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云霓不欲多说,白雪霁也不强问,只淡淡笑了笑说:“既然如此,你就先休息吧!”
“等等,师兄!馨姐姐她......”沈云霓想起自己先前的冲动,肯定会累及宋芷馨,便有些忐忑的探身问。
“没事了,是燕王要求放出来的!”白雪霁说着又瞧了沈云霓一眼,这么大的事在燕王嘴里都只是淡淡处之,可见其对沈云霓的心思,但是究竟是因为什么使得燕王一等着沈云霓醒来就恍若变了个人呢?
明明之前担心的要死,刚才却又急着离去?
“师兄,霓儿好无能,终究没有替爹娘报仇,没有替养父母报仇,没有替天山报仇!”沈云霓说着泪水盈盈而下,望着白雪霁的眼里歉意一片。
白雪霁有些怜惜的拍了拍沈云霓搭在被角上的手背,轻轻说:“下次不可以这么任性!你要时刻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师兄!还有雪池她们,知道吗?”
“嗯,霓儿知道了!”一场变故使得沈云霓沉稳内敛了许多,经过世事磨砺后的她更有了雪山的气息,冷寂而又深沉。
白雪霁想了想,从胸口掏出一方绢帕,轻轻递给沈云霓说:“这个是我之前去黔西找到的姑姑的遗物,江湖皆知玄武令被姑姑所得,这上面的字迹也提到此物,只是师兄一直参透不了其中的意思,现在将它交给你吧,姑姑一直秉承天下太平的思想,希望师妹能继续下去!”
他没有说霓儿,却说师妹,就是要将她放进天山这个大范围去论,告诉她不可再意气用事。
沈云霓闻言将手帕接过,缓缓展开,里面红的有点发褐的血字,眼泪顺着嘴角落在上面,手指抚摸着上面绣着的一株红梅,不敢去摸那几个字,那是娘亲最后的动作吧,否则字迹不会看起来那么清淡扭斜,康贵妃害得娘亲早逝,想起在地牢里她说的那些话,沈云霓手陡然抓紧绢帕。
“就是他当初逼上千山索要的东西吗?”沈云霓紧紧攥着绢帕,望着白雪霁凌然问道。
“不错,他当初是为了玄武令而去的,但是除过雪岸以外,他没有伤害天山一人,”说道这里白雪霁对上沈云霓疑惑的眼睛:“后来天山之劫不是他做的!”
“那是谁做的?”沈云霓眯起眼睛激动的问,或许是血气翻涌的紧了,一下子咳嗽起来。
因为这个消息是宋芷馨专程跑来告诉她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和燕王之间也说不定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对面不忍相看的局面,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她比谁都想弄清楚。
白雪霁踌躇着要不要告诉沈云霓实情,眼角扫过沈云霓无比期盼的眼神,叹了口气说:“是太子!”
“太子?”沈云霓似是不相信的再反问了一下,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太子,竟然是他,那么当初宋芷馨巴巴的跑来告诉自己那些事情,难道是经过太子授意的?这么说徐沫楹说的话也一点都不假了,自己心里一直不肯完全相信徐沫楹说的话,可是事到如今,她不想相信也由不得她了,因为事实摆在面前。
自己一心相对的姐妹就这样完全抛弃了自己!沈云霓一脸的哀伤看得一旁的白雪霁揪心,但是又不想瞒着她。
白雪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霓儿,以后做什么事都不要忘记霓身后还有师兄!”
“师兄,谢谢你!”沈云霓除此不知道再说什么,这个师兄从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特别好,自己终究是欠了他的。
白雪霁轻轻笑了笑,拿手帕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告诉她先休息着将身体养好再计划以后的事。
等着白雪霁掩门出去,沈云霓的情绪一直紧绷着不肯松懈,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可以报仇,自己的绵薄之力怎么可以抵抗康贵妃手中的权利和她背后的势力?
如果沈云霓知晓康贵妃背后的势力其实就是一直在江湖中蠢蠢欲动后来被一夕灭门的玄月宫,她该是什么样的心境?
心里一直被压着的则是燕王的情况,不知道自己那一剑刺的他怎么样?依稀记得那时候他似乎伤的挺严重的,不过从师兄的言语里可以听出来他现在最起码是好的,想到这里,沈云霓轻轻舒了口气,完了之后又恼恨自己怎么还是会不由的想起他呢?
燕王带着秦誉顺着京都沉寂的街道往昔日瑞王府那边走去,沿途总能看见一队队士兵,燕王皱着眉头回头望了眼秦誉,秦誉见状悄悄离开去探听情况。
当燕王坐进梅心苑没多久,秦誉就回来了,进来就跟燕王说:“王爷,边关出战事了!”
“北胡吗?”燕王一只手抚摸着梅心苑里的一切,另外一只手里攥着的则是沈云霓送给他的流云匕首,对白姑姑的歉疚和对沈云霓的爱恋,两重深情只有在这里才可以得到短暂的喘息。
“不错,是北胡,而且听说晋王也没有回封地,而是在不远的房县,估计他肯定是知道了您的事情,打算伺机而动!”
“皇上呢?”燕王轻轻走到窗下的软榻上坐下,看也不看秦誉,似是在随口问着,但是秦誉明显听见了他声音里不同于往日的疏离。
而且往日他会问父皇,今日却只是称呼其为皇上,是啊,他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又怎么肯再继续亲热的说父皇呢?
“皇上和太子在御书房召见臣工!”秦誉低头回答。
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一直伪装成病危的样子,将朝中诸事交给年轻的太子一人处理,他明明知道康贵妃手里掌握着大多数的权利,却就这样不管不顾,让他们斗,让他们闹,自己一个人在一边看着,到底是为什么呢?
燕王诧异的同时更恨他,如果不是他放纵着母妃任意妄为,不是他对母妃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父王和白姑姑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母妃害死。
所以整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是在纵容,在默认,他甚至怀疑一切都是皇上乐见求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