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当然不敢,不过,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余归晚半开玩笑地抿了抿唇角,媚眼如丝一般。
莫昊野突然就笑了,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份意味深长。
"若宸,这话你应该对着阿逸说,今晚上寿宴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只要她能得到奶奶的欢心,那么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在一起。"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叶若宸不着痕迹地离开了他,嘴角牵扯出一抹冷然的笑意,淡淡地说道:"那个封宇,那个盛灵珊,我们不是都可以利用吗?她是彻底得罪了盛大小姐,你觉得盛颂会轻易放过她吗?我有幸见过他一次,绝对是那种眦睚必报的人,更何况这一次是他的宝贝心肝被人打了,你说他不会气愤发怒吗?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能力承受得住那样的怒火..."
"还有康辉集团的封宇,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他真的看上了她,她能够拒绝得了吗?"
叶若宸冷哼一声,当那一天她知道了莫昊野的秘密开始,她就想着要离开他,这个男人就是最可怕的恶魔。
"封宇..."莫昊野眼眸一眯,似是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叶若宸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算计,那是一种令她恐惧的东西,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
"回去?若宸,你回去做什么?既然来了你觉得我会放你走了吗?"莫昊野勾起唇角,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任由欲 望横流,他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一只大手用力地扣住她纤瘦的腰际,她根本就没有力量反抗他。
叶若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她在害怕,可是她却依旧强作镇定,这个男人要做的无非就是强要了她,又或者玩一些特殊的游戏。
"你怕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你让我想想..."
莫昊野眉心微蹙,状似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可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却闪烁着冷光,似笑非笑地说道:"若宸,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你应该不想被人沉入大海吧!"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他都知道什么了吗?叶若宸不由得担心起来,虽然她只是提醒了莫辰逸几句,可是以他的敏锐聪明,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难道是他的行动被莫昊野发现了吗?不可能的!
"我刚接到消息,阿逸让季翰林在苏黎世秘密调查我,可是他怎么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呢?在他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他崇拜的对象,你说他怎么可能怀疑我呢?"莫昊野勾起唇角,眼眸微微眯了眯,乍出一抹阴鸷的寒光。
粗粝的指腹缓缓地游离在她滑腻的皮肤上,一阵阵如电流窜过酥麻的感觉侵袭着她的每一处神经末梢,她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因为她知道,莫昊野如果真的想杀她的话,那么易如反掌,她根本就逃不过的。
莫昊野低头,温热的唇瓣掠过她的耳际,灼热的气息从她的耳中钻进去,扣在她腰际的那一只手没有丝毫的松懈,另外一只手已经抚上她后背上的那一条粉色的疤痕,轻轻地来回摸索着,可是他指腹的力道一点一点地加重...
"若宸,你还爱着他吗?可是你看,你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你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傻吗?他并不会感激你的。"
"啊!"叶若宸闷哼一声,痛得她几乎倒吸了一口气。
莫昊野笑了,漫不经心地问道:"痛吗?"
"嗯。"叶若宸咬牙应道,她知道跟他作对的下场,可是她更恨他一脸吃定她的样子,曾经她的骄傲全都被他踩在了脚下。
"既然知道痛,就不应该背叛我,你真的以为阿逸对你还有感情吗?如果有的话,在苏黎世的那一天晚上你对他献身,他怎么连看都不看你一样。若宸,我都替你难过,遇上那样薄情的男人你真的还想为他背叛我吗?"
窗外的月光冷若冰霜一样,就像是她此刻的心,冷得如同坚硬的石块。
曲市,机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大气层照射下来,透过机场过道厚厚的玻璃窗,浅淡的阳光铺满斑驳的地面,一格一格的。
从国际航班走下来的乘客似是都有些憔悴,但是脸上依旧是那一抹行色匆匆的漠然之色。
人群里,一个年轻的男人疯狂地奔跑着,他手上没有任何的行李,只有他自己,飞快地朝着机场大厅的出口跑去。
"对不起,对不起..."从他的嘴里不时听到急切的道歉声。
那些行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诧异地望着这样一个在人群里疯跑的年轻男人,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下巴甚至长出来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的胡茬,他来不及刮胡子,心里只想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他必须快一些见到她。
机场的这一幕,就像是电影回放的慢动作一样。
"对不起,能不能让我先上车?我妻子在病床上等着我回去,拜托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曾经玩世不恭的季少,如今却像个邋遢的男人,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一对年轻情侣。
那一对年轻情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将那一辆出租车让给了他。
"谢谢!非常感谢!"
"师傅,去市人民医院,麻烦你快一点。"他刚坐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司机。
他的心里很着急,却又很担心,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矛盾体,他害怕她不愿意见他,因为他只能在这里两天的时间,他甚至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两天后他必须赶回去处理公司的一切事务。
那司机师傅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加快地车速。
一个小时之后,出租车还未停稳,他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整个人瞬间往前倾斜,如果不是他及时扶住车门的时候,一定会狠狠地摔一跤。可是他刚刚扶稳了身子,就连忙朝着住院部跑去,在大厅里问清了杨静的病房号,他又疯狂地奔跑着...
楼梯,楼梯更快一些。
当他的脚步停在那一间病房门口的时候,他却胆怯了,甚至不敢去敲门,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他在病房外过道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十指紧紧地交叉在一起,那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素白的地面。
她就近在咫尺,只要把那一扇门推开,他就可以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庞,甚至还能听到她喝斥他的声音。
"先生,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来探病的?"一个路过查房的护士看到坐在休息椅上的男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缓缓地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护士,却没有出声。
"你,没事吧?"
那护士微微一怔,差点被他的样子吓到,那一张生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庞如今却憔悴不堪,细长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下巴黑色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颓废。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以前有人开玩笑问季翰林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一定会一本正经地将泰戈尔那句有名的诗背出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可是如今,他却深切地感觉到,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并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咫尺天涯,明明那么近,明明只隔了一扇门,只要轻轻一推就能出现在你的面前,却怎么鼓不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我没事。"他的嗓音说不出的沙哑。
"先生,要不我先给您倒一杯水喝吧!"那护士有些不忍心,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颓废到这样的地步。
季翰林无声地摇了摇头,依旧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护士见状,也只好放弃了。
然后在几分钟之后,这一层VIP病房所有的护士都知道,在病房的过道里有一个长相俊美的颓废男人坐在那里发呆。
他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病房的门口,隔着门上方小小的玻璃窗,他看到的只是一片素白的墙壁和地面,还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一格一格落在斑驳的地面上。他看不到她,即使他已经将脸庞贴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也看不到一丝她的身影。
"咦?先生,您站在这里做什么?里面的杨小姐您认识吗?"还是之前的那个护士,白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病房里的杨静早已经醒过来了,却只是安静地半躺着,那一张精致的小脸跟昨晚上相比,已经有了一丝血色,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满是明媚阳光的窗台,嘴角微微扯开一抹弧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听到门外响起护士的声音,眉心微u不可及地皱了一下,这才缓缓地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去,眸色微暗,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才七点多钟,可是她早已经没有了睡意。
一个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飞快地钻进她的耳中,那样的猝不及防,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安静下来之后,忽又自嘲地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从苏黎世飞回来呢?一定是她耳朵出现幻听了,只是,就算是他回来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们之间还能够回到从前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