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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绮姗脸上的表情和颜悦色了许多,缓缓道:“本宫向来都是赏罚分明的,有功即赏,有过即罚,你也不必不好意思受,本宫记得你似乎是十分喜爱金银的,那便伤你一百两吧。”
“还不赶快与母后谢恩。”李毓芬对着地上的陆晥晚催促道。陆晥晚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赏。
君绮姗赏赐完陆晥晚之后,便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这让陆晥晚大大松了口气,退到一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李毓芬又与君绮姗说了会儿闲话,便起身告辞了,君绮姗留下了水仙,说要交代一些事情,李毓芬便带着陆晥晚先行离开了。
“说说吧,这个绾绾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才病了这么些时日,怎么连这种东西都混在公主身边了!”君绮姗神色不豫,厉声与水仙质问道。
水仙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当初也是劝过公主的,像她这般身份卑贱的人,怎么能在公主身边伺候,可娘娘您也是知道公主的,一旦决定了的事儿,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后来奴婢还把这事儿告诉了皇上,本来以为皇上一定不会同意让绾绾留下的,没想到……”
“没用的东西,皇上的想法也是你这等奴才能揣测的吗!?”君绮姗喝骂了一声,就把茶杯摔在了水仙的身上,一旁立马有宫女递上干净的帕子,换上新的茶杯。
君绮姗擦了擦手,似是在平复情绪,片刻之后,才又说道:“你这些日子看来,觉得那绾绾是个怎样的人?”
水仙的裙子上沾了许多茶叶沫子,也幸好冬天衣服穿的多,她才没被茶水烫到,惊惶地咽了口口水,便立马回话道:“这人看着老实的模样,其实奸猾的很,奴婢就在她那儿吃了好几次亏,又极会阿谀奉承,公主殿下被她哄地十分欢喜,越来越宠爱她了。”
“能从教坊司到了这皇宫,怎么可能没有几分手段,本宫方才也瞧了,这绾绾若不是脸上这道疤,也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她既然哄得公主这么开心,你且先随她吧,反正也没几日好时光了……”君绮姗淡淡地说着,面上带着些似笑非笑的表情。
水仙有些奇怪地抬起看了君绮姗一眼,似乎并不明吧她话中的意思,君绮姗也没多说什么,只对她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去吧,好好伺候公主,盯牢了那绾绾,若是有什么事,立刻过来与本宫禀告。”
水仙连连应是,行了告退礼,便疾步离开了。那边李毓芬与陆晥晚走到回寝宫的路上,李毓芬突然开口与陆晥晚问道:“绾绾,你觉不觉得我这个公主做的很窝囊,身边的两个一等宫女都不是自己人,一个是父皇派来的,一个是母后派来的,我每日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逃不开她们吧。”
陆晥晚惊诧地抬起头,看着李毓芬脸上的苦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啊……
李毓芬看着陆晥晚的表情,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无奈一笑道:“她们都把我当傻子呢,但我也乐得在她们面前当傻子,这样,父皇就会多宠我一些,母后也会护着我,我真正的母妃死的早,要在这宫里头活下来可不容易呢,不过我也总算是长这么大了,这宫里头,就属我活得最久,绾绾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李毓芬这般得意地问自己,陆晥晚却觉得心酸万分,轻声叹了口气,才点点头说道:“公主自然是最厉害的,在奴婢眼中您比谁都厉害。”
李毓芬似乎很高兴,拉着陆晥晚的手继续说道:“这也要多亏了绾绾呢,若不是你,我早在八岁的时候就丧命了呢,哪里还会活到现在,我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快快嫁人,等我有了自己的公主府,我就能出宫了,到时候,我要过自己的日子,谁也不能管着我,再也没有人能害我,真到了那时候,绾绾也一定要陪着我哦。”
陆晼晚看着李毓芬充满希望,明媚无忧的小脸,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微笑地应道,“好,奴婢一直陪着公主。”
陆晼晚觉得自己当年救下的那个小女孩也终于长大了,即使生在这无情的皇家,依然没有让她改变多好,这份难得的单纯,若是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
日子一晃到了腊月二十六,李琰就是在忙,也要在这一日停止工作了,等到了正月初一,才能重新拿笔,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毕竟春节是每一年最重要的日子,不管对于普通百姓,还是皇家贵胄,都是一样的。
李毓芬是最开心的那个人,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着李琰了,除夕这一日她起了个大早,早早装扮好便去了乾青殿,今儿李琰会在那里与所有的妃嫔和皇子公主吃饭,一年也就那么一次。
李毓芬并没有去正殿,而是先去了旁边的御书房,李琰此时正在那里,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站在门口,也是十分高兴,温和地招呼她进来。
李毓芬这时却是闹了别扭,委委屈屈地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泛着些泪意。
李琰看她这般模样,也知道她心中有气,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伸手摸着她的头说道:“怎么啦,芬儿这么久没见父皇,难道不想父皇吗?”
李毓芬微微仰头,感受头上大手的温暖,吸了吸鼻子,才带着些哭腔地说道:“我以为父皇不喜欢我了呢,这么久了都没有来看芬儿……”
李琰无奈一笑,又是捏了捏李毓芬白嫩嫩的脸颊,柔声道:“怎么会呢,父皇最喜欢的就是芬儿了,只是父皇这段时间真是太忙了,才抽不出空来去看芬儿,其实父皇也很想你呢。”
“真的吗?”李毓芬睁着大眼睛,一脸希冀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了,父皇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父皇。”李毓芬忍不住,一下子扑到李琰的怀里哭了起来,她是知道在这深宫中,她唯一能倚仗的便是李琰对她的宠爱,所以她内心其实脆弱又敏感,就怕李琰不再宠爱她,那么她所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一份父爱,更是在这皇宫中生存立足的根本。
李琰将李毓芬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也不怕李毓芬的眼泪弄脏他的衣服,待到李毓芬哭够了,才将她从怀里拉起,笑着问道:“哭好了?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赶快收了眼泪洗洗,一会儿你的弟弟妹妹们来了,看到你这个模样,你这个做姐姐的可要丢脸了。”
李毓芬才不会在乎他们的看法呢,她只要牢牢抓住李琰就行了,但此时她也听话地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撅着小嘴嘟囔道:“我才不管她们说什么呢……“
李琰又是宠溺地捏了捏李毓芬的鼻子,大笑道:“好,朕的份儿天不怕地不怕。”
李毓芬收了眼泪,就跟着李琰进了书房,陆晼晚方才一直把自己当隐形人,这会儿才快步跟了上去。
李琰站在桌案前,似是这会儿才看到陆晼晚,眼睛微微眯起,才淡淡地与陆晼晚问道:“可有好好服侍公主?”
陆晼晚只来得及跪下身来,还没开口说话呢,那李毓芬却是抢在她前头道:“父皇,绾绾可好了,这些日子您没来看我,都是绾绾陪我解闷,绾绾的琵琶谈得最好听,没人能比得上她!”
李琰笑着听完李毓芬对陆晼晚的夸赞,才缓缓与跪在地上的她说道:“公主这般喜欢你,那朕也是要赏赐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
陆晼晚自然知道李琰这是在拿话试探她,但她还是心动了,思忖了片刻才说道:“回皇上的话,伺候公主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不敢求赏赐,奴婢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哦?是什么,你尽管说来便是。”李琰的语气中有了些兴趣,挑眉问道。
“奴婢当日从金明池离开,对教坊众人均是不告而别,奴婢从十岁开始就在教坊生活,教坊中许多女妓都待奴婢如亲妹妹一般,奴婢想请皇上让奴婢回去一趟,即使只是说一句话,报个平安也行。”陆晼晚艳梅低垂,神情恳切地说道。
李琰没有立即回话,只是拿眼审视地看着陆晼晚,李毓芬一心想帮陆晼晚,便拉着李琰的手求道:“父皇您就答应绾绾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吗。”
片刻之后,李琰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朕答应你,到时候让花公公陪你回教坊,看来你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以后在公主身边好好伺候,朕自然会有赏赐。”
陆晼晚心中一松,跪伏下来谢恩,几人说了这么会儿话,时候也差不多了,李琰这才带着李毓芬往正殿去了。
此时时辰已经不早了,那里已经坐满了人,李琰一到,众人都站起身来,俯身与他行礼,李毓芬站在李琰身边小脑袋仰地高高的,好不得意。
李琰在主位上坐下,君绮姗坐在他的右手边,而李毓芬则是挨着他的左边坐下了。
人一到齐,宫女们便开始上菜了,不过片刻,桌子上便摆满了各色美食,黄米饭、饽饽、年糕等等食物,花样繁多,种类达到几十种。李毓芬坐在李琰的身边,自然吃什么都是香的,不过皇家人家教都好,提倡食不言寝不语,几十个人分了三四桌坐,除了碗筷偶尔发出的声音,并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这一顿早膳大多数人都是吃地很拘谨的,只有一个平日里比较受宠的嫔妃颇有些蠢蠢欲动,那媚眼不时地往李琰身上飘,李琰因为处理泽国的事,有好几个月都没进后宫了,这些个妃嫔害怕失宠,心中自然着急,而她们平时又没有见到李琰的机会,自然也只能在这种场合上费电心思了。
李琰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用完了饭就遣众人退下了,只留下了君绮姗,似是要商量什么事的样子。李毓芬也颇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不过方才来之前已经跟李琰说了那么久的话,她也是十分满足了。
看今儿天气不错,李毓芬就拉着陆晼晚去了御花园,逛了一会儿之后,便在凉亭里休息,陆晼晚在亭子里点燃了炭炉,又挂上了帘子,这才又慢慢煮起茶来。
“绾绾你别忙了,过来陪我说会儿话,”陆晼晚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扇子,站起身来,走到了李毓芬的身边。
“绾绾,其实你是不是不愿意进宫的,我今儿听你跟父皇说想回教坊一趟,你是不是舍不得那里啊?”李毓芬捧着暖手的小铜炉,看着陆晼晚问道。
“奴婢确实舍不得教坊里的那些女妓们,但进宫却是完全自愿的。”进宫本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且差不多是拿半条命换来的,她一直没有后悔过。
李毓芬眉眼舒展地笑了,似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这就好了,我还怕是因为我一定要你进宫,你没办法才妥协的呢,那样你必定不会开心的,我其实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陆晼晚心中浮上一抹柔软,语气越发温软地说道:“能到公主身边,是奴婢的福气呢。”
“绾绾你才是我的福气呢,老天把你送到我面前,我才能好好活着呢。”李毓芬灿烂一笑,看着亭外开地娇艳的梅花,淡淡说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教坊,我让绿绦陪着你去。”李毓芬转过头来,又是问道。
陆晼晚连忙摆手拒绝道:“不用了公主,奴婢一个人就行了,那种地方,总是不适合姑娘家去的。”开玩笑,陆晼晚这次回去可不仅仅是看秦琴她们,还要拿回一些孟飞扬留下的东西,这宫里头危机四伏,有那些东西防身,她心里面也有底些,活命的机会也大许多。
李毓芬闻言,抱着手臂,很有些惋惜地说道:“若是可以,我也好想起见识一下呢。光听你说了那些教坊的事情,我的心里就痒痒的,哎……不说也罢了,父皇和母后肯定不会让我去的。”
陆晼晚心想,那是什么地方啊,说好听了是管家教坊,说难听了就是妓院,哪有正紧人家的父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去妓馆的啊,更别说是像李毓芬这样尊贵的皇家公主了。
李毓芬又坐了一会儿,便离开御花园回寝殿了,今儿是除夕,午膳会延后到申时,晚上李琰还要在光禄寺宴请群臣,到时候李毓芬要也要与各皇子公主一起参加晚宴。
今儿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十分忙碌,各处都在布置,贴春联,等李毓芬那边没事儿了之后,陆晥晚就帮着绿绦和几个小宫女一起写春联,宫里头的宫女们多少都是认识些字的,一等宫女更是能写会画,但字写的好的却也不多,绿绦习的是簪花小楷,秀气有余,大气不足,自然不适合写这春联,陆晥晚学过许多种字体,但其中最喜欢的就是瘦金体,练地最多地也是这个,写几幅对联自然不在话下。
“院内梅花迎岁始,庭前萱草贺春临”陆晥晚随意写了一幅,便赢得一片赞好声,绿绦更是拿起陆晥晚刚写好的春联,便挂在了房门外头,宫里头贴春联也民间不同,宫廷的春联都是采取悬挂的形式,而不是民间的张贴方式,陆晥晚觉得这样的做法更好,用挂的方式不仅干净,而且以多次使用,不那么浪费。
等陆晥晚写完殿内所有的春联,时辰也不早了,伺候李毓芬用过午膳,又是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替她梳妆打扮,皇室公主一整套的装饰都要戴上,从头上的发簪、发梳等发饰,到腕饰、臂饰、腰饰……甚至还有佩在鞋履上的鞋饰!
李毓芬是极不喜欢戴这些东西的,陆晥晚几人一边帮她穿戴着,她一边还不停地抱怨道:“这些东西可重了呢,每次都要戴着它们好几个时辰,搞得我手脚也酸了,脖子也硬了……”
陆晥晚心中倒是十分同情李毓芬的,可嘴上却不敢说,替她梳了两个小髻,然后接过了绿绦小心翼翼地从一个玉匣子里拿出的一条额带,看到这条额带,陆晥晚也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实在是太漂亮了,整条额带以紫色、赤色和橙色三色宝石为主,一共约有十二颗左右的、成年男子拇指指甲大小的方形宝石组成,宝石颜色从紫色过渡到红色再至橙色,每颗宝石色泽皆澄净通透,不带半点瑕疵,一粒水滴状的金色珍珠从额带正中央垂下。
陆晥晚便赞叹,便仔细地将额带绕在了李毓芬的头上,金色珍珠恰巧垂在陆希的眉心,衬得她那张细嫩白皙的小脸越发的粉妆玉琢。
“公主殿下可真美。”陆晥晚由衷地夸赞道。李毓芬虽然年纪还小,但发育地不错,已是有了少女的亭亭之姿,且她承袭了李琰的好相貌,这样一装扮,自是十分惊艳。
“绾绾才是美人呢,若是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好好打扮打扮,到时候定是迷死一大片的。”李毓芬冲着陆晥晚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
“公主莫要说笑了,奴婢算什么美人啊,你再说这话,奴婢可无地自容了。”陆晥晚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疤痕,但面上却并没有自卑的神情。
李毓芬许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便乖乖闭嘴,没有再说什么了,陆晥晚几人最后给她换上了大红色的礼服,这才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陆晥晚和绿绦一左一右地扶着李毓芬往前走,李毓芬梗着脖子,形容犹豫地往前走,却是在她二人耳边小声抱怨道:“脖子重死了,等会儿真是吃什么都没胃口了。”
陆晼晚十分同情地看来了李毓芬一眼,而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那公主您等会儿假托不适早些离开呗,皇上皇后那么宠您,定是会应允的。”
李毓芬嘻嘻笑笑,亦是小声回道:“我以前都是这么干的,其实那宴会当真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些人就知道奉承我,当我不知道她们嘴上说的和心里头想的完全不一样。”
陆晼晚知道李毓芬虽然表面上看着单纯无知,心里头却是极清楚的,那些世家小姐们想利用她上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扶着李毓芬上了御撵,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光禄寺去了,光禄寺就在皇城东安门内,与东华门相对,御撵出了西华门很快便到了光禄寺。
李毓芬被扶下了御撵,微微活动了下脖子,这才被众人簇拥着走进了光禄寺。李毓芬到的算比较晚,除了皇上皇后之外,殿内其他皇子公主们已经落座了,更别说是那些受邀的大臣们了,众官员们一见公主到来,已是均站起身来,恭敬行礼,李毓芬则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便走到了最前头,专属于皇子公主的位子上坐下。
坐在李毓芬对面的是大皇子李承佑,他与李毓芬这个姐姐的关系还算不错,陆晼晚来的这一个月,他来找过李毓芬好几次,因着他年岁还小,对这种宴会自然是没什么兴趣,对着李毓芬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直到被李毓芬瞪了一眼,才算稍稍消停下来。
陆晼晚站在李毓芬后头,抬眼偷偷地四处瞧着,方才进殿的时候她不敢乱看,现在她站的这个位置还算隐蔽,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会注意到她。这一看之下,陆晼晚竟是发现有许多熟面孔,哦,这不是诗诗的熟客,礼部侍郎董大人,咦,旁边那个不是翰林编修王大人吗,看他们俩互相敬酒的样子,关系还真不错呢,果然是物语类聚啊,连看女人的品味都是一样的,可惜了诗诗对她们两人都没有什么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