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辰逸,你说翰林的母亲会喜欢小静吗?"余归晚突然说道。
莫辰逸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尖,打趣地说道:"这你也操心啊!"
"当然啊!小静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她过得幸福。"余归晚抿唇一笑,绕过他,在他的大腿上坐了下来,"如果,翰林给不了她想要的,那么还不如早一些放手,那样的话痛苦就会少一些,你别看小静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其实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很多的时候都被她隐藏了起来。
莫辰逸双手环住她有些臃肿的腰身,轻轻地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微微笑着说道:"傻丫头,你就放心吧!夏阿姨是一个讲理的人,而且翰林那么喜欢小静,就算是爱屋及乌,夏阿姨对她也会格外的热情,这一点你根本就不用操心的。"
余归晚吐了吐舌头,朝着他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就当我是杞人忧天好了。"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杨静,但是有些事情只有面对才能够知道答案,其他的假想全都是不成立的。"莫辰逸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道。
忽又想起什么,他连忙说道:"对了,应该快到吃饭的时间了吧!我们还是别待在书房了,毕竟张阿姨是客人,而且让她跟爸爸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她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也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虽然爸爸对张阿姨有好感,但是张阿姨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或许..."
余归晚微微抿唇,沉吟了一会儿,无奈对了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莫辰逸浅笑。
"莫先生,我本来也没有强求的,只是爸爸总是一个人,我心里会觉得难受,我希望他能找一个喜欢他而不是喜欢他钱的女人。"余归晚微扬起精致的小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掠过他的手背,胸口某处柔软的地方猛然一缩,一阵一阵抽搐的疼痛,那一处伤口已经包扎了起来,或许是用力过度的缘故,白色的纱布上依旧有暗红色的血液渗透出来,就像是冬日里盛开的一抹腊梅。
她轻轻地握住他宽厚的大手,眉心微微拧在一起,问道:"还疼吗?"
"疼。"莫辰逸老实地回道。
"谁让你..."余归晚轻轻地咬着下唇,最后的一句话却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眼睛红红的,似是泪水即将要夺眶而出。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也逼了回去,没好气地说道:"莫辰逸,下次要是再遇上这样的事情,别什么都不想就冲上来。"
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样子,莫辰逸无奈地笑了笑,眼眸中竟是说不出的宠溺之色。
"傻瓜,只要你安然无恙比什么都好。"
忽又想起什么,莫辰逸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异样,他已经让人查过了,那个记者叫做连冬青,几个月前被他封杀的一家小报社的老板就是他的父亲,可是如今却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据说是因为受到巨大的刺激导致的脑中风,他这么做只是想要报仇...
据查到的消息,连冬青跟"人在江湖"一点关系也没有,也就是说那些相片是其他人发布的,让人追踪出来的IP网址是市中心的一家网吧。
"你真的打算起诉那一个行凶的记者吗?"他突然好奇地问道。
余归晚微微愣了一下,微扬起精致的小脸,一脸认真地反问道:"辰逸,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的话太残忍了?毕竟他也只是一时气愤而已,说不定现在正待在警局里后悔莫及呢!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很不简单。"
她沉吟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我观察了他很久,总觉得他是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的,所以我用谋杀未遂的罪名吓唬他,只想验证一下是不是跟我心里想的一样,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经不住吓,我只不过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而已,他已经被唬住了。"
"你怀疑?"莫辰逸眼眸一眯,倏然掠过一抹冷意。
"如果他只是想行凶的话,就没有必要说出那种没水准的问题来,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他最初的目的应该是混淆众人的视线,但是他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因为他不信任跟他一起合作的人,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他的事情。"
余归晚敛了眸,微微笑着说道:"那个'人在江湖';应该是另有其人,但是目的却和他最初的一样。"
她想中午的时候遇到过易扬,他口口声声地质问她,是不是因为莫辰逸才坚决跟他离婚的,她又记得"人在江湖"发的那一个帖子的时间,是在她吃过午饭回公司之后,这个神秘的爆料者是易扬也说不定。
至于那几张照片的来源,那恐怕就要问莫昊野了。
"莫先生,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吧!就赌三天之内肯定会有人保释他离开那个地方,如果你赢了的话,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的话,我也答应你一个条件。"
莫辰逸看着她一脸笃定的样子,心里也大致明白了什么,却还是笑着应了下来。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余归晚不由得微微皱眉,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低沉而又嘲讽的声音――
"晚晚,我第一次发现,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原来我一直都觉得你傻傻的可爱,到现在才知道,那不过都是你装出来的吧!"
就像是莫昊野说的那样,他忘记了,弘扬律师事务所最初是谁帮他出谋划策的...
余归晚勾唇一笑,感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却又强忍着心里的笑意。她说:"已经傻了三年,足够了。"
忽又想起什么,嘴角微不可察地扯出一抹极小的弧度,"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那个'人在江湖';其实是你注册的账号,对吗?"
易扬心头一颤,嘴角微微蠕动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又听到她冷漠地说道:"易扬,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因为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我想说的是,不管怎么样,别让我真的恨上你,毕竟我们也曾经是夫妻一场。你自己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全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如果你不跟我离婚的话,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不是吗?"他突然嘲讽地笑了笑。
眉心一皱,余归晚只觉得不可理喻,甚至连跟他说话都觉得是一种煎熬,索性直接挂了线,紧接着就是关机。
"神经病!贱男人!"她对着手机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是他打来的?"莫辰逸微微眯了眯眼眸,一脸认真地问道,那双漆黑的眼眸一闪而逝的冷然之色。
余归晚无奈地耸耸肩,点头。
看着他渐渐沉下去的眸色,她的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辰逸,这点小事我自己还应付得来。"
莫辰逸轻轻地拥着她,双手抚上她微微凸起来的小腹,神色凝重地说道:"傻丫头,我一直都站在你的身边,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说一声,别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我是你的丈夫,理所应当要为你分担的一些。"
"我知道,可是我想让自己成长起来,是站在你的身边跟你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余归晚微抿着唇角,一脸认真地说道。
即使有一天他觉得累了想要休息,她也能够为他撑起一片天空,即使那一片天空有些低矮,可是却完全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莫辰逸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他用深沉的肢体语言告诉她,遇上她,是他今生最大的幸运。
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即使是自己的过错,他也会找各种借口转嫁到别人的身上,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再有罪恶感,他为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找好了看似完美的借口。
对易扬来说,他落到如今的田地,全都是因为她坚持结束那一段婚姻。他只不过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可是他忘记了,他身边的那一个女人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这是她的底线,而他却将她的尊严践踏在了脚底下。
借口,看似完美的借口...
因为余归晚的有力反击,大众的舆 论再一次偏向他们,而易扬,却成为了众人眼里的负心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晚餐间。
"爸,过两天我会跟辰逸去一趟苏黎世,公司的事情等我回来之后我会继续的。"余归晚停下吃饭的动作,突然开口说道。
封宇微微一愣,随即抬眸,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之前在书房的时候,他听莫辰逸说起过有重要的事情要回一趟苏黎世,虽然他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他隐约感觉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毕竟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可能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除非是飞去不可。
只是,没有想到晚晚也要跟着他一起,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
"留在这里不好吗?辰逸出差,你正好带着乐乐跟爸爸一起小住几天,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很清静,自从你回来之后才开始有了笑声..."
"爸!"余归晚轻轻地唤了一声,敛眸,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好像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自己父亲的心里感受,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寻找,从来都没有在一起单独生活过一天,当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已经有了亲密的爱人。
封宇呵呵笑了一声,或许是感觉到她的异样,他没有再说什么。
余归晚抿唇一笑,微扬起下颌,一脸认真地说道:"爸爸,那我不走了,等辰逸出差之后,我就带乐乐过来住几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