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雪的性子一上来,赵云瞧着她一脸倔强的神色,惨白的脸上满是不屈的意味,甚至薄唇都起了一丝的涟漪,他无奈的一笑,看来,马云雪的确是有让人束手无策的本事,这样的性子,真真是倔强的很。
“曾经的你,在战场之上,即便是面对数以万计的敌兵,也丝毫没有退缩的神色,英姿勃发,也不过是如此了吧。”赵云的脸上,带着的是一种说不出口的光彩,她挥着长枪纵横在万千敌兵的模样,是那么清晰的印在了他的眼眸里,也印进了,他一颗清明的心。
只是,他的这一席话,泛在了马云雪的耳边,却是让她扯起来一阵的苦涩,原来,他所记得的,所倾慕的,是那个有着一身武艺纵横在战场上的本尊,而并非是她这个从未来穿过来的游魂。
就算是她与本尊同用了这一具身体,但是,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一切,都还有意义么?她看着替她套上了长靴的赵云,那样温柔的流光在目间闪耀,却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所在意的,就只是那个在战场上挥着长枪的马云雪吧。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你。我,不,再,是,原,来,的,马云雪。”
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明,每一个字仿佛是扎出来的血孔,潺潺的溢出了血色,赵云的脸色突的变得有些暗沉,“之前的你,或者是现在的你,只是马云雪,无论是飒爽,还是现番的倔强,都是这样的真实。如果要选的话,现在的你,才更加的让人心里泛起涟漪。”
赵云的最后一句话让马云雪有些失落的心,慢慢的恢复了血色,但是,他之前,不是因着极其欣赏马云雪么,“可是,现在的我,再不是那个马云雪。”她,的真实名字,唤作的是付绯月。
“之前,瞧得你在战场之上,因着隔得远,便觉得你好似天上的仙子,那样的空灵,那样的遥远,仿佛没有人能够捉得住的云彩。而现在的你,离得我这样的近,近得,你的眉眼我都能瞧得一清而楚。”
口气轻得仿佛是一根羽毛飘在了心湖上头,马云雪觉得身为战将,竟然说起甜话来。不得不说,这世道,是有一些变化的。
“赵大哥,可是如今的我,连一柄长剑都可能握不紧了吧。”她的眼波落到了赵云腰间的长剑刀柄上,暗棕色的刀柄上,有闪着光亮的小石头,五颜六色,十分的好看。如果是真正的马云雪,莫说是长剑,连长枪,或许都使得十分的顺手。
“这不要紧,你虽然身受过重伤,甚至箭上的毒已经快要及近心脉,但,你的内力,是极其的深厚,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快的苏醒过来。只要内力还在,剩下来的,不过是需要好好好修习招式即可。”
赵云的手指扶着马云雪下得床榻来,她的肩膀现在被割掉了烂肉,要好,还得费一些日子,这一段时间,她除了要将养这具身体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熟悉这古代的战场才行,否则,身逢乱世,性命脆爱弱得随时都会折断。
“不过,相较于待在这里,我还是想要出去走走。”有些知识,或许身处在了这个地方,是有一些用途的,比如弓箭的改良等等。
至于兵法,她有认真研习过古武战术,现世的她,要混迹商场,就必须熟练的运用这些兵法,善于运用,才能在未来的商场战场之上,赚取更加的商业价值。
赵云点点头,他是明白她现下的这番心思,其实对于一个统管了好几千人的将军来说,闲下来无事,才是最要人命的。就如同他,现番居于校尉一职,却只是校尉而已,战功与战名,还是一个空白。
这样,对于一个武将,是很残忍的事情,所以,马云雪不想在床榻上头休息的最大原因,他是最为懂得的。
就着赵云的手臂,马云雪挪开了脚步,缓缓的跨出了大帐外头,外头的天色漫着飞沙,不过,还是能够看到天际的蓝边,这里的兵丁跟在之前的地方看到的不一样,首先,从身体上,这里的兵丁就要稍微的矮小一些,也不如之前的魁梧。
而且,从他们的脚步看得出来,虽然经历过了不少的战争,但是脚尖依然显得有些轻浮,甚至在她看来,有些人的脸色,跟白面的书生没有半生的区别。
按着道理说,既然是上了战场,风餐露宿是绝对少不了的,就比如她身旁的赵云,虽然长得极其的俊朗,但眉峰间的风霜却是很重的,甚至还在脸上留下了一丝丝明显的足迹。她不解,为何这些兵丁会是这般的模样。
“这是归田校尉管的兵丁,懒散着惯了,虽然看在眼里,但职务如此,我便也不好多说什么,我瞧着的时候,他们还能操练操练武艺。但凡是田校尉在的时候,他们,便通通成了这副模样。”
赵云对着一排排行进巡逻的兵丁摇了摇头,满嘴里都是不满的意味,这一点上,马云雪觉得自己跟着赵云相似的地方太多了,在现世之际,她选人才,通常都是要先让他们展示能力,如若没有实才能力的,她一概都是摇头否决的。
而现下,他想来也是这样的,但是,官位的品阶使然,他是不好多说什么的,而且,他这样一说出来,只怕田校尉也是对着赵云要起了旁的心思,还以为是赵云想要踩着他,并归人马。
可是,这样一来,战斗力可是大大的消亡了不少,冲着这一点上,马云雪是瞧不过去的了,现代人的脾气一上来,哪管现在是在哪个的地盘,她既然看到了,就一定要说出口,否则,她是万般吞不下这口气的。
“现番,你不好去说这些。但我可不同了,身为外人都能看出来这些,想必,公孙将军也不会不重视了吧。这样一来,也省去了别的人误会你。”马云雪侧头,瞧了瞧一旁的赵云,这些话,由她来说,是最好的。
不过,显然赵云不是她这么想的,“误会?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还怕什么误会不成,若不是公孙将军瞧得上田校尉,你认为区区一个田校尉还能引得我侧眼看他去?”身为勇猛的战将,这一刻戾气尽数的崩发,谁说如玉的男子脾气从来清冷,这个性子,顶天立地,丝毫让人无法忽视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