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恨,我从来没有下达过要杀了他们或者是缉拿他们的命令,从来没有!!可是皇后临走之前一定是恨我的,一定是怨恨我的!还有我们的衡儿,我也永远失去了她。”女皇的愤怒和绝望让她仿佛陷入了冰与火的两种煎熬之中,她的咆哮里有浓浓的撕心裂肺的痛。
这也许,是女皇陛下一生之中最最沉重和不能原谅的痛苦与错误了。可是这样的悲剧,因为悲惨而格外的凄美,也格外的叫人痛彻心扉!
女皇踉跄着来到那扇黑色的宫门前,竟然是无限眷恋的摸索着那门,嘶哑的道:“珩儿,你的母亲是朕的女儿,哪怕她一点不像朕,但她就是朕的女儿,她是朕和你皇祖父唯一的骨肉。这里,便是你皇祖父的居所,可是这过去的许多年里朕都没有勇气来一次,进去一步,朕,没脸见你皇祖父。”
洛芷珩拉着女皇的手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证明了母亲的身份比什么都好。只是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女皇苦涩的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洛芷珩早就有了想法和猜测,但然听闻这两句话,还是心中一颤,又想到了自己和洛凝霜之间的种种恩怨和纠葛,不一样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吗?
“是琴银献吗?”
女皇疲倦的闭上眼睛:“是她!”
对一个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妹妹痛下杀手,只为了斩草除根,就丧心病狂的连嫡母都算计在内,不顾一切也要铲除异己,这样的人,当真该死!
“当年的事情给了我非常沉重的打击,以至于有几年里我都是颓废消沉的,那些年里,琴银献是皇女之中身份最高贵的,贵妃等同于附后,也就是半个皇后了,琴银献处处以皇太女自居,虽然她自己从不那样说,但是她做的说的都是按照皇太女的来。”
“我怀疑过她,但她的解释很简单,只不过是追杀刺客罢了,却没有想到会有人将皇后意外杀死了。这只是个意外,她的人并不知道,而且谁会想到皇后会出宫呢?根本没有皇后出宫的消息。”
“这是一个死结,明明琴银献最可疑,但也是因为这样她反而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后来那么多年我一直沉浸在寻找衡儿之上,忽略了许多的政事,大臣们已经有诸多不满了,我却依然我行我素,一面朝着当年的真/相,一面寻找衡儿,但都是依然没有丝毫线索了。曾经的那个阴谋也被断的干净,我都无从查起。”
“这之后的许多年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册立皇太女已经是必然。拥护琴银献的不在少数,而琴银献毕竟是我的孩子,那时候我试图相信她,毕竟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只能选择相信琴银献。”
“她坐上了皇太女的宝座,世儿也顺利封王,其他孩子也都陆续封王,随着琴银献越做越大,时间也越来越久远,以至于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找到你,只可惜你母亲终究是和我无缘。我愧对你母亲啊。”
女皇的忏悔之言在洛芷珩看来确实是太晚了,但是好在女皇敢作敢当。真想不到这个外人眼中神仙仙境一般的银月国里竟然也有这么多肮脏的阴谋,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美好,甚至是可怕的。
洛芷珩道:“我只是好奇,琴银献当年怎么就能那么敏锐的盯上皇祖父呢?母亲那时候还没出生,如果真的是琴银献的话,那这个人的心机也未免太深沉了。”
女皇叹息道:“那个时候琴银献已经很大了,她有了她的野心和想法。当她看到朕让皇后掌管国家的时候,她就开始小心戒备起来。她很清楚嫡女对于我的意义有多重要,也清楚我有多疼爱喜欢衡儿这个孩子。所以她将它们父女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一个帝王该有的胸襟她没有,但一个帝王该有的狠辣和绝情,她倒是有个十足。这又何尝不是我这个做母皇的悲哀呢?”
“皇祖母,那她现在在哪里?”洛芷珩以为自己问的很平静,但是她的声音很冷,她的牙齿在上下切齿。
女皇讳莫如深的看了洛芷珩一会,道:“在你临走之前我会让你见一下她的。我今天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说清楚,我想你的心里一定也是有很多怀疑的吧,有些事情不是隐藏就能永远不被人揭开,有些真/相也不是不说就永远都要被雪藏。如今我说出来了,心理面也好像少了一大块负担一样,轻松很多。”
“皇祖母您放宽心,母亲和皇祖父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怨恨您的,他们会了解您,体谅您,毕竟当年您也是受害者,是被人用阴谋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洛芷珩关心的扶着女皇的手臂,心疼又宽慰的道。
可女皇的手臂却猛地一僵,洛芷珩眼角余光敏锐的看见了女皇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杀机和怒意。洛芷珩嘴角几不可察的翘起。哼,想要让琴银献好好活着?那不可能!别说皇祖父和母亲了,就是她也决不允许!
她就是故意那样说,不经意的就踩到了女皇的痛觉。哪个皇帝也不会希望自己是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那个人,哪怕玩弄他们的那个人是他们的孩子!而皇帝的通病,就是多疑和记仇!有了这两点,就不怕琴银献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给琴银献上点眼药,让女皇为难琴银献,嫉恨琴银献,她洛芷珩怎么能痛快呢?
“好孩子,皇祖母是想让你母亲回来银月国安葬。毕竟落叶归根,这里是她的家,她应该享受她的尊贵和该有的一切。我想她也是想回来的。你觉得呢?”女皇掩藏下眼中的杀机,温和的对洛芷珩道。
洛芷珩一愣,震惊太多,情绪太强烈了,她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迟疑的道:“这不好吧,毕竟母亲是在穆王朝长大的,她的认知里只怕早就已经将自己当作是穆王朝的人了,而且她和父亲相爱至深,母亲嫁给了父亲那就是洛家的人了,她死后安葬在洛家的祖坟里,天经地义,如果被挖出来这不仅是对母亲的不尊敬,更是对我洛家的一种蔑视。我父亲和母亲感情深厚鹣鲽情深,如此,您又让我父亲情何以堪?”
女皇蹙眉,道:“这不是不尊重,只是你母亲本就是我银月国最尊贵的女子,她应该是皇太女,是银月国将来的君主!虽然她死了,但是她的遗体回来安葬在银月国的皇陵里面,朕会追封她为皇太女,这难道不好吗?更何况你母亲是银月国的人,那就应该是你父亲嫁给了你母亲,你父亲也应该来银月国的。”
洛芷珩不喜欢这种安排,还有女皇口中的那些理所当然。她的语气不由得严肃和郑重几分:“我父亲为了我头发都愁白了,我不会答应这种事情来让我父亲伤心难过的。虽然我答应了父亲会为了我而妥协,但那终究是我辜负和伤害了父亲,我不会这么做。还有,皇祖母请不要总是用银月国的风俗习惯来要求其他国家的人也要遵守你们的习惯来生活和做事,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您应该也尊重其他国家的民族习惯,男人当家作主的国家里,母亲嫁给洛家就是洛家的人了,这点,毋庸置疑!”
洛芷珩这番话让女皇哑口无言,见孙女的正中和严肃,女皇叹息一声,也不能逼的太紧了,便道:“好了,这件事情先不说了。进去看看吧,这是你皇祖父还有你母亲生活过的地方。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保持了原样,唯一一点不同的是,你皇祖父给你母亲预备的聘礼不见了。我想那些东西现在是在你那里吧。”
洛芷珩想到了那些黄金嫁妆,笑道:“是在我那,也不知道当年皇祖父是怎么样的神机妙算呢,竟然算得那么准,而且还能将那么多的东西运出银月国。”
女皇苦笑道:“只怕他是早几天就开始动作了,将那些东西通过我告诉他的秘道送出去,在隐藏好,那些东西目标太大了,他一定是安放在某些安全的地方,分多年一次次的运出去的,你皇祖父可是有很多忠心耿耿的暗卫的。”
洛芷珩点头,用力推开那扇黑色宫门,女皇的声音随着宫门的吱咯声响起:“等会朕会安排你和你外曾祖父见面的,那是你母亲的太爷爷,我们银月国的战神!”
洛芷珩的手一抖,心下一颤。是母亲的外家,皇祖父的娘家爷爷?那得多大岁数了?战神?又或者这个战神和南朝那个战神又有什么关系?
猛地,洛芷珩面色骇然的看向女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忽然想起来,她身体里面的战神血脉,难不成竟然是遗传自母亲外祖家?!她之前可都是以为父亲那边才是有战神血脉的人呢,原来不是吗?还是两家都有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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