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起再度追问我和大叔的关系,我抬眼对上他逼视的目光,缓缓开口:“我和大叔...”
许若桓一擦唇边的血,冷冷地打断我:“她和我没有关系,请您放过她吧。”
我看见贺起分明是不相信的挑挑眉头,我忽然想笑,而且我真的笑出声来:“大叔你不用再解释了,他不会相信的。”
贺起看不爽我脸上的笑意,皱皱眉头,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不准在老夫面前眉来眼去!”
“咳,咳咳,该死的,贺将军,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叫尹以薰,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和你女儿抢男人的,你要杀要剐都随便,只盼你下手能利索点,我怕疼。”
我不知道当时脑袋瓜是不是秀逗了,竟然自己给自己落井下石,可是当我把这番话说完以后,心里头总算不再堵了。
他会杀了我吧,如此沉重的代价是否值得我还衡量不出来,但那一刻,我无怨无悔。
贺起异常震怒,额际青筋突显,两只眼睛撑得快要脱眶而出,张口便朝我吼道:“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好,老夫今日就成全你,送你下地狱!”他手腕一转,我听见自己的骨头移位的声音,第一次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乖乖,说好的干净利落呢?要杀请直接拿剑来一剑封喉,像现在这样痛得我要死不活可一点都不好玩啊。
“以薰——!”许若桓颤抖着手要撑起身来,撑至一半又‘扑通’摔了回去。“贺叔叔...不要伤害她...”
一直冷眼旁观的影月忽而哈哈大笑起来,他施施然走向这边,轻声说:“贺叔叔不要见怪,这是我的客人,她很喜欢开玩笑,又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刚刚全是她的一派胡言,她和皓月根本就不认识。”
“影月!”我怎么不认识大叔了?我又气又急,偏偏贺起又掐紧几分,我完全说不了话!
“哼,老夫看他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影月殿下不必替他们求情了!”
影月已经来到我身边,用那只血淋淋的手轻放在贺起的手臂上:“本殿下不是为皓月请求,只是这个女人你杀不得。”
“为何?莫非她不只是你客人这么简单?”贺起的手有了松懈的迹象。
影月轻笑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又朝他暧昧的说:“贺叔叔心照不宣就好了。”
我,靠!当本姑娘死的啊?我坚决不能让他污蔑我的名誉~“我不...”
不知什么东西砸在我后脑勺,只觉得巨大的痛疼瞬间吞噬了我的意识,扑通,我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昏死过去。
朦朦胧胧间,有人按了我脖子两下,有点痛,我想看看那人是谁,然而眼皮好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他轻轻揉了一会儿,直接捧着我脖子用力向左右两边转,我听见颈骨发出两次清脆的声音,疼得我眼泪直流。娘呀,到底哪个王八蛋想谋杀我?
“啊,尹姑娘是不是要醒了?”小竹的声音虚无缥缈地传入我耳中,接着有人拿着手绢往我脸上抹了一阵。
我想告诉小竹快点拿开手绢,因为我的脸很痒,可是我根本说不了话。我意识清晰,身体却不听使唤,这种状态让我有点害怕。
韩大夫起身走开,不一会儿又回来,还拿了两块硬邦邦的木板夹在我脖子两边,又用布条缠起来。
不需要看都能想象得到自己的样子会有多么滑稽,呜呜,我的形象全毁在他手上了~~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小竹忙放下手上的东西,然后朝对方行礼:“殿下,尹姑娘还未曾醒过。”
我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殿下?是大叔来了?
下一秒,我被那人的声音彻底断了念想,因为对方只是影月殿下。我情绪低落,听见他说:“知道了,你先退下。”丫鬟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厢房。
影月很自来熟地径直坐在床沿边,韩大夫刚刚完成了所有事宜,不等他问便开口说:“殿下,尹姑娘的颈骨没有碎,可由于之前严重错位,起码要修养半个月,而且期间都不能动脖子,否则很容易再次错位。”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这多灾多难的脖子啊。
影月没说什么,甩了甩袖子,示意他也退下。韩大夫本就准备回去,因此并没有多言,他匆匆收拾一下药箱便退出去。
我有点紧张,他干嘛把所有人都屏退出去?才这么想,一只大手轻轻覆在我脸庞,他说:“对不起。”
这人神智还清醒不?他要道歉的对象应该是大叔吧?因为他竟然对兄弟见死不救。
他握住我的手,沉吟半晌,又说:“韩大夫说你早该醒了,为何你还在睡?莫非我那一锤用力过猛,把你脑袋瓜敲坏了?”
我咬牙切齿:可怒也,原来袭击我的人是他!
“尹以薰,你再睡下去要变成猪了。不过,你这睡猪还蛮可爱,我想我得偷偷亲你一下。”他的声音有些不寻常的低哑,喷出来的气息洋洋洒洒地扑在我脸上。
趁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实施非礼,他也太丧心病狂了吧!紧要关头我猛地睁开眼睛:“你不要脸,谁准你亲我的!”
啊咧~奇哉怪哉,他什么时候坐回去的?
他故作生气地用力敲一下我脑门:“尹以薰你大胆,本殿下愿意亲你是你莫大的福气,你不乖乖接受还辱骂本殿下不要脸?!这该当何罪!”
我嗤之以鼻地哼了哼:“你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还要论什么罪?”
影月挑挑眉:“你是睡糊涂了么,贺起才是打你的人,”他顿了顿,说:“若非本殿下及时出手相助,你此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下来,你看,算起来,本殿下还是你救命恩人,可你的多谢什么时候才肯说?”
他很期待的看着我,似乎在等什么,可我紧抿着唇就是不开口。
沉吟一阵,我终于想起了大叔的安危,忙抓住他的衣袖问:“大叔他人在哪里?伤的严不严重?”
话音刚落,他危险意味地眯起凤目,无情地拂掉我的手:“他的事你最好别管,否则下次谁都帮不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