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来的时候,洛芷珩表现出了一种很胆怯的模样,甚至束手束脚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那拘束又惊慌的样子,在花开的眼中就是心虚害怕。花开半个眼珠子都瞧不上洛芷珩这副样子,也别说花开眼界高,就洛芷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机算计李侧妃?就和刚才那位处变不惊温柔得体的洛二姑娘一比较,都高低立见。
这两个人真的是一个娘胎里面生出来的么?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花开很是添油加醋的将刚才洛凝霜的事情说了一遍,言语间多是褒义和夸赞洛凝霜。
洛芷珩听了花开的话,只是愣愣的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洛凝霜做了什么事情是她的事,和我有一两银子的关系么?”
花开嘴角一抽,在想说什么的时候,洛芷珩却打断了她,兴冲冲的从架子上拿下来一副表好的画卷,交给花开道:“今天李侧妃选的那东西真的太让我心理面过意不去了,你刚才来的时候我还担心是李侧妃不高兴了呢,现在看来李侧妃真的好宽容大度的,这也让我更加的过意不去了,你将这幅我珍藏的画卷拿回去吧,虽然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但在我的所有东西里面,这也是我很看重的了,就当是我全了李侧妃的心意吧。”
花开也没多想就收下了,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洛芷珩是因为之前的东西心里害怕,所以才会拿一幅水墨名画来讨好李侧妃。对洛芷珩就更加的看不上眼了。
洛芷珩看得懂花开的眼色,但她依然表现的很白目很仔细小心的道:“你千万要好好拿着,这个东西我手里也就只有这一个了,很珍贵的我也很喜欢,你要是弄坏了的话,可就在没有第二个了,我也不会饶了你。还有,这幅画只能李侧妃亲自打开,因为这上面上了蜂蜡了,你要是敢私自打开这幅画,我就打你板子。”
花开嘴角抽搐的厉害,再也不想和洛芷珩这个二货多言一句,捧着画卷就跑了。
洛芷珩的脸瞬间变换,洋洋得意一脸痞气的坏笑道:“狗眼看人低的混蛋,让你给姑奶奶脸子看,姑奶奶也给你脸子看,希望你等一会不会哭的太难看!”
穆云诃听着洛芷珩欢快的声音,这睚眦必报的小性儿也让他爱恨不得,虽然透着那么股子坏劲,但不可否认可爱的紧。而且洛芷珩只对待敌人这样,穆云诃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当然,现在的穆云诃也不想和洛芷珩说什么。
从八天到晚上,穆云诃一直就闭目养神,也不搭理在房间里折腾了一下午的洛芷珩。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用面对洛芷珩了。
穆云诃惊慌之余又开始胡思乱想,该不会是他的病情恶化了,于是身体出现了奇怪的变化?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以后可怎么办?全身都会硬邦邦的吗?洛芷珩会不会被吓到?或者是嫌弃他的丑陋?
穆云诃满脑门子官司和疑问担忧。王妃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懊恼死,她竟然因为严防死守着穆云诃对情/事上的知识,而害得她的儿子因为这很正常的反应差一点想破脑袋,以至于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对身体未知变化的恐慌中。
洛芷珩整理好了后天要用的装备,便想起了穆云诃,见他竟然紧蹙着眉头,一脸潮红和纠结,吓了一跳,连忙跑到他身边,伸手在他的额头上,她还来不及反应呢,穆云诃却霍然睁开眼睛,警惕又薄怒的喝道:“拿开!”
洛芷珩被吓了一跳,委屈的收回手瞪着他狠狠不语。好心没好报吧,她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他竟然敢吼她!穆云诃,你个混蛋!
穆云诃可能也是明白了洛芷珩的意图,见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样子,便有些内疚,已经有了颜色的唇瓣呐呐的蠕动了几下,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
短暂的沉默后,洛芷珩重重地冷哼一声,竟然转身走人了。
穆云诃心里没来由的一慌,抬手就像抓住她,可是她动作太快态轻盈,眼睁睁的看着她扭着细腰气呼呼的大步离去。穆云诃的眼光瞬间暗淡下来,里面有他不自知的难过和茫然。
“不对啊,这不是她性格啊,按照她睚眦必报的性子,我惹她生气了,她会想方设法的报复回来才对吧?该不会是又有什么阴谋?”穆云诃无意识的呢喃,他可不会小巧洛芷珩,这女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甚至跳脱的让人防不胜防,不小瞧洛芷珩的心胸和智商,才能保住生命财产安全。
这是穆云诃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经验,招惹洛芷珩的,一般就两种可能,一种是破财免灾,一种是破财还有灾。反正对于爱财的洛芷珩来说,不管是怎么样的事情和人,破财是必须的了。
穆云诃连忙喊了小喜子进来,问他:“小王妃是不是去库房了?”
库房就是穆云诃放着各类宝物的地方,在院子里,被洛芷珩整顿一遍之后,钥匙就自然而然的落入了洛芷珩的手中。不知道到最后他那个库房里还能剩下多少是他穆云诃的东西。
小喜子奇怪的道:“没啊,小王妃去厨房了。”
小喜子刚说完,洛芷珩就满脸狞笑的端着托盘进来,对小喜子命令道:“你出去关门,我要吃饭了。”
小喜子被洛芷珩的狼笑吓得心肝乱颤,歪歪扭扭的就跑出去了。
穆云诃挑眉,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果然,洛芷珩就大大方方的坐在远处的桌子前,就对着穆云诃大块吃肉大口吃饭,一边吃还一边用满足的喘息声来表达饭菜的可口,但今天,洛芷珩没有如以往那样,在端来饭菜的时候,第一口不是她自己吃,而是弄好了端过来喂他吃。
是啊,自从洛芷珩背着众人给他吃饭开始,永远是他被她伺候着吃完了,吃好了,她才就着凉了的剩饭剩菜紧忙吃一口,因为她担心每天关门吃饭会让人怀疑,而穆云诃因为长期不怎么吃饭了,不能吃太快,也不能大口大口的吞咽饭菜,所以吃饭时间总会很慢很长。
洛芷珩又担心吃饭时间长也会被人怀疑,所以她精心的伺候完穆云诃之后,自己总是狼吞虎咽的吃完,就端着东西出去,那样子会给人一种一个女人斯文吃饭的正确时间的错觉,所以,在洛芷珩的种种顾虑和保护下,穆云诃吃的永远是最香最热乎的,洛芷珩总是不能吃好还总是吃温凉的……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为他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可她从不抱怨这些,每天依然开开心心,在困难面前也是笑着面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蓦然回首,在想到这些,想到洛芷珩的笑,穆云诃忽然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好像盛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那么软,那么涩,那么微妙……
她就像山野间的野花,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开放,一朵两朵,色彩单调。起初还不经意不在意,可是在春暖大地时,猛然抬头,那漫山遍野间到处都是她这种生命力顽强的野花,原来还只是单调的色彩,早已经随着花开而绚烂,色彩缤纷了!强大壮丽到再也不能容人忽视!
穆云诃只觉得猛然间心口间一缩,他有些受不住的按住心口,到底没有忍住那种来源于心底的酥麻和抽搐感的闷哼出来,一瞬间肢体发麻,可眼底却一片清明与舒畅。
这株野花在他身边扎根了,不知不觉间,花香四溢,充满他的每一天、每一个瞬间!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穆云诃很陌生,但因为洛芷珩的付出和牺牲,穆云诃将那种陌生的强烈情愫当作了感动。为洛芷珩为他做了这么多而感动。
如此,他还怎么能舍得她生气?怎么能与她制气?既然她是孩子气的,那他多谦让一下就好。
“我刚刚只是……被你吓了一跳,不是故意凶你。”于穆云诃而言,就算生病依然高高在上的他从不需要解释和低头的,所以他并不擅长说讨好人的话,他不油嘴滑舌,不像洛芷珩似的那张小嘴随时随地都能让人喜悦让人忧,所以穆云诃这句话说起来就显得笨嘴笨舌又僵硬。
可即便如此,洛芷珩还是呆住了,饭菜在嘴里她差点咬到舌头,猛地吞下饭菜,她态度不好的眯眼问:“你是在和我道歉么?”
得寸进尺!
穆云诃很想冷笑着不理会她,但他怎么就变得奇怪了?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他点头说:“是,我在道歉。”
说完了他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穆云诃暗自心惊,见鬼了的,怎么能说这么没脑子的话?和一个虚荣心很强又爱得寸进尺的女人妥协,他悲观的想估计未来很长时间会在对洛芷珩不停的妥协中度过了。
可洛芷珩那张小脸还没有多云转晴的趋势,穆云诃就皱眉了,先妥协已经很没面子了,这女人要是再敢提更过分的要求,那就别怪他给她脸色看了。但心里那种有点惶惶不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洛芷珩抿着嘴,低头将菜往碗里弄,弄得穆云诃心里越来越没底的时候,忽然就见她站起来走向他,直到她坐在他身边,接下来的一些列动作,都让穆云诃目瞪口呆,震怒不已!
洛芷珩那张脸瞬间就变得阳光灿烂,笑眯眯的伸手在穆云诃僵硬的脸上来回搓,又摸摸他的头,欢快温和的说道:“这就对了啊,做错事情就要勇敢承认错误,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小诃诃好乖的,今儿还一天不理会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上心呐,以后不可以在玩深沉了啊?我真深沉不了的,乖,来,我们吃饭吧。”
穆云诃就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洛芷珩,这个该死的丫头,她将他当宠物或者是小孩子来对待么?乖?玩深沉?摸脸又摸头?她那小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穆云诃真有些气若游丝了:“你就不能正常点?”
洛芷珩立刻一板脸,面无表情的举着勺子说:“赶快吃!”
穆云诃无力的垂下手,抚额半晌,才颤巍巍的不甘心的又一次妥协的说:“你还是不正常吧,那样看上去还比这个正常点。”
洛芷珩眼底含笑,轻轻恩了一声,撅嘴‘喏’了一句,将勺子又往穆云诃唇边送了送。
她真心觉得,在疲惫又阴谋危机的日子里,偶尔戏弄一下穆云诃,简直就是神赐给她的最大的奖赏了。疲惫不见了,心情愉悦了,她又是那个战斗力和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洛芷珩!
穆云诃见她笑的好看,不闹又不算计人的样子实在是干净可爱,便也不自觉的嘴角含笑,一口一口的吞下饭菜,慢慢咀嚼着。前嫌过去,既往不咎,他俩还是好朋友,好同伴。
吃了几口,穆云诃忽然好奇的问她:“你刚才送给李侧妃的又是什么东西?”虽然知道洛芷珩不吃亏绝对不会送好东西,但他怎么不知道洛芷珩有什么画卷珍藏?
洛芷珩哦了一声,将一口饭菜喂进了穆云诃口中后,才慢声细语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我近来心血来潮亲手画下的那副大作,我稍加改动后,亲笔赐字,那是一幅绝配字画,看李侧妃对我画得那些小乌龟也没颇为喜爱,我便忍痛割爱,再送她一副‘龟祖宗’吧。”
噗……
穆云诃满口饭菜全部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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