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翌看到怀中的云裳,宠溺的笑了笑,“我已派人进宫,你也不必再去宫中了,留在王府陪我。”
云裳惊讶的张大了嘴,她忘了和凤魅辰的子时之约,那凤魅辰会不会已经回了风国?
看到云裳如此惊讶,独孤翌疑惑的问,“怎么了?你的夫君现在有伤在身,你难道不该陪在身边么?”
“翌,我想回宫与郡主告别,毕竟昨日我失约了”云裳想回宫确认凤魅辰是否已经离开,便拿莫雨蝶当了幌子。
“你若真想去,就去吧,不过要多派些人,不然我不放心。”
“嗯!”云裳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她起身穿好了衣服,袭香进来为她挽了一个垂发髻,只插上一只通体晶莹的白玉兰簪。
一个丫鬟为云裳端来了一些糕点和白粥。云裳突然站起身来,丫鬟恰巧从左边走来,云裳的手撞在了托盘之上,只听得“碰”的一声,糕点和白粥洒了一地,而云裳的衣裙上毫无疑问也洒上了白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丫鬟被吓破了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一声比一声响。
独孤翌身子一闪,一把将云裳搂在了怀里,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到哪里没?快让我看看!”
云裳推了推独孤翌,脸上红了一大片,独孤翌对丫鬟喝道:“你怎么干事的?要是王妃伤到哪里岂是你可以担待的?”
独孤翌冷声呵斥,丫鬟被吓得连连打着寒颤。独孤翌平日里一向待人以宽,对下人也是极好的,很少如此!
云裳见状,从独孤翌的怀里站了起来,对丫鬟道:“快起来吧!”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这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翌,让她起来吧,况且我也没有受伤,别吓坏了她。袭香,随我去含梅阁换套衣服。”
袭香同情的看了看地上的丫鬟,对云裳的宽容大度钦佩不已。
“小姐,你没受伤吧?让袭香看看。”出了屋子袭香绕到云裳的身旁,急切而关心的眼神让云裳很是欣慰。
“我真的没事。”
云裳走在前面,袭香跟在云裳的身后,踏在含梅阁的小径,云裳总有发不完的感概。
“袭香,过些日子就去弄些百合花种下,到时候整个院子里都开满百合花,一定会很美吧!”
见无人应,云裳又唤了一声,“袭香,怎么突然不说话?”
感觉到一股冷风嗖的刮过,云裳回过头,一个黑影一闪,云裳只知道脑勺被人一拍就晕了过去,全没了意识。
皇宫,栖凤殿,王郁霞斜卧在床榻之上,一黑衣人跪于地面,垂首恭敬道:“启禀主上,独孤翌的伤已被夜轻尘所解。”黑衣人刚出口,便知是一女子。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王郁霞一怒之下右手一挥,桌上的点心洒了一地。
地上的女子屏住了呼吸,身体高度紧绷。“启禀主上,属下还查到了一件事情,王府里的并不是真的蓝心悠,真的蓝心悠在大婚前突然消失,王府里的是一个叫云裳的女人,是蓝剑凌那老东西认的一个干女儿。”
王郁霞一听,面色顿时好了不少,“此事当真?”
黑衣人道:“千真万确!”
王郁霞霍然大笑,“好,好,蓝剑凌,你这个老东西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既然你不顺我,本宫只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独孤翌啊独孤翌,少了蓝剑凌这个左膀右臂,本宫看你还要拿什么来和本宫抗衡?”
王郁霞放声大笑了几声,眸光一凝,从榻上走了下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径直走了出去,黑衣女子迅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日,独孤云刚刚下了早朝,王郁霞便等在了独孤云回寝宫的必经之路。
一见到独孤云,王郁霞便端庄的走了过去,恭敬的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独孤云道:“皇后在此等朕所谓何事?”
王郁霞心底一声冷哼,独孤云啊独孤云,这么多年你对我都这么不冷不热,为什么那个贱人就那么讨你的欢喜?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心底里虽然不满独孤云的口气,可脸上依旧端庄的笑着,因为她是皇后,就必须要有皇后的风采!
王郁霞道:“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皇上!”
“说吧!”
王郁霞道:“此事关系重大,皇后不妨去栖凤殿,好让臣妾细细讲于你听?”
独孤云一时也不知王郁霞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允了她的要求,随她去了栖凤殿。栖凤殿他已二十年未曾踏入过,自从云妃死后就在也没有踏入过栖凤殿,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王郁霞倒也不急,亲自倒了一杯茶递于了独孤云,独孤云没有接茶,冷声道:“说吧,你找朕来不会只为了让朕喝茶吧?”
王郁霞忽地跪了下来,“宰相蓝剑凌欺君罔上,找人代嫁,实是不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且贪赃枉法滥用权力,请皇上下令严办!”
一词一字铿锵有力,独孤云的脸色大变,“你从哪里听来的?”
王郁霞继续道:“是有人密告蓝剑凌,希望臣妾可以为他伸冤,皇上若是不信,只要派人去查便可知晓。”
“难道皇上就这样纵容这些人为所欲为?那我们皇家的颜面还往哪搁?”王郁霞又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想我怎么处置?”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皇上应当秉公办理此事,蓝剑凌贪赃枉法罪不可恕,那女子爱慕虚荣,欺君罔上应以同罪处置,两条罪状蓝玉田应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你!”独孤云怒不可遏的看着王郁霞,想到大殿之上那个聪慧的女子,心里又怎忍心杀她?“此事还未查证,一切等查证后在处置也不迟!”
独孤云知道王郁霞的心思,蓝剑凌是站在翌儿这一方的,她此举不过是想让翌儿失去一个有力的靠山罢了。
“皇上不就是要证据嘛,那些证据臣妾都已带来了,皇上若还是不信,就派人去蓝府的后花园挖一下就知道了”王郁霞得寸进尺,丝毫不肯退让。
“请皇上下旨处置蓝剑凌那老匹夫!”王郁霞跪了下来,逼着独孤云下旨,独孤云满脸怒意拂袖而去。
当夜,琼花苑失火,当独孤云和王郁霞赶到时火已扑灭,但这场火烧得很旺。起火处是莫雨蝶的房间,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众人都纷纷猜测这是一场谋杀案。
莫雨蝶住的房间被烧得七零八落,原本朱红色的雕花门,白色的纸糊窗早已烧为了灰烬。
偌大的横梁也倒了一地,侍卫在屋子里搜寻到两具女尸,皆被烧得面目全非,但其中一具手上戴着一个金手镯,正是第一次莫雨蝶在大殿跳飞天舞时所戴。于是这两具尸体便被定为莫雨蝶和她的贴身丫鬟怜儿。
风国的郡主莫名其妙死在古国的皇宫,这对古国来说十分不妙。独孤云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翌日,宫里的总管李公公带着一群太监来到了五王府,指名要五王妃接旨,因云裳突然失踪王府早就炸开了锅。当圣旨一下更是一片哗然,当然,云裳代嫁独孤翌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会被人告密。
独孤翌下令封锁了城门,在古木城里挨家挨户的搜寻,但是一天过去却毫无消息。
裳儿,你到底去了哪里?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庭院里的独孤翌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咯吱一声,听得到骨头作响。暴起的青筋和黑着的脸,让独孤翌一改温和的面孔,徒生几分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宽大的官道上一辆马车迎风驰骋着,凤魅辰手里拿着绳赶着马,时而回过头看向车里,也不知是他下手太重还是云裳身子太弱,这么颠簸的路都不能让马车里的云裳醒来。
当云裳醒来之时早已出了古木城,凤魅辰寻了一个客栈住了一晚。云裳是在晚上醒来的,当看到凤魅辰的一刹那她呆呆的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在看了看陌生的房间,心中暗道不好,这里不是王府,不是皇宫,像是客栈!
“你不用再想了,我们已经出了古木城,至于这里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甚清楚,总之离古木城有一定的距离,没有一天的时间独孤翌是没办法追上的。”
“我睡了多久?”
“两个白昼一个夜晚。你挺能睡的。”
云裳一脸黑线,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罢了,一年之约,等到下一个春天她便是自由之身。
第二日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早早上路,凤魅辰准备了一些干粮放在马车之上。云裳实在想不到凤魅辰万金之躯的人还会亲自驾马车。不过对于云裳来说是极好的,避免了同坐一车的尴尬场面。索性闭上眼,闭目养神,谁知一睡又是一天。
就这样一路走了约莫五天的时间,凤魅辰在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云裳掀开帘子向外瞧了瞧,街道,屋檐,人群,只觉得甚是熟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