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经过……”我偷偷地用胳膊顶了顶阿成,“段老师,让咱们说经过呢!”我之所以让阿成回答并不是有意为难他,而是因为我实在是忘了当初编了什么样的理由骗段莹莹。
“哦!我们在火车上看到莹莹被鬼附身,就跟她下车……“阿成的智商在这会儿显得异常不够用,这丫的心思都在段莹莹身上,差点就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
“对!跟鬼附身一样!”我一着急居然想起了当初随口说的谎话,赶紧从阿成嘴里抢下话语权,“段老师,我们来时刚好在火车停靠的时候遇到莹莹,当时她被一个非常强壮的男人下了*,毫无知觉地被这个男人拐到了车站里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我和阿成气愤难当,跟那个坏人纠缠了半天才救下莹莹,只可惜还是被丫挺的逃掉了。”
“真是太险了!“短小树十分懊恼,一口气喝光手中的杨梅酒,”莹莹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阿妈一定要把我骂死!当初是我执意要她去外地读大学的。“
“嘘!段老师,别被阿姨听到了。没事啦!都过去了,莹莹这不是好好的么!”我安慰着段小树。
“嗯!谢谢你们!那你们当时怎么没报警?”
我去!段小树这话还没完了!这让我怎么回答?本身这就不是警察能管得了的事。
“段老师,当时我们急着坐车,再加上莹莹没受什么伤害,就没再追究那歹徒的责任。唉!当初真该报警抓丫的!省得让坏人逍遥法外!”既然谎言开了头,我只能捶胸顿足的继续编下去。
“这人也太嚣张了!要不我现在报警吧?还来得及吗?”段小树的情绪高涨,他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能放过我别问了吗?
“哎呀!没事!哥,我以后注意就是了。”正在我苦于应对段小树的追问时,段莹莹端着一大盆散发着腌制酸香的食材过来了,“生哥,还有一盆菜麻烦你帮我端过来。”
“我去我去我去端!”阿成这孙子生怕再摊上什么事儿,想赶紧离开避下风头。
“段兄弟啊!大家都奔波了这么久,先吃饭吧!莹莹没事就好,恶有恶报,坏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萧云发觉我们快招架不住了,赶紧出来转移仇恨。
“嗯!是我……我太激动了,莹莹多亏遇到你们,”段小树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咱们就随便吃点,等下早点休息。”
“好,好!”我如释重负,再纠结下去我真怕把实情说出来,到时候不怕段小树知道,就怕他把我当神经病。
苗家菜很香,这种香是一种又鲜又辣又带点酸的味道,我们可以称之为“苗酸”。无酸不苗菜,苗酸是苗家菜的最大特色。
说来也是十分有趣,过去苗家世代居住在山上,长期缺少食盐,聪明的苗人就以酸代盐,调节口味,久而久之,竟然培育出独特的苗酸。这种酸味除了来自酿造的酸醋,更多来自一些天然带酸的植物。
段莹莹给我们准备的饭菜便是以酸为主,酸里带辣,辣中有香,味道可口。而且这种像火锅又不是火锅,边做边吃,边做边吃的吃饭方式也让人倍感新奇。
吃过晚饭,本来我们几人想去拜见一下段小树的妈妈,毕竟到了段小树家以后还没跟长辈行过礼,可后来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老人家估计早已睡下,就围坐在火塘前随便找些话题聊,只不过聊天的阵营分三个:我和阿远段小树等人谈谈南北苗汉风俗习惯算一个;阿成和段莹莹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感情算一个;还有就是这个面容轻佻的妖仙,丫咬着磨牙棒,拽着小胡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完全看不懂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状态。
没聊太久,我们几个赶路的人就瞌睡连天,大家都想赶紧找地儿休息,唯独阿成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瞪得滚圆,嘴里的话根本停不下来。段莹莹倒也不烦他,笑眯眯地把身子摇来摇去,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只不过每当她有意无意地与我目光相对时,我总感觉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天已经不早了,大家也都劳累了一路子,咱们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房间我都让莹莹给大家收拾好了,你们看怎么个分配法?”作为主人的段小树终于提议结束这奔波的一天。
“大师哥,你看着安排一下吧!”萧云向阿远使了使眼色。
阿远先是看看我,又转身看看众人,点点头,开始分配房间住宿。
自从小仨儿跟我来到人间之后, 他一直都是和大猛子睡在一起,段小树家的吊脚楼房间有限,阿远让大猛子、小仨儿和段莹莹同住一间屋子。为了保护我和大猛子,阿远特地拉着阿成陪我住在了大猛子隔壁,阿远的举动让我心里倍感踏实,在人生地不熟的苗家村寨,小心谨慎是做任何事都要放在首位的行为准则。我们几人分配完毕,剩下的萧云和段小树就毫无疑问地住在了一起——他们住在三楼一间临时打扫出来的木屋子里。
嗯?我怎么感觉少了个人?不对,是少了只妖!胡八灰不见了!
“远哥,小灰灰呢?”我悄悄地问阿远。
“嘘!他说他跟人住不习惯,偷偷溜出去替咱们守夜了,其他人还没发现,你别声张……”
原来如此。这胡八灰还真是关照周到,不止帮打架,还帮忙巡逻。我这心里忍不住对自己叮嘱道:郭新生呀郭新生!你可是正儿八经的欠胡家人一顿美酒。还是那句话,等有机会了,一定要跟胡家人喝个痛快!
众人在互道晚安之后各自走进木屋中,可能因为萧云本身就是贵州人,所以对苗家吊脚楼这种民族建筑没那么好奇。阿成和大猛子他们就不行了,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整个一土老帽儿。郭小仨儿更是夸张,使劲地用脚踏木地板,我在他旁边屋里“咚咚咚”听得一清二楚。
“啪!”我使劲拍在床头的木板墙上,隔着墙训斥着小仨儿,“郭小仨儿,你丫给我安静点儿!”
“啪啪!”没想到那头回敬过来更重的拍击声,还传来了让人闻声胆寒的声音,“郭新生,你丫才给老娘安静点儿!”
我一听大猛子要替郭小仨儿出头,吓得脱衣服都不敢太大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