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姆几次试图把自己的手放到嘴唇上,都没有成功,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但是纳姆心中还有一个愿望,他想看看自己可爱的女儿,纳姆拼尽全力,把那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手哆哆嗦嗦地放到自己的嘴唇上,使用生命的最后力量,吸了一口烟,“咳咳……呼呼……”。
纳姆喷出的烟雾在空中弥漫,翻滚,惨白凄凉的月光照射的纳姆眼前的烟雾上,折射出如梦如幻的光芒。
纳姆看到了,自己可爱的女儿正在草地上无忧无虑地玩耍,那一头金黄金黄的头发,在朝霞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她那粉嘟嘟的脸蛋,弯弯的眉毛,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明亮地闪烁着,她那快乐而幸福的笑声感染着他身边的小草,它们在微风中欢快地为她舞蹈,她的幸福感染了小鸟,它们在为她的幸福歌唱!纳姆感觉自己站在云端,他多想抱抱自己可爱的女儿,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在自己怀里喊爸爸,在她调皮的时候,纳姆也会用自己的胡子去扎她那粉嘟嘟的小脸,引来她一阵“咯咯”的娇笑。
纳姆奋力地呼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撕心裂肺地喊着女儿的名字,痛彻心扉地喊着女儿的名字……
纳姆死了,手中拿着一支只剩半截的香烟死了,他的鲜血侵染了他身下的那片土地,他是脸上带幸福,带着眷念,带着不舍。
波军的骑兵也“风暴突击队”被打退……
班森带着八十人的队伍坚守的最东面的油井,面临着波军骑兵如潮水般汹涌的冲锋,波军那悍不畏死的精神感染着每个“风暴突击队员”,双方都在为各自的目标舍生忘死地战斗,一匹匹的战马和上面的骑兵,被狂风骤雨般的弹幕打倒,但波军骑兵依然连绵不绝地冲击着班森的防线。
“哒哒……碰碰……”
“碰碰”的枪声是那波兰骑兵的枪声,他们的枪法很是不错,班森这边的伤亡在逐渐增加,就连班森也差点去见阎王了,一颗子弹击中班森的钢盔,直接打出一个对穿,万幸的是这颗子弹只是削掉了班森的一块头皮,并没有要了班森的老命,但是鲜血却不停的涌出来。
班森的单兵坑就他和一个通信员,通信员此时也拿着枪在战斗,他根本就不知道班森已经受伤,如此危急的情况班森也不愿意让通信员来帮自己。
此时班森满脸都是鲜血,就连双眼都被鲜血覆盖,就算是班森想坚持射击也不可能了,班森只好蹲下来,快速地拿出自己身上的医药包,自己摸索着给自己受伤的头部包扎。班森虽然包的很难看,差点就把自己的脑袋包成粽子,但效果还是蛮好的,止血纱布的作用很快就让班森的伤口不在血如泉涌。
包扎完毕的班森,没有休息,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冲锋枪就开始对着如潮的波军骑兵猛烈射击,“哒哒……”,山寨56式冲锋枪枪口喷射出炙热的火焰,让子弹的弹头带着它炙热的死亡气息,划破夜空,在狠狠地钻进波兰骑兵的战马和骑兵的身体里。
子弹带出的血花四处飞溅,生命也在刹那间消失无影踪,“啊!!”班森仿佛听到了自己通信员的一声惨叫,班森连忙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通信员的大半个脑袋都不见了,一颗子弹正中通信员的额头,进去一个小洞,出来一个大洞,那通信员的大半个脑袋就是被那颗子弹给带走的,整个脑袋的后半部头盖骨已经不见了,脑腔内的脑髓四处横飞,白的红的飞溅在单兵掩体周围,就连班森的脸上都被溅射到一块白里透红的脑髓,因为上面有鲜血,十分的滑溜,所以挂在班森脸上的那快通信兵脑髓在重力的作用下,慢慢地往下滑动。
班森没有感到恶心,那是自己兄弟身体的一部分,有什么值得恶心的呢!也许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班森没有用手去擦那块带血的脑髓,让他悠然地挂在自己的脸上。
“哒哒……碰碰……轰轰……杀德国佬……”
“哒哒……兄弟们射击……给我恨恨地揍波兰懦夫……”
地面上全是残肢断臂,鲜血流淌的如小溪一般,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有战马的,有人的,还有数不清的肉丝,那就分不清楚是人的还是马的了。生命在这血火的战场,犹如一粒尘埃,刹那间就被风吹落的无影无踪。
近了,波军骑兵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下依然悍不畏死地冲锋着,奔驰着,班森“风暴突击队”的防御压力也越来越大,伤亡也在增加,班森已经不知道自己打光了多少个弹夹,自己放在脚下的行军作战包里面此时已经空空如也,弹夹就只剩余手上这个了,如果波军骑兵还在继续冲锋的话,班森是没有办法在阻止的,刺刀对骑兵的用处不大吧,就算你的特种兵,在这样大规模的集团冲锋下,也是渣渣。
“哒哒……哒哒……轰轰……”
无数的弹幕从侧面泼洒到波兰骑兵的身上,让他们的冲锋为之一顿,那是奥托带着援兵,从侧面增援来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才是压垮波兰骑兵的最后一根稻草,波兰骑兵用上千骑兵的阵亡,也没有冲破“风暴突击队”的防线,就连他们的团长纳姆也阵亡了。
伤亡惨重的波兰骑兵选择了撤退,来的时候气势如虹,如波涛一样汹涌澎湃,走的时候如划落天际的流星,带着满身的伤痕,丢弃无数战友的遗体狼狈而去。
波兰骑兵刚刚退走,班森就命人救治伤员,拾取波军骑兵掉落在战场上的武器和弹药,波军骑兵的骑枪虽然射速慢,但总比没有好,“风暴突击队“的冲锋枪射速虽然快,威力也够,可是弹药消耗却是惊人的,班森他们携带的弹药基本消耗矣尽。打仗没有子弹,那不是等于找死嘛。
班森的头部这时候才传来钻心的疼痛,先前因为激烈的战斗,没有去注意伤口,现在一但精神放松下来,班森的疼痛才变得剧烈起来,直痛得班森龇牙咧嘴,鼻子里也传来哼哼声,那可不是班森不满的哼声,而是班森实在克制不住疼痛的自然反应,如此情况下,班森依然哆嗦着爬出战壕,爬到满是鲜血和残肢断臂的战场内,去波军骑兵尸体的身上翻找武器和子弹。
奥托也带着人来到班森防守的阵地,看到阵地的惨状也不禁暗暗摇头,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有战马的,有人的,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毫无规则地横七竖八地躺在阵地前,各种武器洒落得到处都是,鲜血形成的血洼这里一处,那里一处。这人间地狱般凄惨景象,就连月儿也不忍看下去,连忙躲进了空中的云层中。
班森最终还是痛昏死在波军的尸体堆里面,他是被自己的战友抬下来的,这里可没有什么救护所,卫生兵还是有的,这些卫生兵也就只能简单的护理工作,至于手术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班森这个防御阵地刚开始的时候是八十人,现在只有三十六人去了,其余的全部阵亡。“风暴突击队”才阵亡四十六人,而波军骑兵是一千多人的阵亡,当然这些主要还是迫击炮炸死的,从他们支离破碎的身体就可以看的出,但是班森他们最起码也是消灭了三四百的波兰骑兵,顶住了波兰骑兵如潮水的攻击,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党卫军里面当之无愧的精锐,德国的英雄。
奥托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部下,不由得怒火万丈,心里暗暗地诅咒着:
“该死的波兰佬,居然敢打老子的部下,下次一定叫你有来无回。”
奥托把受伤的“风暴突击队”全部调防下去,换上第二中队的一个连队,既然波军是从卢布林来的,奥托也连忙调整部署,把主力放在应对卢布林方向的波军。
不管“风暴突击队”多么精锐,在这样大规模的阵地战中,他们的特殊本领是体现不出多少价值的,后世的勃兰登堡部队就是一样的事例。因为国防军那帮傻蛋,看不起军人搞偷偷摸摸那一套,认为军队就应该堂堂正正,像骑士一样去战斗,把好好的一个精锐特种兵部队当真普通的步兵师来使用,结果这些精锐的勃兰登堡部队很快就被消耗在对苏战场上。
还有比这更固执,更愚蠢,更骄傲自大的国防军吗?德国国防军的骄傲自满是二战时,所有国家之最,没有之一。小日本的武士道,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而浪漫幽默的意大利军队,给严肃,残酷的二战增添了无数浪漫搞笑的战场神话。
一个奉命侦查的美国飞行员,去侦查意大利军队的情况,因为飞机故障,只好在意大利的防区内迫降,就是这个混身上下,只有一把手枪,7颗子弹,一把伞兵刀的美国俘虏,居然可以让几万意大利军队向美国投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