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人指使小民,小民的确是容嫔娘娘的未婚夫婿。”陈小虎的话头,让刘疏妤只觉着很无言,她眨了眨眼睛,朝着陈小虎开了口。
“才人妹妹,此番将这人挑出来言明是本妃的未婚夫婿,是有何意义?证明本妃与他有苟且之事?还是说妹妹只是想将他找出来罢了?”刘疏妤将手指搁在了一旁的木扶手上头,果真是愚蠢啊,单凭着这一点就想要拉她下来,太天真了。
一旁的贤妃因着此事眼波连闪,却是没有再打算开口的意思,有些火,燃着自然好,但却不要将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刘疏妤了然的看了当下的妃嫔,没有任何人再开口,没有了贤妃一旁的辅助挑头,良才人与喜常在便没有了其他的手段,她只觉得很好笑,找了这一个人来,究竟是意欲何为,她没有跟陈小虎有任何的相交之路,更何况,她望了一眼赵天齐。
有没有苟且之事,赵天齐是最清楚不过的,她的脸上爬上了一缕无以言明而说得去的红晕,红霞轻飞,辗转在清白的容颜上头。
而,这一层,有了最高位人的信任,行起事来,倒就更加的容易得多。这三方皆皆要置她于死地,她现在所能够靠的,也只有赵天齐了。相恨之余,也是于血海之中的相濡以沫, 她与赵天齐之前,残存的,除了极致的恨意之外,所留下来的,还有赵天齐于她的保护。
“姐姐,你还是没能想得清楚么,若不是最为亲近之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一方贴身衣物。那么,姐姐前来和亲,未能禀明,便就是欺君罔上。”喜常在抿了抿嘴唇,将刘疏妤的目光尽数吸及了过去。
这一层上头,她不知要做何解释,赵天齐头一回因着恨意来得了锦居月,却是未有在内务府内存下牌子,如果赵天齐将此事挑明,危机倒是能解下去,但这样一来,要想将长空一族一网打尽,只怕又得是功亏于篑了。
赵天齐的眉头一收,扫了一眼刘疏妤,他是知晓她是想的什么,但就算是会使这一次毁之殒尽,他也一定要护得她周全。
“本王指点名讳让刘疏妤前来和亲,便就细细的查探过,怎么,爱妃们便是对着本王也生了疑心了?”赵天齐言语坦然,还里头所带起来的森森冷意,使得在场的人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开一句口。
刘疏妤看着赵天齐从高位上头起身,背着双手立在了陈小虎的面前,“看来,你是不会说实话了,不过没关系,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至于这帖身衣物,良才人只怕也是有东西落在了他人的手心里了吧,连着众人瞒着本王,真是好得很。”
现番贤妃没再插上一手,刘疏妤想要出手解决良才人,也是衬手得多。“君上,臣妾以为,喜常在妹妹只怕也是知情的,否则,这下子怎么单单是拿了本妃往日的衣衫过来呢,如若是本妃,便早早的就让手底下头的人,带了人去得了殿堂里头取了证物了。”
换成了刘疏妤,她也绝对不会让手底下头的人自去取了证物,这太过于风险,就算是她再心思缜密,也是会留下蛛丝马迹。依着她来,便会假借着他人的手,来将这一层事情付诸行动。
她扫了一眼坐于对面的喜常在跟良才人,还是涉世太浅,如若是长空挽瑶,是绝对不会这般的轻举妄动,前番贤妃将话头挑着出来,总归是心中有数,但刘疏妤却是知道贤妃的,倘若涉及到季氏一族,那她便不会再轻举妄动。
江婉雪跟长空挽瑶的两条人命,足以使得季氏一族掀起了风波,那么,贤妃不会冒险,刘疏妤将目光落到了贤妃的身上,只见得贤妃的左眼角轻轻的往着上头收拢,那一枚尾端的刀锋之色,想要刮上她的血肉。
贤妃的性子,刘疏妤摸得一清二楚,手段狠绝,心思极度的缜密,但有一致命的弱点,一旦有丝风吹草动,而这又是贤妃所不能掌控的,那么,便就不会再轻举妄动。刘疏妤轻轻的一笑,而这弱点,就是她要狠狠踩上去的软肋之处。
现番被一条绣边的花纹络印牵扯得没有办法动弹,便是刘疏妤早早的下的套,而良才人,既然她送上了门来,她刘疏妤也是不打算再放过了。
“来人,本王听闻着乱棍之下总是有勇夫的,红血所见,也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住。区区口中言语,一方已经久久遗落的贴身衣物,本王想要听听,爱妃们可是还有何话说?”赵天齐抬手招了外头的兵士进得了尚书殿里头。
陈小虎抖着身子,瞧得那兵士过来一边一个拉得他的手臂,顿时,他再没有了起先的那般直言不讳,张口就喊着饶命,“君上饶命啊,小民,小民只是送得宫菜的小贩子,前番被良才人娘娘召了过来的,娘娘,娘娘,你可是要救我啊。”
赵天齐的眼中生开了冷色,他之所以会让刘疏妤从锦月居里头挪出来,就是要让她自己将这一切事情所解释清楚,他就算是想要直面的袒护她,也得要先将她的安危摆在了最上头,极致的相恨之余,便就是时时的想到,只要想到,就会是脸面现在了他的面前。
从来,从来在他的心里头,没有人是这般的进得他的心痱之处,其实,之所以会在意刘疏妤,不过是因着她的性子与着母妃最为的相似吧。一样的淡然如水,一样的傲然顶天,也一样的冷凉如冰。
而他却是知道的,他对刘疏妤的保护,却不是因为母妃。在刘疏妤那里,他却是看到了最为明朗的光彩,即使是面对多重的险境,也面不改色。这一层,却是母妃所没有的,母妃只会手段绝绝,也绝对不会带上一丝的温暖。
“才人妹妹,可还有何话说。”刘疏妤面不改色的将言语吐了出来,良才人总归还是一介的奴才,而奴才就是奴才,即使是身为了主子的身份,也绝对不可能会考虑得这般周全,只怕那物证,也只是贤妃或少的透露了一些,真正的物证还在贤妃的手里。
良才人与喜常在,再番是被着贤妃摆了一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