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追溯到十多天之前,整个西南王府都在筹备着婚事,官采樾则和宋前梓璃吵架了没有几天,心中还未完全冷静与通透,或者可以说,心中还未绝了希望,那段日子真的十分难受,整夜整夜睡不着,又没有人在身边陪着讲话。
那日月色很美,官采樾一个人走在西南王府的一片小林中,一个人,静静地想了许多事,以前的事,以后的事,越想越乱,越想越烦。
“这件事情我知道怎么做。”沉思间,不远处一处庭院传来的女声让官采樾立马警觉,居然是柳依晗!庭院中,她和一个穿着夜行服的男人对立着,不能辨出是谁。
“那就好。”男人握了握她的肩膀,“想想你自己的事情,要记住你的目的。”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这份仇我一定会报。”柳依晗阴险的目光在夜色中显得特别恐怖,“以后尽量少来找我,安全行事,有情况我自会找你。”
“是.”
官采樾看到那男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柳依晗在空荡荡的庭院中伫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进了房间,掩上了房门。
官采樾也就是在那天晚上突然想通透的,和她之前的想法一样,宋前梓璃的命,只允许自己取,别的人,都别想碰!
今日官采樾也借这个机会告诫了一下柳依晗。就算宋前梓璃爱的是她,在乎的是她,官采樾也不允许她可以借由这个因素肆意妄为。
宋前梓烟冲进官采樾房间:“嫂嫂,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没有反应?”
官采樾抬眼看了她一眼:“男子娶妾,天经地义,我为何要有反应?”
“你这样也太放纵我哥了吧,”宋前梓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怪物,“要是我的话,就坚决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已经提醒过她了,应该没有什么的。”官采樾显得轻描淡写,“真当嫂嫂是吃素的啊?”
“哇!嫂嫂,你是怎么说的?”宋前梓烟凑过来。
“也没有什么,只是提醒一下罢了,你就不要问这个了。”
宋前梓烟撇撇嘴:“那好吧。可是我还没有闹啊,始终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官采樾就知道她是闲不下来的。“你不要乱来啊,今天可是你哥大喜的日子。知道你是想替我出头,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安分些吧。”
“嫂嫂……”宋前梓烟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好了,一会儿就安安分分的,不要招惹是非,搞砸了对你哥哥的影响不好。”官采樾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宋前梓烟的头。
“哎……真不知道我哥这人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有这样好的一位夫人,其他女人怎么还会入眼啊!真是不可理喻了。”宋前梓烟一说到这个就有气,真想好好地揍一顿她那个没心没肺的哥哥。
官采樾笑笑:“凡事,不可强求。”
确实这种事情必须是你情我愿,单方面是强求不来的,倒不如看得淡些,也算给自己一个解脱吧。
因为娶的不是正妻的缘故,此次大婚并没有游城这一项,倒是比官采樾出嫁那次相比略微逊色了些。但是内部礼数亦不敢怠慢,柳庆涵再怎么说也算个锦官首富,与连王的私交甚好,自然也得办得隆重。
厅堂内四处都洋溢着一片喜气。锦官并不避讳什么,于是怀着身孕的官采樾也在席上坐着。
今天的宋前梓璃也如那日般风度翩翩,礼貌含蓄地微笑,只是少了初见的那种惊艳,还是那个令官采樾当初心动的模样。
心动?官采樾尴尬地笑笑,握酒杯的手都差点抓不稳。坐在旁边的宋前梓烟连忙夺了她的酒杯,示意她身怀有孕不可饮酒。官采樾叹了一声,摸了摸小腹,端起旁边的茶。
交杯、饮酒、欢呼、掌声,、相视而笑、含情脉脉,官采樾只觉得压抑与多余。
若她还是那个十二三岁的女子,什么都不顾,怕是十个柳依晗都死在她手下了。但她知道,不能。
一个书生气质的人踏进门来:“远闻西南世子的婚事,我特意前来道贺。对不住了,来晚了。”
官采樾心底一惊,他怎么会来?!
全场安静了一瞬。宋前梓璃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旋即又恢复了平静,连忙迎上去:“哪里,哪里。我实在没想到国师你会来,应当是我失礼了才是。”
堇凌鹏挥手让随从将礼物送上,宋前梓璃吩咐人将送礼人引到专门收彩礼的偏房。
“堇某人祝公子新婚快乐。”堇凌鹏拱手微笑。
“多谢,多谢。”宋前梓璃安排他入座,“国师,在此无几相熟之人,不知将你安排在内人旁边可好?”
堇凌鹏看了一眼角落的官采樾,对宋前梓璃说:“甚好。”
官采樾从方才堇凌鹏一进门开始便一直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看见堇凌鹏向自己走过来,脸上依然带着那种微笑,她握筷子的手不住地颤抖。
堇凌鹏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气场,而今当上了国师,那种孤傲的气势更强。他坐在官采樾的旁边。官采樾坐的凳子仿佛已经长出了尖刺。
堇凌鹏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压得很媚惑:“樾儿,又见面了。”戏谑地笑开。
官采樾手中的竹筷,砰然掉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