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一战,碎玉宫彻底毁了,人马被打散,房屋被炸毁,碎玉宫成为一片废墟。整个江湖中一片欢声,无不额手称庆,大肆庆祝着除去了一个大魔头,江湖中又得以恢复平静。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太行山下却是另一番光景。
碎玉宫从表面上看的确是一片废墟,然而就在碎玉宫背后的一座低矮山峰下,大队人马隐匿在一座庞大的山洞之中,一条幽深的地道通向山腹中一个天然溶洞,这溶洞四围完全封闭,本来有一条地下暗河连向山外,暗河干涸后成了便地道。
韦若瑾就是发现了这个溶洞才在太行山建立根基,为的就是万一日后遇到什么危险还有一条保险的退路。
没有人想到韦若瑾不但没有跑,反而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安营扎寨,碎玉宫还是碎玉宫,他们的大围剿不过是毁了碎玉宫地面上的房子,仅此而已,并未真正损伤碎玉宫分毫。
山洞已经经营了好几年,什么都安排好了,尤其是在三大世家接连出事之时,山洞中就已开始大批储备水食,并着手安排下属众人撤退安身之事。
对韦若瑾来说,当务之急不是去找各大门派的麻烦以雪毁宫之耻,而是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陷害他,洗清苏子澈对他的误会。
这个局,应当是从洛阳易家的灭门血案开始的,接着是姑苏南宫家,最后是杭州落雁庄,整个阴谋布局庞大,在短时间内灭了江南与中原武林三大世家,布局之人不但有着精明的头脑,更有着庞大的实力。
韦若瑾不知该从何入手,毕竟,有那么大能耐的人虽不少,可与他有那么大仇恨的人却不多,布局之人想来与三大世家也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否则不太可能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连灭三门只为借苏子澈的手除掉他。
与他有仇,又与三大世家有仇的,会是谁呢?
易家与南宫家都被灭了门,唯独苏家主人全部留得性命,这一点很是蹊跷,韦若瑾便从这一点下手,跟着苏家人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跟踪苏子澈他是没那么大的能耐,但是跟踪受了重伤的苏子清却是小菜一碟。
韦若瑾一路跟踪苏子清几人,路上并未发现什么异状,唯独在飞沙寨以西七十里地,苏子清一行人碰上了飞沙寨的老四,吃了不小的苦头。
韦若瑾冷眼旁观,将苏子清的痛苦与燕天二的怜惜看在眼里,打定了主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由得他们拼个天昏地暗,直到燕天二不敌,眼见便要丧生刀下,他才弹出一根细小的银针,射入了独眼汉脑后玉枕穴,不着痕迹地解了燕天二之围。
对于苏子澈,他毕竟还是狠不下心来,若他眼睁睁看着苏子清死在他面前,日后苏子澈得知兄长死讯,必定要痛苦万分,而他,看不得她的痛苦。
韦若瑾一路跟着他们到杭州,直等到苏子澈回来,丝毫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恼得韦若瑾单枪匹马挑了飞沙寨,收服了寨众,将碎玉宫两成人手调过去,成立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据点。
韦若瑾深知此事非一人之力可破解,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派出了一小队专责打探情报之人潜伏到各地打探消息。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从玉家庄开始的,玉家庄是韦若瑾灭的,除了玉如颜,其他人都死了,然而玉如颜一直都被困在碎玉宫,直到苏子澈逃出碎玉宫之时才将她一同带出去,之前她根本没机会出去,更别提灭人满门嫁祸于他了。
那么还会是谁呢?几年前他所灭的门派都是不留活口,按说他根本没有仇家,会是谁跟他过不去呢?
韦若瑾躺在小竹楼那张华丽舒适的大床上,两眼盯着床顶粉红的帐幔苦苦思索:南宫家与易家都被灭了门,没道理苏家会幸免,难道是燕家兄妹帮他们躲过一劫?可若是燕家兄妹在场苏家人怎会受那等重伤,凶手更不可能全身而退。
韦若瑾打量着房中的摆设,什么都没变,这小楼还是那么幽静那么美丽,只是小楼的主人不在了。
韦若瑾想不通的是:神秘人明明有能力灭了苏家满门,却一个人都没杀,表面上看是放过了苏家,却废了苏时允伤了苏夫人与苏子清,还奸污了苏子明并毁了她的脸,让他们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难道那神秘人是为了使苏子澈更加仇恨他才这样做的?让她亲眼见到自己的亲人生不如死,好更加疯狂地向他报复?
韦若瑾激灵灵打个寒战,此人心肠太也歹毒!
韦若瑾忽然想起了苏子明的脸,那部位,那伤口,简直与玉如颜脸上的伤一模一样!而苏子清中的正是附骨钉!这更能让苏子澈坚信是他下的手!
可是谁知道玉如颜的脸被他毁了呢?况且玉如颜的附骨钉中了不过半个月,苏家的惨案便发生了,就算宫中有内奸,消息也不会那么快就传了出去。
韦若瑾确定碎玉宫出了内奸,可是他还没有查出来是谁,苏子澈与各大门派的人就来了,苏子澈一怒之下杀了二三十人,这些日子他还是没查出来内奸到底是谁,说不定那人已死在苏子澈剑下。
据韦若瑾一路跟踪观察,他已可确定苏子明怀有身孕,苏子明一个未嫁之女,这身孕必然是前些时日血洗苏家之人的。
韦若瑾一路跟踪,却没有发现有人来找过苏子明,或许那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骨肉,也可能根本不知道。
韦若瑾有心放出话去,让天下人都知道苏子明有了身孕,以此试探神秘人究竟是谁,却又有所顾虑,毕竟苏子澈为了这个姐姐两度受他胁迫,韦若瑾并不想彻底伤了苏子澈的心。
韦若瑾缓步走下小楼,看着已成废墟的碎玉宫,心中飞速盘算着:神秘人既然花了那么大的心思设计他,必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要自己还活着,他一定还会有所动作,说不定还会找上苏子澈,也许从苏子澈身上着手会有些头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