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嘈杂的声音惊醒了官采樾和宋前梓璃。他们起身出门看,原来卿枳和柳依晗等人都醒了,大殿上灯火通明。待他们赶到的时候,大殿上已经被侍卫围了一圈。
莫荒烈站在中间,一脸盛怒的样子,而地上跪着的,却是被反手绑起来的殷泯生。官芸也是一副不明状况的样子。官采樾和卿枳都下意识地向柳依晗看去,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与周围的人表情保持一致。
“发生了什么事?”宋前梓璃皱起眉头问莫荒烈。
“内部问题。”莫荒烈严厉地瞪了殷泯生一眼,“打扰王爷休息了,还请见谅。”
“不打紧的。”宋前梓璃看着神色平静的殷泯生,“殷将军他,出了什么事吗?”
“他要杀何子介。”莫荒烈一说到这件事,刚刚平息的怒气又窜了上来。
“什么?”官采樾睁大眼睛,一副惊讶的样子,“为什么?那何子介呢?”
“他不知道,我在外面抓到他的。”莫荒烈简单说明了情况,蹲下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殷泯生,“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殷泯生不答话,依然保持着从一开始的姿势,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发生什么事了?”何子介轻微的声音响起,在光明的大殿上,他瘦削憔悴的身影就像一具失了温度的尸体。莫荒烈看到他这样,心中又愤怒又难过,交织在一起愈演愈烈最终变成了痛。
莫荒烈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尴尬,连殷泯生他都忘记了,连忙走过去,用一副假装发怒的声音对他冷嘲热讽:“终于舍得出来了啊!”
“我只是出来吃个饭。”何子介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看见这里好像有些事情就过来了。唉你们怎么把殷将军绑起来了呢?”
莫荒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难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因为你啊。”莫荒烈的表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他不是要杀你吗?”
“杀我?”何子介吓了一跳,“为什么?”
“自己去问。”莫荒烈说完把头偏到了一边。他实在不想,对着那样一副憔悴面容的何子介说话。
何子介也学先前莫荒烈一样蹲到他面前:“殷将军,子介自认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得罪了你,竟然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这是为何?”
殷泯生看了他一眼,轻轻开口:“不为何,只是泯生想杀。”
莫荒烈一听这狂妄的话就按捺不住:“人是你想杀就杀的吗?”
何子介拦住他,不让他轻举妄动:“殷将军可不像那种不识抬举的人。子介再问你一次,究竟是为何?”
“想杀。”殷泯生依然是那样的回答。
何子介叹了一口气:“不说我也知道为何,晗儿妹妹对吧?”
焦点突然转到柳依晗身上,殷泯生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他身体僵了一下,就犹犹豫豫地望向柳依晗。大家都望向柳依晗,她仍然一副无辜的样子。
“等等,”宋前梓璃这时也掺和了进去,“这又有晗儿何事?”
见宋前梓璃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了,柳依晗的委屈仿佛突然翻倍了:“依晗什么也没做啊,两位为何将事情扯到我的身上?”
“殷将军,怕是和晗儿妹妹……”何子介停顿了一下,“噢不,怕是喜欢晗儿妹妹吧?”
宋前梓璃看着身边的柳依晗,又看看官采樾,怎么看都是官采樾条件好吧。他低头看着柳依晗:“晗儿,你看殷将军和子介都对你这么好,我是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相公,万万不要这样说,依晗不变则什么事都没有。”柳依晗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又回过头去对殷泯生说,“殷将军,依晗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发生了,甚至,你不要来喜欢我。至于你和子介之间有什么私人的矛盾,也请不要将我拖进去。”
殷泯生看着她,眼神很复杂。良久,他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的同时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那我算什么?”
离他最近的何子介自然是听到了,他摆出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凑近他的耳边,轻轻说着只有殷泯生才能听到的话:“你什么也不是,明白吗?充其量也不过是那个女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她在利用你,泯生,难道你不知道吗?看看她把你当成什么,看看她是怎么对别的男人撒娇示爱,又是怎样将你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而置身事外的?泯生,你醒醒吧!”
“那也不允许你打扰她!!”殷泯生突然暴吼出声,在场的人本来各怀心事,被这一吓,都有些魂不守舍。
却见莫荒烈快如闪电的跑过去,稳稳地让要跌倒在地的何子介落在了自己的怀中。只见何子介的肋骨下方,赫然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涌出来,染红一片白色的袍子。
何子介本来就用虚弱至极的身体支撑着,现在受这么重的伤,当场便不省人事,任凭莫荒烈如何叫都没有反应。
官采樾和官芸连忙跑过去,叫上几个人手,大夫这时也来了:“王爷,子介先交给我们,你先处理你这边的事。”官采樾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担心,又向宋前梓璃做了一个自己先走了的手势,把何子介抬到了偏殿。
——说了好好活下去的,何子介,你不能不守信用,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