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凌烈,狂卷而过,一层薄薄的雪末被席卷而起,显露出了一片不知厚度、仿若岩石的一般冰层,单是看看,就觉有寒意深重,非经万古岁月,不能冻结。
此时,若有人隔着这冰层往里头看去,就可见数丈深处的冰层中赫然封着一位身穿蓝色斗篷的女子,虽然看不到面目,单看那优美的身形,也足以令人失神。
只见她玉背朝天,面目朝下,两只纤纤玉手向前探出,一双修长美腿向后伸展,保持着一个飞遁的动作,衣衫之上一丝褶皱也无,呈流线型,衬托得这女子既像是一阵透冰刮过的风,又像是一道被生生封冻起来的流水,十分的奇妙。
“滋滋滋……”
一股黑色的火苗忽然从这女子的袖口中流出,依着她的身形轮廓心翼翼的蔓延开来,最终将之包裹着,熔解出了一个粗大的圆柱。
而后,白光一闪,这女子竟凭空消失不见了,但其所在之处,却留下了一个巴掌大、斑驳古旧的陶罐子,正是洞天法宝极乐宝罐。
……
极乐宝罐之中,林成手持九幽黑火,踩着一道犹如飞虹一般的白光从穹降落到了底部。
“嗡鸣!”
白光散开,化为了近千只符文飞鸟,瞬间飞绝,留下了林成本人,以及一个水缸粗细的冰柱。
在这冰柱之中,正冰封着那位穿着蓝色斗篷、面目不可见的女子,她衣袂飘飘,好似飞天仙女,不是涂山月衣,又会是谁?
此女以精纯的水遁之术在茫茫无际的冰川和雪峰之中潜行急遁,整整八个时辰不停不歇。终于因为损耗过多,后力不继,在经过这片寒气极盛的冰层之时,生生的被冰封住了。
原来,水遁非比寻常的飞遁之术,不但会在绝大程度上消耗法力,还会燃烧她蕴含在妖元之中的真元精华,纵然她一直都有灵物补充法力,奈何真元消耗过多,根基都是有所损害。已然到了极限!
林成轻叹一声,对此女还真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暗道其虽然性子内敛,外表柔弱,但实则十分的坚强。并非是那种轻易屈服弱女子。
“轰!”
他站在这冰柱近前,猛地催持法力。托在右手之中的九幽黑火轰然冒起一丈多高。熊熊燃烧着,释放出炽烈的热量,连周遭的虚空都似被炙烤得扭曲起来了。
这冰柱虽然寒冷坚硬,仿若顽石,但如何能耐得住如此高温,一道道水流“哗哗”往下淌。即刻就开始熔解起来……
九幽黑火威力极大,且十分的狂暴、凶烈,具有毁灭万物的破坏之力,林成虽然莫名其妙地的降服了此火。但控火之力并不精熟,为免伤到涂山月衣,只能是隔着冰柱进行炙烤。
不多久后,只听一声轻轻的呻吟,全身都沾满了冰水的、湿漉漉的涂山月衣,从只剩半截的冰柱中滑落下来,正好落入了林成的怀中,把他撞了个满怀。
林成收起了黑炎,将此女轻轻的放在地上,只见她湿衣沾身,处处显露着妙相,高耸的酥胸,美丽的双腿,以及半掩半露的玉容,无不诱人心魄,让人遐思不已。
涂山月衣作为妖元大能,被寒冰封住,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她真元过度虚耗,妖元几近崩溃,正值最脆弱的时候,寒气入体,打落一个境界还算事,甚至有可能毁了她的修道根基。
林成当然不会允许这等事情发生,他紧捏着右拳,当即运转九幽黑火的强大火力,竟以自身为媒介,将热量传导到左手之上,然后则用左手握住了涂山月衣的一双玉手,用温和沉厚的热量为其驱寒解冻……
涂山月衣身上的冰碴和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解,柔嫩的肌肤显现出了美艳的红润,红晕飘荡,极为诱人。
很快,就连她湿漉漉的衣服也被林成以热量烘干,包裹在她的身上,在热量的冲击之下,宛若水波一样的抖动着。
“咦?怎么回事?”
待涂山月衣体内仅剩一丝寒意之时,不论林成如何施为,竟都无济于事,无法彻底清除干净,这使得他奇怪不已。
不过,这一丝寒意并无关要紧,他已然用磅礴的热量把此女的身体彻彻底底的暖了过来,不但消除了她的隐患,还维系住了她妖元初期境界的修为。
“呼!”
林成深呼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立即将九幽黑火重新封印在了右臂之中,抹去了额上的一片如注的热汗。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流汗了,让这等可怕的火力在血肉之躯中传输强热,实在不是什么轻松之事,几如被烧红的烙铁烫一般,痛苦万分。
正当他松开了涂山月衣置于胸前的双手时,此女竟蓦地反而抓住了他的手,两相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生怕他会离开的样子。
“这丫头……”
林成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只道是涂山月衣遭此大难,正处于孤弱之时,所以在潜意识中,不由自主的把他当作了可以依靠的人,终究还是一个不曾独闯天涯、没有一个人战斗过的姑娘。
他轻轻的抽出了手,揭开了涂山月衣的面纱,一张清丽无方的面容顿时展露无遗,令人为之心颤。
林成探出了右手食指,毫不犹豫地上了她眉心处一个隐约可见的红,一条条纤细无比的火线从那红之上散布开来,却是开启了她身上的“火咒封印”。
涂山月衣已无大碍,不久之后自会醒来,她身上还有诸多的高阶灵物,随便服食一些,假以时日,就会恢复法力,不用他担心。
他现在急需要做的,乃是为一直都被关在镇海珠之中的涂山女媚解除蝎毒,所以他丁也不敢停留,就地一纵,就往着极乐宝罐的穹出遁去,罐口一开一合,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林成方一离开,偌大的宝罐空间立时就陷入了绝对的沉寂之中,几乎没有一丝的响动。
“唉。”
一声轻叹,忽然打破了这寂静,横躺在地上的涂山月衣竟是缓缓的睁开了美眸,原来她并没有晕厥过去,更没有失去意识。
“我这是怎么了?”
她吃力的抬起了自己酸软的双臂,看着那两只精巧的玉手,似乎有些不解,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去抓林成的手。
而就在她失神之时,忽听“扑棱棱”的一声,原本静立在铜柱之上的风王白孔雀竟忽然飞掠到了她的眼前,双翅徐徐扇动,悬浮了起来,伸着长长的脖子,好奇的看向她的脸孔。
风王平时都隐没在“二十四翼铜柱表”内,此次经林成以大量鲜血祭献,才现身出来,且没有重新隐没起来,
所以,涂山月衣虽在此间待过不短的一段时间,但却是第一次见这奇诡的白孔雀,见其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顿时就有了不妙的预感,赶忙警惕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
她身体虽然虚弱,但强大的目力还在,美眸紧紧地盯着这意图不明的白孔雀,出声问道。
“呦呦!”
风王如何会讲人语,清鸣了一声,也不知道了什么,竟冲着涂山月衣的面门扑了过去。
涂山月衣见此,被吓得花容失色,眸中水光一闪,两条水线凝结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向着白孔雀绞了过去。
然而,风王的速度竟快过涂山月衣的目光,轻易的躲过了水线,径直扑入了她的脑门之中,消失不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