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镜悠深吸一口气,暗自骂了声,真他娘的,冷!
她远远的倒回去看了眼,表情很悲壮,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
御瑾宏立马使了个眼神,众位小太监冲到泠镜悠面前,一人拉着她的手,一人牵着她的腿,将她整个人紧紧环抱。
泠镜悠咬牙,“御瑾宏你快放人——”
御瑾宏并不理会她,瞧着泠镜悠的眼神里带有几分威胁。
悠悠,你怎么能再次进入火灾,这是你的噩梦。
而我又怎么愿意让你独自一人犯险?
泠镜悠看了眼帐篷,火势逐渐变大,丝毫没有停歇的痕迹,而且她想起了三年前的火灾,而后打断掉她的回忆,她的速度再不快点只怕救出来的便真的是景元帝的尸体。
火势越发的大,泠镜悠三两下便顺利割倒小太监,在熊熊大火中冲了进去。
刚冲进帐篷中,便发现门口几乎是被堵死了的,倘若不弯腰几乎是没办法出去的,况且景元帝原先便身体不适,泠镜悠刚进来的时候便觉得鼻腔堵得难受,先前淋在她身上的水没过多久便干了,而且她不敢开口喊景元帝,担心赌气进入身体,反而给自己增加累赘。这无疑是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脑海中感觉都快膨胀掉,三年前火灾的回忆挤满了她的整个思维空间。
她痛苦的蹲下去,却找不到出口。
他杀了你全家,你救他作甚?
这不是他的错。
两种分歧不断的割裂她的脑袋,泠镜悠在记忆的领域之中始终寻不得出口。
“啊——”
她大喊了声。
而后缓缓抬眸,面前一片火光,还能不断的听到爆破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像极了三年前的那一场家破人亡。
但是是她选择犯险的,没有退路。
泠镜悠握紧了双手,缓缓起身,试着说服自己去寻找景元帝。
床上?
没有。
桌子上?
没有。
她仔细搜寻着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没找到景元帝,暗自吸了一口气。
泠镜悠的身子有些颤抖,四周都没有找到景元帝,时间越来越紧迫,她却连人都没找到。
既然景元帝没有在这里,那还有可能出现在哪里呢?
大火不断的吞噬着帐篷,“垮”的一声,梁上的一根木头作势便要落下,泠镜悠迅速一闪,便在同一时间木头落在了她脚边。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差一点就得被砸中了。
另外一边,她小心的躲着火光,空气已经越发的沉闷,她再不出去,非得死在里面。
等下。
耳朵好像闪过一个声音。
她低下脑袋,就在床底下,被层层物品遮挡在一个细小缝隙的,恰好便是景元帝!
景元帝双手双脚被牢牢困住,嘴上还包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泠镜悠往外一看,火光越发的大了。
她取出景元帝嘴里的纸团,“皇上,她喊了一声。”
景元帝的额头上全是汗水,而此刻泠镜悠也无法唤醒他,景元帝看样子好像是昏了过去,泠镜悠掐住他的人中都没办法让景元帝清醒过来。
眼下要想要将景元帝移出来的话,难度颇大。
景元帝的腿部是受过伤的,而且缝隙如此狭小。再者木梁不停的掉落下来,一个不小心便有被砸中的危险。
帐篷外,御瑾宏不停的催促她出来。
便在此刻,帐篷被掀开了来,泠镜悠灵光一闪,直觉便取出随身携带的鞭子。
“什么人——”
她喊道。
来人磨磨蹭蹭的,好不容易借着缝隙,踩着空档进了来,抬手的瞬间泠镜悠便挥出了鞭子!
来人紧紧接住,泠镜悠一惊。
那人咳嗽了声,“闹够了没有?”
声音有些哑,泠镜悠忽然眼睛一亮,转而一笑,立马便将鞭子抽了回去,那人也遂了泠镜悠去了,隔着帐篷看不清人,这会人彻底进来了,露出了个脸来,这人是御瑾宏。
他的声音对于泠镜悠而言过于熟悉,相处多年,无论如何也不会不至于连御瑾宏的声音都认不出来。
御瑾宏的到来对泠镜悠而言无疑是天降救星,她恰好找不到人帮忙将景元帝带出去,恰好是这个时候御瑾宏来了。
泠镜悠指了指景元帝所处的地方,示意让御瑾宏过来帮忙。
另外,她随身抽出御瑾宏带在身上的剑,闭上眼睛,作势便要将整个床砍掉。
“你注意看方向,不要伤到皇上。”
御瑾宏将景元帝扶住,不让景元帝有任何的动作,接着朝泠镜悠点点头。
泠镜悠见御瑾宏都已准备好,随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便砍了下去!
“啪——”
整个床立刻变成两半,刀在床中间泠镜悠拔不动,她不知是不是出于脑袋晕眩的原因,总觉得看到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朝她飞来。
“啪——”
御瑾宏忽然抬腿,紧接着泠镜悠便感觉身子有些暖意,抬眸便看到位于她面前的御瑾宏始终护着她,在地上滚了两圈。
泠镜悠大骇!
作势要推开御瑾宏!
这人当真是疯了吗!
地上全是火种,他还往有火种的地方爬。
“你没事吧。”
她慌忙问道。
御瑾宏摇摇头,他脑袋有些昏,护住另一侧的手臂,指了指帐篷的门口“快将皇上带出去,我断后。”
“苏蓉——”
“御瑾宏——”
“你们都在里面对吧——”
届时,帐篷外也同样传来声音,泠镜悠心里一沉,对上御瑾宏的双眼,御瑾宏的眼睛告诉她,她的猜测没有猜错,的的确确是格勒王子。
他回来了。
格勒王子回来杀人了。
看来这样子的话,他们是无法出去了。
前方是狼,后方是虎。
而他们在中间。
泠镜悠和御瑾宏两人通过眼神交换,一致决定暂且先留在原地不出去。
躲在帐篷中虽然有身处在火海中,还有丧命的危险,总好过出了帐篷,大抵成全了自己的生,却将景元帝带给格勒王子,使得一国之君丧命来的好。
泠镜悠跟御瑾宏两人不能说话,原先嗓子便已经被烟熏着了,这会要再说话是最愚蠢的做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