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昊望着神情倨傲的季语轩,斜起嘴角露出一个冷笑,看着不言不语只注视着自己的季语轩,他心里明白,这是季语轩在无声的折磨他,相对于站在高处的季语轩,欧阳昊从气势上就已经差了许多,而季语轩的沉默更是在制造着惊心的杀意。
在欧阳昊的冷笑声中,季语轩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在其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在听着季语轩的话时候一直是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欧阳昊,这一幕落在欧阳昊眼里,只浅浅一笑而已。
“总裁,他们在说什么!”阿强在欧阳昊身后低声说了句,欧阳昊没有回头,朝着他摆摆手,沉声说:“听着,一会他肯定会让我一个人进去,你带着兄弟们退后五百米,在前面那个岔路口等我!”
“为什么?不可以,总裁,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我答应过老总裁,此生一定会尽全力保你周全,所以我不会后退的,倘若季语轩敢动你半根毫毛,我就带着兄弟们踏平这里!”阿强说的很慷慨,却也很真心。
阿强一直是个内心比较血性的人,而在行事上又比较崇尚英雄主义,所以在欧阳天离世后,便将所有的知遇之恩都投报在欧阳昊身上,此时此刻他又怎么会放心让欧阳昊独自去面对季语轩呢?
但是欧阳昊今天却是铁了心要直面季语轩,无论如何他都要知晓季语轩到底存在着怎样的目的,有句话不是说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欧阳昊无论如何都要和季语轩面对面的谈这一次,人可以言不由衷,可以说着违心的话,可是他的表情语言却不可以,而欧阳昊也正是奔着这个来的。
先带着兄弟们一起大兵压境,然后再孤身深入,这些都在欧阳昊的计划之中,他认为只有让季语轩放下心结,才可以表达出压抑在心底的真实心境。
果不其然,季语轩身边的那个人匆匆下楼来到欧阳昊身边躬身说道:“欧阳先生,我家少爷说外面风大,恐吹褶了您的脸颊,请你进去屋里喝茶!”
阿强听着这话,眉头皱着望了眼一直在朝这边看来的季语轩,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就能这么说话,吹褶了脸颊?亏得他能说出来,欧阳昊和他一般大而已,凭什么说出这些损人颜面的话!
欧阳昊回头低首在阿强耳边轻轻说:“记住,按着我的吩咐来!”
“总裁!”阿强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欧阳昊,却被欧阳昊一手带过,面朝季语轩大声说道:“放心吧!季少爷不会为难你家总裁的,毕竟我们两家是世交,何况人说伸手不打上门客,季少爷又怎么会那么小心眼,听着,全部后退五百米,在那个岔路口等我!”
欧阳昊一番话说下来,面色如冰,季语轩能给他无声的压力,他也可以回击给他一个响雷。
季语轩本就知道欧阳昊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所以这一切似乎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抚掌叹道:“果然是季家的血脉,很是有些魄力,我喜欢,请欧阳总裁进屋!”
欧阳昊眼瞅着季语轩返身离开阳台,才跟着先前下来的那个人一起踏上水栈朝别墅大门走去。
入眼而来的时尚奢侈,让欧阳昊有短暂的停顿,不过只是脚下微微一顿,从这里他就已经看出了季语轩对玉宫的势在必得,不然他不会花重金置办这么一栋别墅,更不会放下新加坡的生意跑到这里来。
“欧阳大总裁的到来可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季语轩从楼梯上将欧阳昊那一瞬间的闪神看在眼里,嘴里讥诮的话随即而来。
欧阳昊没有在乎他说的是有多么的讽刺,脸上堆起一副笑容迎面上去:“哪里哪里!季先生说笑了,柴人今日方才知道自己多年以来都只是井底之蛙啊!”
季语轩知道欧阳昊在暗自说他在此处置办豪宅,正比如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尽管如此,季语轩却也并不为所动,客气的让座给欧阳昊。
叶墨墨不知道是第几次换掉杯子中的水,将杯子放在阿柱的床边,再次说道:“吃药吧!”
阿柱将脸埋进被子里,似乎没听见叶墨墨的话,他的房间就在楼下拐角处,外面客厅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听的那可是清清楚楚,这些本就是季语轩当初为了让阿柱随时掌控这里的一切情形,专门安排给他的房间,毕竟阿柱是他最亲密的人。
而在此时,外面客厅的声音却清晰的传了进来,欧阳昊在坐定之后首先问的是:“为什么不同意我和语菲的婚事?”
季语轩执手捧起手边下人刚递上来的新茶,丝毫不顾及身边的欧阳昊,也根本就没有让人给他倒茶的意思,浅尝几口之后,喉音沉重的道:“为什么?你不是应该知道吗?”
“什么意思?”欧阳昊知道在此刻装作一无所知是最好的武器,昨晚带走季语菲之后便一直派人留意着这边的动静,所以他知道季语轩压根就不确定季语菲是不是在自己手上,所以今天来首先提起的就是问他为什么不同意他们俩的婚事,以此来混淆季语轩的视听。
季语轩冷眼望了望欧阳昊:“难道季语菲没有跟你在一起?”
“语菲和我在一起?你听谁说的?语菲和我在一起的话我还来这里干什么?这几天我手边发生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但是和语菲的事情在没有处理妥当之前,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心思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今天来这里的原因!而照你的意思来说,语菲根本就不在这里?那她去了那里?她去了哪里?”欧阳昊双手撑着桌几恨不得跨过去执着季语轩的衣领咆哮。
这一番如真如幻的动作让季语轩不由眯起了双眼,瞬间将茶杯重重扔在横在他们俩人之间的桌几上,溅起的水珠和茶叶顺着光洁的桌面流动,四散的瓷片让欧阳昊不由的身子一退,却还是被一片细小的瓷片擦破了鼻尖,血珠子滴滴涌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