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翌的身子在瞬间僵硬了,他缓缓转过身子将云裳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一般,不停的喃喃道:“裳儿,对不起,对不起!”
云裳静静的靠在独孤翌的怀里,半晌她才抬起头与独孤翌四目相对,“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云裳还未说完,独孤翌再次把云裳拉入怀里,下颌抵着云裳的头,一只手抚着云裳若丝绸般柔顺光滑的青丝不停的说道:“对不起裳儿,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别说了”若说对不起自己也有对不起翌的地方,云裳愧疚万分的垂下头来。
“翌,你在怎么会在这里?”都这么晚了,况且这里是风国的皇宫,翌怎么会出现在这?云裳疑惑的问道。
独孤翌笑道:“为了找你!”倘若不是袭香,独孤翌还真找不到风国来,这一切还是要起于云裳问袭香要不要随她一起离开古木城。
“找我?”云裳惊讶的看向独孤翌,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风国?”
“别忘了我可是古国的王爷!”独孤翌一脸得意的说道,为了找云裳他派出了所有的暗卫,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重逢。
“可是,皇宫里戒备森严···”
“凤魅辰已经出宫了”
“什么?他出宫了?”云裳激动的问道,自从那日从长生殿回来以后自己就没再看到过凤魅辰,对了,要不要把自己已有身孕之事告诉翌呢?云裳沉思着,不经意间看到独孤翌的脸色微变,意识到他听到凤魅辰出宫时的反应,忙解释道:“我···”
独孤翌打断了云裳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快回去休息吧,夜深露重,易感风寒,明日晚上我再来看你。”独孤翌搂着云裳轻轻的说道,对云裳来说这是最好听的声音,点点头回到了房间里。
独孤翌目送着云裳一步一步的回到房间里,嘴角勾着一抹满足的微笑,对于这一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后悔!
自云裳见到了独孤翌,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不在整日呆在屋子里,午膳之后便到了楼栏之上远眺,湖里荷花早已凋谢,惟见荷叶漂浮在水面之上,秋日的阳光泻在如镜的湖面上,宁静,暖暖的感觉,很窝心。
从晨光乍现,云裳便盼着月上柳梢,一连两日,日日如此。心情大好之后整个人也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月牙每日伺候云裳穿衣用膳之后,每到黄昏之时,云裳便会假装就寝,不许任何人打扰。
独孤翌也正如他所说,接连两天都来凤凰台看云裳,至破晓之时又离去,云裳心里虽有千万个不舍也只能目送着独孤翌离去,而自己却紧紧拥着有独孤翌气息的锦被。
又是夕阳去,暮色至,云裳静静的站在楼栏之上,晚风拂面,她的嘴角自始自终噙着一缕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幸福的洋溢。
等待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种煎熬,可对于此时的云裳来说却是一件极其幸福之事。
可这种幸福的感觉并不能一直维持下去,云裳在楼栏之上一等便是二个时辰,可依旧未见独孤翌的踪影。
翌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再过一会就会来,云裳暗暗的想着,可是左等,右等,独孤翌都没有出现。
云裳踱步在楼台之上,四下环顾了一周,湖中烟雾缭绕,看得并不大真切,却是朦胧美。晚风袭来,渐渐的已有些凉意,可云裳还是固执的在楼台静等。
本是幸福的等待最终却也成了无止境的煎熬,云裳蜷缩在楼栏之上,不断的寻着独孤翌的身影,寒意渐渐逼来,云裳双手抱膝的仍不肯回屋,或许对于自己来说,此时没有什么比得过自己那颗强烈想见翌的心,就算明明知道爱上久注定受伤,却依旧飞蛾扑火的飞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绝。
云裳大病未愈,身子本就不好,夜晚的凉风夹着寒意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渐渐的云裳已支撑不住,眼前不断的浮现独孤翌的身影,温文尔雅的面容,磁性的声音,牵引着云裳不断的朝他走去,突地,脑中一片空白,云裳倒在了楼栏之上,耳畔回荡的是独孤翌焦急的呼喊。
第二天早上,月牙早早端着热水来到楼栏之上,看到倒在地上的云裳,手中的水“碰”的掉在了地上,月牙急忙跑过去,不停的摇着云裳的身子,可云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月牙蹬时吓得不知所措,慌乱中将云裳扶到了床上,忙又跑去找太医。
张太医是宫中掌事的太医,听说是云裳病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路赶来,为云裳把脉,不把还好,一把白眉蹙在了一起,一旁的月牙焦急的问道:“娘娘怎么样?”
张太医缓了一口气道:“娘娘昨夜可是受了风寒?”
月牙一听,低下了头,昨夜夜幕初至的时候云裳便打发她下去,并命令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所以她只能遵从,可并没有离云裳太远,准备着随时候命,但并未听见云裳传唤自然也并不敢随意出来走动。
张太医叹气道:“娘娘体内余毒未清,又受了风寒才导致昏迷不醒的,娘娘现在情况不妙啊,只怕会龙胎不保!”
“那可如何是好?你一定要只好娘娘,娘娘可是最受皇上宠爱的,若娘娘有什么差池,你可性命不保!”月牙焦急的道,语气中竟有了几丝威胁,照顾好云裳是她的职责,而云裳生病了就是她的失职,可她哪里知道云裳的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张太医面露为难之色,“当下我还不知道娘娘所中何毒,所以不敢轻易下药,只怕乱下药会使情况更糟,眼下只有宣其他的太医瞧瞧,只有知道娘娘所中何毒才可以对症下药···”
张太医还未说完,月牙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宫中资质最高,辈分最高的太医,你都不能查出娘娘中了什么毒,其他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啊?对了,我去找皇上,皇上一定会想办法就娘娘的!”说着月牙就迈步走出屋子。
张太医忙叫住了他,掳了掳发白的胡须道:“你先莫急,宫中还有一位高人,待我去请他来给娘娘医治”皇上已经出宫为娘娘寻蓝莲去了,此事知道的不多,不可大肆张扬出去,否则怕人有机可乘,好在皇上在临走时就已吩咐若娘娘有事就叫赛鬼医为娘娘医治,否则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月牙忙点点头,“他在哪?我去请他来!”
“那是一位怪人,除了皇上一般的人很难请动他,你在这守着娘娘,待我去请!”张太医说着匆匆的回到了太医院。直直的走进了太医院最里面的一个院子,匆匆走进了一件屋子里。
“赛前辈,娘娘病了,你快去给她瞧瞧吧!”
赛鬼医此时正躺在床上坐着春秋大梦,听着张太医的话半张开眼瞥了瞥,又闭上了眼,翻转了身子,不理会张太医。
张太医知道赛鬼医是一个怪人,他又走到床前,拍了拍赛鬼医的肩膀,又道:“赛前辈,赛前辈,娘娘生病了,你快去瞧瞧吧!”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赛鬼医果断的拒绝了张太医,接着他又道:“你是宫中的首领太医,给娘娘看病这种事情是你的本职,快走,快走,别把我的梦搅乱了···”说着赛鬼医救不停的挥着手,要张太医离开。
可事关重大,张太医那肯离开,他低声道:“我学艺不精,未能瞧出娘娘所中何毒?可是赛前辈,皇后娘娘可是皇上的心肝宝贝,···”
“什么,你说那丫头生病了?你怎么不早说呢?”赛鬼医听到皇后两个字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眼看着张太医,凤魅辰出宫之时千叮万嘱自己不能随意离宫,若那女娃子有什么不测要立刻医治,未雨绸缪,防范于万一,这倒好,还真让凤魅辰给说中了,不等张太医开口,赛鬼医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去了凤凰台。
月牙看到突然闯进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欲喝住,赛鬼医已执起云裳的手把起脉来,月牙见他似乎并无恶意,或许就是张太医说的那个高人,便没有多说,只在一旁候着。
“娘娘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赛鬼医突然开口道,月牙顿时被他的声音震慑住,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只是不停的摇着头。
“这几天可有什么人来过?”
月牙还是不停的摇头。
赛鬼医微怒道:“皇上也真是的,怎么派一个哑巴照顾这丫头?”
“我才不是哑巴呢!”月牙一听赛鬼医说自己是哑巴,顿时急了,蹬了赛鬼医一眼。
赛鬼医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玩的!你个女娃子比她要好玩多了”赛鬼医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云裳道:“这女娃子本就不爱说话,现在越发的安静了”说着喂云裳吃下一颗黑色的药丸,又对月牙说道:“你照顾好这丫头,她若醒了,就立刻告诉我知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