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陆离狂妄地笑声使得横刀的李响萎靡了三分!在自己顶头上司面前怎么说也显得有点不够自信。
陆离做为朱孝天麾下的得力悍将自然有着他的过人之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促成他自高自大的脾性,此刻面对眼皮子底下尴尬不安的李响怎能就轻易的放过。
“小李子,你放着好好的百夫长不做,非要跟着敌将混在一起;今儿个栽到本将手中你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若是随我回去负荆请罪,本将定可保你全尸。”陆离说话间手中的铜锤一举,端的是信誓旦旦,眼下这些三六货色的百夫长岂能懂得身为领袖的滋味。
李响铁着脸抬头看着自己昔日的顶头上司再看看四面八方跟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一时间复杂的心情犹如翻到了的五味瓶杂七杂八的不知所措。
“陆将军,你曾经对我有恩我不忍心背叛你,但是我还要好言相劝:当今天下虽然大乱,但是朱温实乃误国之人是天下万民心中的国贼,将军跟着他着实是误人误己啊!在下还希望将军改过自新回头是岸,日后辅佐圣王明君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呐!”
李响环顾四周接着说到:“在这的兄弟们大多是先朝投降的兄弟,大多都是被逼无奈,可是你们想过没?你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男子汉,家仇国恨就都忘记了吗?现如今却助纣为虐实行临阵倒戈!你们就算是战死沙场那朱温狗贼也不会拿你们当烈士对待,充其量就是当了无名炮灰,功劳都是朱氏公顷的,兄弟们还为难什么?过了前面的漳水河就是一片新天地,放下武器我们一同出去吧!”李响说完已经泣不成声老泪纵横,妻离子散的一幕幕就如同一幅幅血色的画面历历在目。
赵烁见兄弟的话讲的很是动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但是陆离没表态谁敢轻举妄动,二十多民士兵只好微微摆动着手中的武器,目光齐刷刷的扫向了陆离。
恐怕现在最难做的就是陆离了,人心都是肉长得,道理谁都懂,若是自己抱着偏将军的牌匾不放,那就是人心向背;就算自己杀了赵烁也是走投无路,再说了二十多个百夫长不是天真的傻瓜,现在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不一定呢!倒不如先答应着,一方面可以稳住军心,再者只要能跟着走出这个邪恶的地方那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陆离老奸巨猾的盘算着,打定了主意后脸上挂满了僵硬的微笑;如不是心明眼亮的赵烁有意替他保密,恐怕陆离脸颊的肥肉都能假的掉满一地。
装疯卖傻赵烁可以,但要说装聋作哑他可是万万不会的,看到双方僵持着,做为一个局外人当然得说几句了。
“陆将军,祁连山一战将军名扬四海,只是可惜朱温赏罚不明怠慢了将军,不知现在陆将军有何高见,是否铁了心要大家同归于尽、抛尸在如此美丽的水月洞天之中啊?”
别人丝毫没有听出话外之音,不过陆离反倒不好意思的一笑:“将军威名四海,我等岂敢放肆,实不相瞒我早有反叛之心,怎奈那军营司法严厉,要是不提前谋划便会死在跋队斩下;今日庆幸与唐将军会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小的们且放下兵器。”
叮叮当当……陆离语毕,但见士兵纷纷弃械围在李响的身边,其中不乏私下交情很深的几人,如今好不容易脱离地狱般的军营跟生死兄弟一路同行,他们怎能不高兴。
此情此景倒是让赵烁大吃一惊,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兄弟嘴上功夫如此了得,早知道这样倒不如自己先行离开,不过想到自己结拜了个口舌剑唇枪的兄弟时,窃喜大过了忧伤!
“水……水,兄弟们过来歇息吧。”士兵中有人喊着,纷纷跑了过去。
赵烁喜笑颜开的走了几步到了陆离的面前,现在陆离也正弯腰整理凌乱的盔甲,铜锤挂在马背上,看来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少吃苦头。
赵烁找了块地坐下来疑惑的问道:“陆兄,我还是有一事不明,你们是如何跟到这里的?”
“我呸!”陆离肥大的身躯扭着头盔,看得出很厌烦这个问题抑或是途中受到了些许刺激。
“还不是拜你所赐啊唐将军,要不是你的记号指引了我等,恐怕我们就算是把马都宰了也出不去了!”陆离灰头土脸的答着话,眼中扑朔迷离。
感情是自己救了他们,想到这赵烁内心是后悔的牙痒痒,不过也好至少救下了这么多无辜的人,看到跟前体型壮大的陆离,赵烁还是盼望他能真心悔改!
话说陆离也确实得感谢下自己的救命恩人;此前八十多人都按照他的指示顺路追击,不料大多一去不复返没了音讯,正当左右为难之际有人来报只道是发现了敌贼的踪迹;陆离一听心中大喜带兵前来一问原来是发现了记号;属下异口同声地扬言循着记号指引的方向追击,但是久经沙场的陆离怎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万般无奈下只好杀了战马将其肉作为标志,每过一条路口便扔一块马肉,这样就算被赵烁留下的记号带错了方向那也可以再回到原地打算,为了生存的他们就这样紧随在赵烁的身后玩起了贪吃蛇的游戏,直到陆离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瀑布声,再往下就是利欲熏心的他欣喜的发向了自己的猎物……
“罢了,天意如此,陆将军我们赶路吧!”赵烁说着起身离开走向了李响的地方。
看着李响身边围绕着七八个士兵侃侃而谈似乎他们更倾向于自己的这方;剩余的十多个也许是迫于陆离的威严都站在其身后,人各有志,谁能怨恨谁。
众人都收拾完毕,赵烁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不久李响也骑马赶来;赵烁一笑看来这小子以前在军营里还挺混的开;再看看陆离则是小心翼翼地跟在赵烁的后面距离足有三丈开外,前后都有几名他自认为比较忠诚的老兵随行,显然是有所顾忌。
赵烁虽知其心不善,但也没有再往多处想,毕竟现在他们的军心不稳,要是撕破脸了胜算五五开,倘若其中有一半人反戈那胜算便是八九层;想必那陆离也识得其中的厉害关系,必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赵烁率先选择了左道行进,李响起初虽有不解,不过聪明的他很快就顿悟配合着大哥红红火火地走了进去。
大概走了十几里景色略显得萧瑟,比之前的气候环境落魄了许多;路还是这样的路只是杂草丛生丝毫没有绿茵,树依旧是之前的树黄叶圣陶、枝条脱落;若将石涧当作凄凉空阔的春季的话,那水寨便是生灵萌发清凉圣洁的夏季;此时此景更有一种落叶知秋的沧桑,生锈的柳枝垂落着似乎在跟一片片古老的枫叶低声陈述而不作,争相呼应而不舍!
秋风吹过,带走了方才的朦胧,众人身上的潮湿被烘烈取代,一个个脚步奏着轻浮的沙沙声踢打着堆积的枯黄,让人有种充实的喜感又好像冬季就在前方。
所有人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块神秘邪恶的地方就跟魔幻中出现的一样,至少在短短的几天内亲身体验了春夏秋冬的节气,在场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包括陆离都停了下来伫立不前。
“这鬼天气也够怪的,明显的在这里感觉人生苦短了!”陆离笑着说话,嗓门不小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进。
“呵,这并非气候的原因,据我所知是特殊的地形跟独具一格的风水构造铸成的;实话说这里真是普天之下最完美的风水宝地了!”赵烁跳下战马手里抓着一把落叶凝神观望并有条有理的解答着所有人心中的好奇与迷惑;或者他自己也不知这里正是北方强大的突厥部落的皇陵,是百年前一场屠杀之后隐藏的秘密。
“哈哈!唐将军见多识广,在下今日受教了!哎,不知此去漳水河还有多远啊?”陆离杉笑着打听出口的情况,表现的毫不在乎,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心怀鬼胎却掩饰的天衣无缝。
李响看了一眼赵烁转身说到:“哦!此处直走就是漳水了,过了河便是一个名叫渭城的沙漠古镇,大家可以好生歇息段日子了。”
“哈哈哈,终于出来了,我看天色已晚我等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等明日一同进城如何?”
“甚好,兄弟们也累了,那就伐些草木在此地暂住一宿吧。”赵烁说完便指示兵士大夫们搭建起了帐篷,人多势众又都是久经沙场,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三座蒙古包拔地而起。
夜光荣耀,皓月当空;安静的帐篷外飘过了数道黑影,手中的兵器在银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冰茫。
“谁?”赵烁一声疾呼,猛然跃出了门外。
“嘿嘿,哈!赵烁,今天你陆爷爷就要你狗命!”
原野上灯火通明,十几道火把围成一个扇型,赵烁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正是阴险狡诈的陆离!
真是:画狐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