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凌再次醒来已经日过三竿,平日里她最爱懒床,但她四师兄每次都会使出各种奇葩手段叫她起床,怎地今日这么放任她?
她小心翼翼下了床,翘着屁股将眼睛对在门缝上,生怕四师兄下了什么圈套。
屋外的院子一片安静,叶筱凌伸伸脖子脖子吞了一口唾沫,滴溜溜的大眼睛刚讲视线移到正中,一张放大的鬼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哇——”
叶筱凌一个后仰,屁股重重摔在了地上,疼得她小脸直抽搐。房门咔哒一下被推开,带着一张红色狐狸面具,身着暗赤色外衣的男人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脚踏进屋子。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小不点儿。”
叶筱凌苦着一张脸,一边揉揉自己摔痛的屁股,一边在眼角挤出两滴泪,“四师兄!我心脏都被你吓崩了!”
男子将面具抬到脑门上,露出那双清灵的眼,一口白牙笑得让叶筱凌有些发毛:“你那颗强大的心脏哪那么脆弱。”说着,他微微弯腰,微笑,温柔的向叶筱凌伸手。
叶筱凌瘪了瘪嘴,赏他一记白眼,伸手说道:“明明四师兄你就一颗玻璃心,二师兄去喝花酒的时候怎么没有像你一样流鼻血晕过去?”
哪知温子然突然一缩手,转身就走,叶筱凌半起的身子再次砰一声栽倒尘埃……
“师父说的对,你已经完全被二哥带坏了。”
再次捂着发疼屁股的,小脸愤恨得揉成一团,叶筱凌站起身子道看着那犹如青竹的背影:“明明就是四师兄不行!还敢说二师兄的不是!”
温子然瞬间定住,缓缓转身,指着自己鼻子,不可置信地问:“我?不行?!”
叶筱凌咬牙:“对!不行!”
身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说不行,就算温子然从来都不跟这个小师妹计较,此刻也真急了。
他一回身一手握拳一手指着叶筱凌,大吼道:“行不行试过之后才知道!”
叶筱凌呵呵笑了两声。
“现在!你,我们一起去花街!”被气急的温子然完全忘记了师父的嘱咐,是来看着他这个小师妹的,第一条就是绝对不准她进平阳城。
叶筱凌瞪大了眼睛,反问:“大白天……去花街?!”
温子然咧嘴媚然一笑,一掠鬓发,风情万种地点点头。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温子然带着红色狐狸面具走在叶筱凌的前面,时不时转过头来抬起面具露一口白牙给她。
“四师兄,你真的要去?”
温子然摘掉面具,赏她一记白眼,“不光要去,还要去大地方!”
“大的……地方?”
看到那一堵高墙的时候,叶筱凌真傻了眼。
墙内群花如锦绣,探出枝头,浅碧叶底映衬着一道道娇袅的花影。墙内可以看见璧辉建筑的棱角,在繁花间隐隐绰绰。
“师兄!这是太守府!”
温子然噗嗤一笑,抬手搭上小师妹的肩膀,“怎么样,敢不敢去?”
叶筱凌瞥了他一眼,推开温子然靠近的脸,道:“四师兄,你一笑恨不得别人连你的牙床都看见。”
温子然咯咯直笑,挑了挑眉,“难道你不想知道平阳太守那个老东西平日如何风流?”
“……四师兄,我没有你这样不分职业操守的嗜好。”叶筱凌转身,准备离开,“而且,要是被抓住,这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你也清楚我们是什么身份。”
清池山别院属于江湖,但又不同于一般的江湖门派,倒是多了几分济世救人,扶危助困的仙家味道。没事儿她那师父还会炼炼丹,纯属闲得慌。
平日里她的师兄师姐以打击朝廷命官为乐趣,盗取贪银为己任,为受困的百姓解忧排难,算是顷靖朝廷一大眼中钉。
听小师妹一说,温子然不以为意更是咧着嘴,“这老家伙上任一年多,从未露过面,却听说每年四处搜罗美女看一眼就放掉,你不好奇?”
叶筱凌咬了咬唇,开始心痒痒。
温子然笑得有几分磕碜,闭上眼睛双手环抱胸前,“有多少人想知道这神秘太守的风流事儿,价格大概会不少吧……唔……会是多少银子呢?”
叶筱凌眼睛放光。
“几两?”
她开始挽起袖子。
“几十两?”
她已跳上墙头。
“四师兄,一个时辰之后见!”没等温子然回答,那衾绯衣就消失在了高墙之上。
偷窥,是为了银子。叶筱凌拍拍胸口,点头安慰自己。
轻盈的来回穿梭在繁花满坠的枝叶间,春日的气息在太守府的庭院里缭绕,一衾绯衣与它们融合得天衣无缝。
躲过几个卫兵,叶筱凌向内院奔去。虽说这个平阳太守平日里不露面,也传出他生活极度懒散,是一又色又没品的糟老头,但是这样的守卫也未免太懒散了些。
她悄悄来到了一处醉眼迷离的繁花地,隐藏在茂密的树丛后窥探情况。时不时噌噌脖子,四处张望。
“你是谁!”突然,一道沉稳的声音冷不丁从叶筱凌的背后穿来,紧接着她手腕剧痛,被人狠狠拽了回去。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