脸,她即使失去意识,美丽的双眉之间,却还露出丝丝不屈不挠的倔强。家人,当真值得如此在乎吗?
他低声一叹,小心翼翼地翻起了她腰腹间被鲜血染红的衣裳,解开了早已变成血红色的纱布,看看上面被扯裂的狰狞伤口,微微一皱眉,吁了一口气,开始温柔专业地处理这个可怜无辜的伤口。
一个小时后,竺可卿推门走进了房间。
司徒逸抬头看见她时,眼睛登时惊讶地一亮。Qing,她竟换掉了原先象征身份特征的紫色紧身衣,穿了一身高档淡雅的丝绒刺绣连衣裙,身上的气质不再是冷然狠绝的基地首领,俨然已成了一位清雅出尘的绝美女人。
十年前,他见到的她,和他现在见到的她,一张秀美绝伦的容颜没有多少变化。Qing似乎是个永远不会变老的女人,身上永远都会散发出一种倾倒万千男人的诱惑力。
这对他一个专研医道的男人来说,是极其具有吸引力和研究价值的。她除了安排任务,极少与人交流谈话。据说,包括总部在内的所有组织成员,没有一人能猜出Qing的真实年龄。
“她脸色怎么变得更差?”竺可卿走近床边坐下,见到床上人儿的小脸惨白如纸,蹙起眉头,严声责问司徒逸。
司徒逸耸了耸肩,说:“你刚出去没多久,她就醒来了。她觉得我们绑架她,试图逃跑,最后失败。”
见竺可卿没有再问下去,他便问:“为什么换衣服?你要离开基地?”
竺可卿眸光微微一闪,轻轻地摸了摸床上人儿的柔发,嘴角露出一丝不可显见的凄冷笑意,许久,轻轻一叹,站起了身,对司徒逸说:“把她抱起来,跟我出去。”
司徒逸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将昏迷不醒的竹小溪从床上横抱在怀里,大步跟着竺可卿走出了月白色房间。
沿着曲折迂回的廊道,他和她一前一后,一路行走着。他从她纤丽曼妙的背影中,细微地发现了她显露的一丝哀伤与不舍。看来,她是被那个白发老太给击败了。
能让Qing妥协屈服的人,定然是个厉害非常的角色,哼,果然,姜还是老得辣。只是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竟然有如此能耐将作风狠绝的Qing折服?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儿,忽地若有所明地一笑,这小妞儿脾气都古怪犟得让人束手无策,更让Qing关心异常,那她的亲人,与Qing,应当是有很深的一段渊源。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今天,他在无懈可击的Qing身上,发现了不止一个弱点。哼哼,某些人夺她的位,倒也不是无从下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