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余归晚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莫辰逸眼眸微微眯了眯,然后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晚晚,我陪你一起去,免得被她算计了。"
"不用了,我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她也没有必要再针对我,她想要的,我早就已经让给她了,如果她得寸进尺,那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余归晚缓缓地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她不是那种随意让人欺负的主儿。
"那,到时候再说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吃饭,然后回你家取户口本。"
"户口本?"
"你继续给我装傻!"
半山豪宅。
庭院里,葱葱郁郁的红枫就像是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一样,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的缝隙洒落,斑驳的地面摇曳着无数铜钱般大小的光影。
莫老夫人离开"水云间"之后,立刻让司机送她回了家,满脸的笑意,那笑容就像是绽开的花朵一样。
"奶奶,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你说出来,我也听听。"莫唯一连忙挽上莫老夫人的手臂,笑吟吟地问道。
莫老夫人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宠溺地瞅了一眼莫唯一,笑眯眯地说道:"唯一,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可要老实回答我。"
莫唯一微微一愣,却又很快恢复了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奶奶,有什么事儿您尽管问,孙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奶奶今天听你二哥说,他交女朋友了,而且奶奶寿宴那晚上,你二哥会把她带来让我们都看看,这你要是认识的话,我们好歹心里有个谱儿。"莫老夫人不动声色地说道,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莫唯一脸色的变化。
"奶奶,二哥的眼光你都不放心吗?"莫唯一敛眸,笑吟吟地说道。
她承认,她的确一点都不喜欢余归晚,可是当她的哥哥说,他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若宸姐姐再没有一丝的机会,而她也没有再反对的必要,她最终的目的也只不过是让哥哥过得幸福。最初只是担心余归晚看中的是他家的地位的财产,毕竟这个女人离过婚,家境也很一般,后来哥哥跟她说了那么多,也总算是明白了。
"我肯定放心,这不是在问你的意见吗?而且多一个人支持,你爸那里也容易过关一些。"莫老夫人眯着眸子,笑意盈盈。
"奶奶,其实我也只是见过几次,对她没什么了解。"莫唯一看着奶奶一脸兴奋的样子,他并不知道其实莫老夫人早已经知道了一切,而且还跟余归晚是很谈得来的朋友。
她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地变得凝重起来,"我无意中听说她离过婚,而且家庭条件很一般,如果老爸知道的话,应该不会同意哥哥的这一门婚事。"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阿逸是我一手带大的,谁让他这几十年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莫老夫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抿了抿唇角,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一手将自己抚养大的老人,眼神坚定,"奶奶,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都不同意我跟翰林哥哥在一起?"
莫老夫人眉心微蹙,说话的语气顿时变得严厉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唯一,这是两码事儿,你怎么能混作一谈呢!"
"我就是不明白而已。"莫唯一不依不饶。
看着如此坚持的莫唯一,莫老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双深邃的眼眸渐渐地黯淡下来,"唯一,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永远都不会感觉到幸福的。"
她紧紧地抿着唇角,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心意坚定。
午后的阳光渐渐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小区里格外的安静,甚至能听到草丛中秋虫的嘶鸣声。
那一栋斑驳不堪的小楼在秋风中显得越发的萧瑟,墙壁上的爬山虎满满都是枯黄的叶子,秋风拂过,落叶纷飞。
阳光透过玻璃窗泼洒进室内,一格一格的光影落在地面,与室内的昏暗相交汇,异常的融洽。
"晚晚,你再想一想,你的户口本被你放在哪里了?"一旁的莫辰逸压下心里的焦躁,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他们回来之后,余归晚就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她的户口本,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这个小本子的踪迹,顿时觉得有些泄气,关键时刻它竟然找不到了,她记得前段时间还在抽屉里见到了。
余归晚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嘴角一抽,说道:"该不会是那天晚上被小偷翻走了吧!"
"不可能,人家小偷偷的是钱财,不是你的户口本。"这个想法立刻被莫辰逸给否决了,他想了想,又催她,"你再去衣柜里找找,说不定就藏在哪件衣服里了。"
余归晚无奈地耸耸肩,在歇过几分钟之后,又开始了全范围的"搜查"行动。
她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易扬跟她求婚,没有玫瑰,没有钻戒,有的只是他的一句承诺。却知,经年之后,恍若隔世,那些最初的山盟海誓早已经随着爱情的消失,消散得无影无踪,空留下一副灰白色的画面。
她跟易扬去登记的时候,是她冒着被骂的危险从家里将户口本偷了出来,那时候的不顾一切仍记心头,只不过早已经变了味道,竟有一种比黄连还苦的味道,让人连回忆都不敢触动。
户口本还是上次在春意雅居买房落户的时候用过,之后就被她收了起来,她也记得清清楚楚的,应该就放在这个抽屉了,可是怎么就是找不到了呢?余归晚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翻遍了,但是她架不住莫辰逸不停地催促,更不愿意看到他失望的样子。
"晚晚,找到了!找到了!"
她还在苦苦寻找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从自己的旁边传来,循声望过去,却看到莫辰逸的手里拿了一个小本子,封面赫然写着"户口薄"三个字,"我说的嘛!它肯定是被你藏在哪件衣服里去了,这不就找到了吗?"
余归晚看着莫辰逸身边的地上散乱了一大堆衣服,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强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他似是意识到什么,看着余归晚不善的脸色,连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在他的脚边上,一地散乱的衣服...
"民政局晚上几点下班?"莫辰逸突然问道。
余归晚微微愣了一下,侧过脸,诧异地看他一眼,却还是很认真地回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晚上五点下班,但是四点半的时候就已经停止办理结婚手续了。"
"四点半?"莫辰逸微微一愣,连忙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笑眯眯地说道:"傻丫头,要是再耽搁下去的话,今天的计划就要落空了,快点起来,我们从民政局出来之后,还得去医院一趟,说不定你肚子里的就已经怀了我的宝宝。"
余归晚想起刚才一番激烈的"争夺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收到她不满的目光,莫辰逸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明天一定亲自去给她买十个八个蕾丝小内裤回来,这样的结果就是再一次感觉到冷飕飕的刀眼直朝着他飞过来。
"那还不快走!"余归晚嘟着粉嫩的红唇,将户口薄放进包里之后,立刻就离开了房间,莫辰逸连忙大步跟了上来。
那模样,俨然就是"奸计"得逞的兴奋。
一般情况下,从她住的地方到民政局开车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赶到,可是很不幸的是,他们行驶到城市主干道的时候,竟然塞车了,而且是塞得死死的,见过城市塞车的人都都知道,那就像是一条长龙一样,延绵上百米。
"辰逸,是不是因为咱没有选日子的原因?今天一整天好像都不是很顺利吧!"余归晚微微皱眉,这排得长长的车龙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开吧!
余归晚连忙从包里翻出手机来,她打算查一下黄历,要是今天不宜嫁娶的话,考虑一下,选个好日子再去领证。
"你还信这个?"莫辰逸只觉得哭笑不得,"再等一会儿,应该是前面出车祸了,只要交警到了,就很快会疏导交通。"
余归晚尴尬一笑,她这是临时抓瞎,"那,好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可是这长长的"车龙"就像是蜗牛一样,一点一点都往前爬,不少被堵在路上的人都已经焦躁不安了,有人开始不停地按车喇叭,可是就算是把喇叭按坏了,这速度也暂时只能跟蜗牛比赛了。
莫辰逸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四点钟的方向,还有半个小时,这车速就算是赶到,民政局的人也已经下班了。
他想了想,连忙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午后,温暖的阳光驱散了这个季节些许的寒意。
秋风拂过,道路两旁高大梧桐的梧桐沙沙作响,落叶纷纷,就像是一只只突然在半空中暴毙的枯蝶,一头栽下了地面,满目都是萧条的秋意。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可是这一条主道上的车辆才往前挪动了不过几十米,速度比那乌龟快了那么一点点。
有很多人都把车窗摇了下来,纷纷伸长脖子朝着前面望过去,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堵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疏通完毕。
"我刚才听人说前面的路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正好有车辆从上面开过,很不幸就掉下去了,现在交警正在用起重机吊车呢!而且10的救护车也到现场了。"不知道是谁,突然这样说了几句,顿时引起无数声的议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