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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管他是家财万贯还是权倾一方,只要人还活着,心头总有烦扰事。.org
江城市市长高子义,混官场二十年有余,从一个机关小科级一路爬到市长之位,看起来是仕途坦荡,其中甘苦与艰辛只有他自已知道,再说他那位美丽贤淑性格纯良的妻子周栖萍。那可是江城昔日第一大美女,能把这样一位美人娶到家,那可谓是艳福无边,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江城老少爷们。
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怀,在别人眼里,高子义虽然不完全当得起这句话,意思也差不多了。
可实际上呢,表面上光鲜无比,暗地里呢,那是家事烦扰,心头难宁呀。
随着年纪的增长,高子义发现自已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在房事上,越发地力不从心,初时一个礼拜一次,后来改为半月一次,接着又变成一月一次,现在呢,半年都不做一次。
前年,他为了偷偷生个儿子,瞒着妻子周栖萍,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女人,想要借这个女人的肚子,为他高家留个后人。
不料,那女人虽然兴欲很强,却总是怀不上,高子义因为要照顾那边,自然而然就冷落了妻子,以至于,差不多快一年了,他都碰周栖萍一次。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还能吸土,莫说是周栖萍一个三十刚刚出头的身体健康精力旺盛的少妇,就是一天一次她都未必知足,身体得不到满足,心理上便有怨言,这不,今天周栖萍又一改往日贤淑本性,诸事不理,装病不起床了。
今天是休息日,高子义就不用去市政大院,就想着和妻子一起出去逛逛街,加强一下夫妻感情。不料妻子装病拒绝了。
高子义在外包养女人,心里对妻子有愧,这时候就不敢发脾气,连连叹息着,往书房而来,每每心绪不佳时,他总是寄情于书画。
正埋头作画,就听家里的保姆报说,有个自称唐宛的客人带着个年轻人登门造访。
高子义一副“兰竹图”即将成形,突然被打断,皱了皱眉,冲保姆挥手道:“请到书房来吧。”
俏丽保姆闻言退出,须臾便把唐宛与蒋峰二人带进了书房。
“高市长,打扰了。”唐宛歉意一笑。
“呃……”高子义忙于作画,头也没抬,只是呃了一声。
两人便有些尴尬。
唐宛经常接触当政者,所以也见惯了这样的冷淡嘴脸,何况人家忙于作画,并不是故意装作不理,所以心里也就释然。
而蒋峰却不同,他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冷遇,当下心里便骂道,尼玛,怎么当官的都是这样一副倔傲之态。家里来了客人,你不出门迎接倒还罢了,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尼玛这哪里是来给人家送礼呀,这是拿热脸来贴人家的冷屁股呀!
唐宛向蒋峰使了个眼,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然后轻轻走到书桌边,瞟了一眼那即将成品的画作,最终目光转到弯腰专心作画的高子义身上,心里一阵暗喜,顿时便觉得,今天手里的这副《踏雪寻梅图》是送对了,心里虽然高兴,表面上去是不露分豪,嘴上道:“高市长真有雅兴呀……”
“嗯。”高子义淡淡地嗯了一声。仍然没抬起头来。
两人又是一阵尴尬。
蒋峰心头怒气更甚,长这么大他还没受过这样的奚落,虽然说刚才奚落的对像是唐宛,但他也是间接奚落的对像,尼玛,见过冷落人的,没见过你么冷落的。如果不是要达到复仇的目地,老子哪里会跑到这里来看你这副冷淡嘴脸?
画完了最后一笔,站直身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高子义这才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两位久等了。”
尼玛,终于有句人话了,说得还不真诚。
蒋峰脸色不悦。
“没关系,”唐宛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噫?小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高子义发现了唐宛手中的画副卷轴。两眼放光,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漂亮就是漂亮,无论唐宛走到哪里都会收获一片赞美声与惊艳的目光。
然而,看漂亮的女孩子没有惊艳状,看到还不知道是否美丽一画作就两眼发光,由此可见,高子义对画作的喜爱,不亚于对女人的喜爱。
“呃,这个,就是今天我们所来的目地。”唐宛边说边打开了手中的画副:“早就听说高市长喜好收藏画作,我就留了心,上月间我无意中得到一副画作,是清代萧晨的《踏雪寻梅图》,今天来,就要想把这副画献给您这位古画收藏大家。”
“萧晨的《踏雪寻梅图》,”高子义目光在打开的画作上一凝,喜爱是最好的老师,喜爱古画收藏的高子义虽然没投到好老师,但却是自学成才,他对古画的研究,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确定眼前的画作,一定不是仿作。
于是高子义便来了兴趣,从唐宛手中接过来细细端详,脸上便渐渐露出惊叹的微笑,因为他心中确定,这副画的确是清代萧晨的真迹。
“送给我……,”高子义脸上的惊喜如潮水般退却,他颇为不舍又非常干脆地把画卷起,又送到唐宛手中,:“这哪里敢当?”
唐宛自然不去接画,笑道:“没别的意思,就觉得高市长是个识货的行家,所以才有意赠送……”
“听说你也是古画爱好者,”高子义道:“我,我这有点夺人所爱了。”
说罢,高子义摇头摆手,一副断然不肯收的样子。
蒋峰见他那故作清高之态,心里越发有气。
尼玛,真会装.逼,明明是极想得到,却又作出一副清高之相,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清官了?
高子义当然不是清官,先前他得了姚家不少好处,现在旧城区改造,他首要考虑的投资方便是白鸽集团,借此他又可以得到姚家一笔不菲的“供奉”。而这所谓的供奉,自然不是一副价值百万左右的画作可以比拟的,他是喜好古画收藏,而且口味却比较重,这副萧晨的《踏雪寻梅图》,虽然也喜欢,但不足以让他动心。
“哎呀,高市长,您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唐宛不肯死心。
她自知没有姚家财力雄厚,也没有姚家出手大方,而且姚家先入为主,与高子义的关系自不是唐氏可比的,所以,送钱的话,就是比姚家送得多也未必会引起高子义的兴趣,所以就想利用这副画打动高子义。
“好了小高,我还要作画,就不送二位了。”高子义竟然下了逐客令。
这一刻,唐宛咬了咬下唇,一副心灰意冷之态,向蒋峰递了眼色,示意他们离开。
蒋峰却站着不动。两眼盯着高子义,冷笑道:
“高市长一定是嫌这幅画贱,所以才不肯收。”
蒋峰这话把唐宛吓了一跳,心里埋怨道,你也太不会讲话了,这样不把人家得罪才怪,她忐忑地盯着高子义,生怕他生气,。
岂料,精明的高子义呵呵一笑,道:“正好相反,是这画作太过于贵重,所以才不敢收。”
“那,高市长的意思是,如果是一副一文不值的画作,您就会收下。”蒋峰冷笑问道。
高子义转脸盯了蒋峰一眼,他没想到这蒋峰这么不识相,自已的逐客令已经下了,他竟然还死皮赖脸地不走,而且还在这里同他论起道理来,当下脸色便不悦起来,沉着脸子道:“就算你说的是吧!”
唐宛不清楚蒋峰要干什么,但看样子是要和高子义较真了,当下心头一沉,对蒋峰急使眼色,示意他随自已离开,江城的父母官,哪里得罪得起。
蒋峰理也不理,对高子义道:“那好,我现在就画一副画,一分钱不值,然后我把这副画送给你!”
蒋峰说罢,也不管高子义答不答应,一步跨到画桌前,抽出一张宣纸铺在画作上,提笔便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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