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寒很急,从来没这么急过。
莫轻寒看得出这个穿红披风的讨厌家伙武功比他高,他是肯定打不过人家的,最让他着急的是他根本看不出宝儿是不是能打得过那家伙。
他甚至觉得很恐惧,恐惧到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不愿让宝儿受一丝伤害,也尽量不让宝儿出手,偶尔碰到些什么意外,他都会出手打发掉,他甚至尽全力不让宝儿受一丝打扰。他宁愿拼掉自己一条命,也不愿宝儿有一丝不愉快。
可惜,很显然,他这次就算把下辈子的命都拼掉,也护不了他的少主了。他看看身旁的苏子清,心中感到些许安慰:也许合他二人之力,能胜得过那家伙也说不定。红衣人停下了,停在一片杨树林中。
江边多树,这片树林很深,夕阳的余光射进林中,一丝丝的光线从茂密的树叶间漏下来,在地上印出许多大大小小的亮斑。
红衣人刚站住,宝儿也已赶到,落在他对面半丈处。
那人一手提着玉如颜腰带,玉如颜似是给点了穴道,身子软软地垂着。苏子清和莫轻寒也同时赶到。
莫轻寒上前一步,挡在宝儿身前,左手握紧了长剑剑身。苏子清亦是将右手搭在了剑柄上。红衣人虽未见有何动作,二人都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
红衣人一手懒懒的拂了拂衣襟,剑眉一扬,星目淡淡扫过三人,最后停在了莫轻寒身上,邪笑道:“不错嘛!受了我阴阳拂魂手一记,竟然还能跑这么快,真是不简单啊!”说着,目光转向宝儿:“想不到最先赶上我的竟然是个小孩子,呵呵,好俊的娃儿,不过可惜,本座只喜欢女人,唉,真是可惜了,否则……”说着目光很是有些淫邪地盯着宝儿的脸。
莫轻寒左手微微一提,拇指一挑,长剑脱鞘而出,右手随即接剑,作势欲起,宝儿小手一摆,莫轻寒愤愤停住。
宝儿走到莫轻寒身前,上下来回打量了红衣男子几遍:年纪在二十五六左右,长得很是英俊,目中神光充足却透着一股子邪气,看样子不是啥好鸟,手中没什么兵刃,但是却杀气逼人。
是个劲敌啊,宝儿暗忖,面上一副不屑的神情,小嘴扁了扁,娇声道:“你不喜欢男人,你娘肯定喜欢,要不……”亦是一副不怀好意的口气。
苏子清一愣,怎么这个看起来很尊贵的小公子出口却是如此粗俗?
红衣人亦是一愣,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孩子!这让他觉得很是受侮辱。
“出来吧!埋伏那么久,你们不累啊?人都到齐了,你们可以出来了。”话音未落,玉如剑冲了过来,而后,树干后枝桠间闪出了两个人。
“小公子,苏兄,莫大侠,他们是碎玉宫的!各位小心了!”玉如剑认出了那两个埋伏的人,一身黑衣,腰扎红带,衣襟上绣着一枝兰花,这正是碎玉宫的标志。
碎玉宫是两年前出现的,突然之间就出现了,做了几件大案,灭了两个有头有脸的世家门派,一时震惊江湖,碎玉宫每灭一个门派,必在人家大门口放上一枝兰花。然而碎玉宫在哪儿却没人知道,碎玉宫宫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连碎玉宫宫主叫什么都没人知道,更别说报仇或是讨伐了。
“碎玉宫?”宝儿可没听过什么碎金碎玉的,管他呢,伤了莫轻寒,就得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宝儿打量了一下双方阵营,对方三人,自己这边四人,可惜对方三人都不是善茬,自己这边却有个武功较弱的玉如剑,而且还有个人质在对方手上。既然都要开打了,最好是能顺便救下玉如颜,那位玉大小姐虽傲,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抓走吧,何况那人看来并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样子。
没有人知道碎玉宫为何会去找玉家庄的麻烦。
这次碎玉宫夺命五使全部出动,甚至宫主都亲自来了。而此时,另外三使已经带人去玉家庄屠庄了。此时宾客全部都去了彩楼,庄内只有玉家庄主夫妇及家下人等,除了去彩楼服侍的家人外,整个玉家庄陷入一片血海之中,而在彩楼的人,被埋伏着的人手阻了一阻,既来不及去追人,也顾不上救援。
玉家庄突然之间就被灭了门,在庄的四十七人,包括玉庄主夫妇二人,全部遭难,无一幸免。
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宝儿恼红衣人伤了莫轻寒,虽然莫轻寒并没真受了什么伤,但是她还是要为莫轻寒出口气,更何况那家伙又侮辱了她,她也回敬了过去,现在就是想罢手都不行了。而碎玉宫宫主韦恨天亦是恼她出言不逊,双方终是动起手来了。
刚一动手,莫轻寒便冲向了韦恨天。
宝儿一见,急得一跺脚,抽出腰后玉箫急向韦恨天冲过去,在莫轻寒与韦恨天尚未交上手之时截住了韦恨天,一边轻斥一声“下去”。
莫轻寒见二人打得激烈,一手使双钩的夺命使已伤了玉如剑,无奈上去接过那人攻势,二人厮杀起来,另一边使一对判官笔的夺命使也缠住了苏子清。
莫轻寒苏子清武功虽高,然而二人毕竟年轻,交手经验不足,那两个夺命使均是五十多岁,武功奇高,出手毒辣,招熟力猛,二人堪堪敌住,微落下风。
碎玉宫夺命五使均是穷凶极恶之徒,机缘巧合给韦恨天收服,效力碎玉宫,手上沾满血腥,有不少大侠欲除去他们,然而但凡去的,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的,因此三位夺命使便已足够灭了玉家庄满门。
这二使在此乃是接应宫主,倒不是怕韦恨天一人应付不来,只是像押送俘虏这种小事自是应该由属下去做,为防路上有人劫人或是那些所谓大侠来找茬,他们便屈尊亲自押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