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莫辰逸一脸笃定的样子。
苏郁笑着耸耸肩,修长的手指握着高脚杯,轻轻地晃动了几下,淡黄色的液体立刻挂在杯壁,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希望不要有这样的机会,那样的话,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倏尔,莫辰逸微微蹙了蹙眉心,一本正经地说道:"苏郁,说真的,你应该多笑一笑,就像现在这样,那样的话肯定会有更多的女孩子喜欢你。"
呃,苏郁嘴角一抽,细长的丹凤眼波光潋滟一般,却又很快敛下唇畔的那一丝浅笑。
他一向都那么吝啬笑容,除了在她的面前。
夜色越发的迷离。
窗外月光皎洁,万籁俱静,窗内却是一片繁华奢靡的景象,悠扬的钢琴曲,空气中弥漫着的酒香和女人身上散发的香水的味道。 离开盛家别墅的时候,秦岚一个劲地跟余归晚说,有时间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找她一起逛街,她现在是孤家寡人,看起来形单只影的,一定很可怜,所以必须好好地弥补一下她那一颗脆弱的小心灵...
这是秦岚的原话,后来很多时候余归晚想起她说的话,还止不住地想要笑。
她对秦岚说,你那么好,这世上总有一个适合你的人在某处等着你,等你累了的时候,他就会在适当的时间出现。
就像是她遇上莫辰逸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无助,甚至还有一丝的绝望。那一天,他们巧合地遇见了三次,也是在第三次的时候,他以那样一种保护着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刻她以为他是从天而降的神祗,一切仿佛都是水到渠成一样。
回去的路上,余归晚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身边男人的侧脸,昏暗的路灯光从挡风玻璃窗挤进来,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模糊的剪影,薄韧的唇瓣微微勾起一抹极小的弧度。
余归晚一直都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上天派来守护她的使者,每一次都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不早也不晚,就像是他们初次见面一次,他就坐在那里,她一眼便看到了他。
"莫先生,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她突然开口说道,虽然觉得有些矫情,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
莫辰逸微微一愣,随即温柔地笑了起来,就连眉梢也沾染了些许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傻丫头,我都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的,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感激的话,那今晚上我们不如..."
呃,余归晚嘴角一抽,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把话抢了过去,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又胡思乱想了吧!"
说着,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朝着他的下身瞅去,她双手环抱着胸口,粉嫩性感的红唇轻轻地抿起,不时被自己的贝齿咬一口,那模样落在莫辰逸的眼中,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他冷不丁地吞了吞口水,喉咙发出"咕噜"的异响声。
"莫先生,你现在在开车,不许想其他的事情。"余归晚听到异响,连忙出声喊道,伸手挡住了他的投过来的视线,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倏尔,莫辰逸勾唇一笑,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天边最璀璨的那一颗星子,绽出耀眼的光华。
"莫太太,你的意思是说,除了开车意外的时间都可以想..."
余归晚轻轻地咬着唇角,想起这段时间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的隐忍和煎熬,不由得有些心软。算算时间,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快三个月了,但是因为她太瘦的缘故,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她的小腹有什么变化。
三个月的话其实也可以适当的...嗯,适当的做一些运动。
他的话刚说完,就立刻一脚踩下油门,那一辆黑色的路虎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朝着路的尽头扬尘而去。
余归晚没好气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轻轻地咬了咬粉嫩的额红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杨静的话说的果然没错,对付男人就是不能太心软,要不然被扑倒的那个人就只能是自己了。
在她的无限懊恼中,莫辰逸已经将车稳稳地停在了院子里。
庭院里的那一树红枫依旧如火如荼一般,在昏暗的路灯光的映衬下,一抹火焰般的红色泛着妖异的光芒。
"莫太太,请下车!"莫辰逸走到副驾驶门外,直接将车门打开,同时也伸出了自己的双臂。
看着那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庞上流露出来的兴奋之色,余归晚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怎么就突然心软了呢!难道...该不会是...其实她也在期待这样一个夜晚的出现吧!
想到这里,余归晚的脸颊腾地一片绯红,那一抹红晕一直窜到了耳后根,就像是火烧一样,烫的吓人。
她只能装晕倒,所有要说的话都让莫辰逸来代替。
"张婶,既然乐乐都已经睡着了,那你也去休息吧!"莫辰逸淡淡地笑着说道。
张婶也是一个明白人,见到这样的架势,早就想退下去了,但是主人不发话她也不好自作主张,一直等到莫辰逸的这句话,她才迫不及待地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余归晚立刻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果然是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啊!
窗外,有皎洁的月色如水一般倾洒下来,在透过无声浮动的轻纱在柔软的地毯上投落一片光影。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窗外,夜色迷离,早已经一片墨蓝色的朦胧,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的那一抹下旬月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或许是因为害羞吧!
阳台上的那几盆六月雪满树洁白,满树绿叶,就像是凝结在绿意中的积雪,若有若无的花香轻盈而又细微,与房间里淡淡的暧昧气息交融在一起。
仿佛,时间就这样地静止了,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忽又想起什么,他缓缓地勾起唇角,漾出一抹极浅的笑意,厚实的掌心盖在她的额头上,揉了揉她的发丝,意味深长地说道:"傻丫头,明天就是记者招待会了,你确定自己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了吗?我听那个强势的岳父说了,在记者招待会上他会宣布你成为康辉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但是你应该一早就知道你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嗯,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情我都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呢?"余归晚微扬起精致的小脸,眸中笑意浅浅。
他说的这些,她早就想到了,但是她不能拒绝父亲给她的一切,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他的身边。她一定会把康辉集团带上一个更高的台阶,不会在那些人的面前落下一个"草包"的称号,更不会让自己的父亲失望。
莫辰逸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什么,心底深处顿时涌出一股温暖的气息,一瞬间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莫辰逸微敛着诧异的眸光,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也轻轻地触碰她的小鼻尖,那一双漆黑的眼眸若如同深潭,将她牢牢地禁锢在里面。他淡然一笑,脸上的笑容温润而又明媚,如同这个深秋晌午的阳光一样,一瞬间照进了她的心底深处。
"傻丫头,此生能够遇见你,我该是多么幸运!"
听到他如此深情的一句话,鼻子不由得微微一算,眼神也热起来,似是液体要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余归晚吸了吸鼻子,努力地让自己味道,伸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鼻尖,笑眯眯地说道:"是啊!谁让你才是那个识宝的男人呢!"
莫辰逸忍不住地浅浅一笑,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似笑非笑地说道:"傻丫头,那我应该很庆幸自己的独一无二。"
"那是当然。"余归晚笑得明媚如花一般,其实她又何尝不是,遇上他,她该是多么的幸运!忽又想起什么,她凑到他的面前,神秘兮兮地说道:"莫先生,咨询你一个事情,奶奶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洛老的作品?"
在寿宴的那一天她看到满屋子洛老先生的作品,她就立刻被惊呆了,然后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各种各样狗血的故事...
"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从小的时候,家里就堆放了很多洛老先生的作品。"莫辰逸想了想,一脸认真地说道,"对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了?"
"呵呵,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一个那么爱好收藏洛老的作品,一个为了初恋终生未娶。"余归晚干笑一声,有意无意地说道,"辰逸,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比如说年轻的时候曾经认识..."
她顿了顿,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笑眯眯地说道:"亲爱的莫先生,不许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更何况谁的人生不狗血!说不定我的猜测就是一直隐藏的真相呢?"忽又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听过一个叫素宁的名字吗?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名字特别熟悉,可是忘记在那里听说过或者见过了,如果你知道的话,不如跟我说说。"
素宁?莫辰逸微微一怔,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这不是奶奶的闺名吗?她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些呢?
"莫太太,我问你,你送给奶奶的那一柄茶壶,是从哪里来的?"
"想知道吗?"余归晚半眯着眼眸,笑得有些欠扁,"可是我偏不告诉你,除非你先回答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她巧遇洛老先生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更何况那一柄题了字的茶壶从来没有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他就算是猜到那是洛老先生的手笔,但是也猜不到她是怎么得来的,更不可能猜到她的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