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柳姑娘,你留在轩辕国很危险,你还是尽快跟我回东耀吧!”白刖认真地看着她,郑重地说,“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回去,尽管你杀了人,白某可用性命担保你无事!”
是谁?是谁要杀自己?凌天驰吗?不太可能,因为凌天驰若是想杀她早就动手了,当然,他也不可能会失手,就算有白刖阻止,也不可能会失败……
那么,除非来人不是凌天驰派来的,又或者……想到那黑衣人蒙面黑衣的束装,诡异的手法,招招致命的杀着,柳千妍心中一亮,蓦然间明白了什么,她不由得微微笑,抬眸望向白刖。
“柳姑娘,你,你想通了?”白刖见她脸露微笑,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还以为她同意回东耀了,不禁有些激动。
要知道他可是东耀皇帝的贴身士卫,可不是每个人杀了人,还能让他以性命担保安全的!
”这几天皇上也想了很多,人也憔悴,瘦削了许多,他都是因为你呀!皇上派我到轩辕国来,就是为了挽回你们之间的一切,说什么杀无敕的话,都是皇上的气话,你相信吗?反正我不信……”白刖本来是不善于言辞的,但是这会儿越说越上口,就连他自己都惊讶,平时沉默寡言的他,在关键时刻竟有如此惊人的口才。
他平日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那就是,只要是白墨交给他的任务,绝对是百分之二百完成的!
“你不知道,当日你火烧了山鬼村之后失踪,皇上听说了这件事,瞒着满朝的文武百官,不顾青王的劝阻,硬是要去救你,见到大火过后的山鬼村,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可是皇上不相信,为了搜寻你,皇上一连踩了好几处机关,连连遇险,最后掉进了地底下……”白刖说着说着,眼眶不禁有些发热,很明显自己都被自己的话感动了。
“你在皇上的心里有多重要,你现在明白了吧?”白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着有些激动的心绪。
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满以为她会因为他的话感动得泪流满脸,然而下一秒柳千妍说出的一句话却令他全身僵滞,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想明白了,那个黑衣人本来就是来杀你的!”柳千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肯定的语气不容质疑,字字清晰,“你还是赶紧逃回东耀吧!否则,恐性命难保!”
说完,柳千妍没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等等!”白刖大脑短路了足足有五秒,紧走几步跟上来,却牵动了胸口的伤,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
“是你派人暗杀我?”白刖拧了拧眉,问了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问题。
柳千妍微微地抬起眸,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清澈的眼眸中那股陌生而又清冷的光芒简直令人替白刖不平。
“东耀皇帝的贴身士卫,就这等智商?”
“你……”白刖给她挖苦得简直无地自容,他咬了咬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地望着柳千妍头也不回地离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怎么样?你们说了什么?”白刖正一口气憋在胸口,清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急切地道。
“没什么。”白刖睨了他一眼,心情甚是不爽,转身就走。
“喂喂!”清风连叫了两声,白刖也不理他,只得气恼地甩甩衣袖。
二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被挖苦智商低,白刖心头那股莫名其妙的气久久也平息不下来。
他本想就此赶回轩辕国,再也不跟那个气人的女人打交道了,但是他很快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白墨让他此行的目的:柳千妍抱走的女婴究竟是谁的?
“那个,婴儿是谁的?”白刖冒着再度被蒙面黑衣人刺杀的危险继续在轩辕皇宫潜伏多日之后,他终于逮到了拦住柳千妍说话的机会。
他疑惑地望着这个女人,她究竟靠的什么本事,不仅可以在皇宫中可以自由进出,甚至连轩辕无伤与她说话时,她照样冷言冷语的连讽带刺,最为奇怪的是以轩辕无伤的性格,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经常与她商量国家大事,无形之中,她在轩辕国简直就占据了国师的地位。
“婴儿?你说的是千紫吗?”柳千妍目光忽闪忽闪地望着他,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指着自己说道:“千紫,她是我,轩辕无伤,紫月三人共同的女儿,嗯,她的全名叫轩辕千紫。”
“你的意思是说,轩辕无伤是她的亲生父亲?你要老实告诉我,这个问题非常重要!”白刖皱了皱眉,一字一字郑重地说,真希望引起她的重视。
“不然你以为呢?”柳千妍一脸无害地望着他,仿佛这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轩辕无伤他是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当然可以做小孩的父亲啊!”
“……”白刖咬咬牙,莫名的只觉得一肚子的窝火,”唉……”这是什么跟什么嘛!这什么逻辑吗?她知道他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
“你暗中跟了我那么多夭,就为了问我这个呀?”柳千妍鄙夷地望着他,目光中满含讽刺,“我说你想干什么呀?一会叫我回东耀,一会又关心我女儿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呀?你这么无聊,东耀皇帝他知道吗?”
“你……”白刖本来准备好了很多问题问她的,但是此刻被她如此胡搅蛮缠,早先准备好的那些话都消失无踪了!
“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白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息了一下心绪。
他这是怎么了?多年来无论遇上什么事,他都能镇静处理,可是这在她冷嘲热讽的刺激下,他却数日来都是一肚子的窝火,甚至都搞不清楚这一肚子的气从何处来?
“我一直都很心平气和啊,你不觉得啊?”柳千妍含笑地望着他,“难道你在东耀皇帝身边呆久了,都搞不清楚怎么样才叫心平气和?难不得你认为像你这样叫做心平气和!”
柳千妍鄙夷地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白刖气恼地连甩几下衣袖,他这是在干啥呢?说了这么多,没有一点是他想知道的,这个女人,分明是故意的东拉西扯来堵塞他!
柳千妍走了两步,回头睨了他一眼,又走过来,白刖精神一振,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没想到她却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不是有人刺杀你吗?你怎么还没有死?”
“……”白刖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跟她闹矛盾的人明明是白墨,她不用对他这么深恶痛绝吧?
“你,难道就这么痛恨皇上吗?”白刖只能想到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就是她对白墨意见很大。
“你说轩辕无伤吗?我有痛恨他?真是笑话!”柳千妍丢给他一个不屑的表情,转身就走。
有关白墨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想她也不可能再回东耀了,或许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
不过,现在这个白刖三番四次的来打挠她的生命,得想个法子让他乖乖的走才好!
“你不是想知道千紫是谁的女儿吗?你明天到倚蓝阁后边的树林里等我!”柳千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见不散!”
“好!”白刖望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尽管他满腹的疑惑,但是一想到他此次来轩辕国的任务,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心想她虽然对敌人狠心,对自己也冷嘲热讽的,但是自己与她无冤无仇,总不至于对自己痛下杀手吧!
第二天一早,白刖就早早地等候在倚蓝阁后边的树林里。
到了树林里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竟忘了问柳千妍具体的时间!不由得暗怪自己太过粗心大意了!万一她不来,那他岂不是要在树林里白白等上一天?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懊恼,但是为了弄明白那个叫千紫的女婴是谁,也只有忍下来了!
不过树林里树木葱葱郁郁一片青翠,林间的小路打扫得十分干净,林间低洼处,还有小溪泊泊流出,空气清新,许多鸟儿欢聚在大树上,整一片的景色还是十分宜人的。
他沿着小路走了不到一百米,顿时眼前一亮,但见前面是一片偌大的山坡,绿草如茵,山坡中间,是一个清澈如镜的美丽湖泊,最上边一排干干净净的大石板,边角上还有一幢精致的木房子。
白刖不由得疑惑,柳千妍既没有说具体时间又没有说地点,她该不会是在木房子里面等自己吧?他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人应,轻轻一推,门竟然打开了,一股清新的檀香味传来,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房间里面,是摆得十分整齐的干净桌椅。
“柳姑娘,柳姑娘……”白刖一连叫了两声,都没有人应。
这个柳千妍,她在搞什么名堂啊?正当白刖疑惑万分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女人的欢笑声。
白刖往外边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一群衣饰华丽的女人正在湖边脱衣服,一边脱着还一边嘻嘻哈哈地笑闹着,脱了衣服之后就跳进湖里洗澡,水中泡着一些女人,岸上一些脱衣服的女人,不远处还有许多女人正喜孜孜地奔过来,都是清一色的女人。
刹那间,宁静的湖泊变成了女人的世界,泼水声,嘻笑怒骂声响成一片……
仅仅往外面瞧了一眼,白刖就条件反射地缩回身子,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