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宇文化及在巷子里堵着秦琼他们放箭的功夫,林安已经安排好了杜兰香,马上就赶往了长平王府。来到府门之前观看,只见府门金钉朱户,门楼高耸,两边有上马石,下马石,门旁有双斗旗杆,天鼓响的门洞,汉白玉台阶,门上高悬一块大匾,上写“长平王府”四个大字。
自从秦琼张家店认亲之后,秦琼带着齐国远他们担心连累了姨丈,倒是没敢上门。但是林安可没这么多的忌讳,之前就来过这里,所以门房一眼就认出了林安。连忙迎了上来:
“哟!仙长,这中元佳节您老人家怎么得空过来啊?”
林安这正急着有事呢哪里有功夫和他磨蹭便往里走边说:
“我有急事找王爷,不用通报了。你听见动静了吧,一会儿宇文成都就过来了,等会你拦下,别让他直直的往里头闯!”说着就进了王府。
这天晚上,长平王邱瑞一家人坐在后花园暖阁之中,庆贺上元节。王爷、王妃居中而坐,少王爷邱天豹和夫人赵氏侧座相陪,儿孙满堂,团团围坐。屋里生着铜火盆,暖气扑面。暖阁内外挂着各种花灯,一片通明。邱瑞心中十分高兴。正在这个时候,林安扶着如意就进来了。长平王邱瑞一看来的是林安连忙就迎了上来:
“唉,玄机道长,这是那正风把你吹来了。”邱瑞和林安的关系相当不错,怎么说也算是干亲,这中元佳节有亲人上门自然是带了几分亲近。林安知道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多等,连忙就把事情的经过给邱瑞说了一遍。邱瑞当时就惊住了,连忙说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道长快想个办法,这宇文成都发起性子来可不好办啊!”
那边王妃更是着急,秦琼可是他的亲外甥,这哪里舍得秦琼出事,也开口道:
“这是那宇文成祥自己作的孽,那能怪太平郎啊!叔父可得想个辙救救这孩子!”
林安早已胸有成竹,连忙道:
“你们先别急!”说着转头对着长平王的长子邱长豹道:“长豹,你先带人去后天找找,找到了人让他们先藏住,我转到外厅去,等宇文成都来了我在进来支开他!”
长平王连忙道:
“对对,后院有几口御赐的大缸,你让他们藏里头去。那几口缸我动用也得请旨,宇文成都进来了我先拖一会儿。”说着各人就开始分头行动。
这边王府里几人分头准备,那边宇文成都也来在了长平王府外。宇文成都来的王府外一看是长平王府后,不禁心中暗想:“长平王邱瑞和靠山王杨林、北平王罗艺、武王杨益臣、开国王韩擒虎号称大隋开国五老王,受过皇封,官高爵显。皇上封他上殿不参君,下朝不辞驾。尤其这个长平王和我们父子最是不和。假如响马真藏到他的府中,我就参他一个勾通响马,图谋不轨,背叛朝廷的罪名,不怕不把邱瑞诛灭九族。
宇文成都一想,又惊又喜。他招手把几名参将叫到马前问道:“你们看准了没有?响马是否真的进了这座府里?”
“回大帅!跳墙的痕迹在那里摆着,一定是进了这座府里。”几个护兵连忙答道
“好!上前叫门!”几个护兵到门前,拼命叩打门环。过了一会儿,门里有人问话:“谁呀,为何这么敲门!”
“吱呀”一声,角门打开,从里边走出几个家院,他们受了林安的吩咐,自然要找点麻烦,便道:“你们半夜三更跑到王府来叫门,惊了我们王爷的大驾,你们还想活不?”
护兵也没有好气:“我们是京营殿帅府的,到此捉拿响马来了。请你们回禀王爷一声,我们是奉命搜府来了。”
家院里头也有几个胆子肥的,明明认识宇文成都但是假模假式的道:
“京营殿帅府的?还捉拿响马?怎么遭,你的意思是我们王爷是响马?那皇上是什么啊?绿林总瓢把子啊?你说你是京营殿帅府的你就是啊,有官印吗?要是没有我告你个冒充官兵冲撞王府意图谋反!”
这家院明摆着是找茬,宇文化及来的如此匆忙,哪里会带着官印,不过他想来跋扈怒气冲冲的上来了。开口便道:“哼!我宇文成都还有人敢冒充不成。你着门房好生无礼,故意拦着我们可是那响马真在里面!”
家院一看来的是这位大爷,知道宇文成都手头很硬,又见府外兵山将海,心中也有点发慌,知道要拦不住了便开口道:“哟,怎么是天宝大元帅啊?有您在自然是假不了的,您老等一等,待禀报王爷定夺。”说罢把角门紧紧关闭,撒腿如飞往内宅送信。
家院着以耽搁的功夫,那边邱长豹早找着了秦琼他们,已经按照林安的吩咐把他们都藏好了,这会儿正回到了大厅,装作没事儿的样子重新坐好。正在这个时候,家院来到暖阁:“启禀王爷!京营殿帅府发来无数人马,把咱们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口口声声要搜府捉拿响马,请王爷定夺。”
长平王早有准备,一家人也不诧。邱瑞暗想:殿帅府的官兵是宇文成都统领的,难说这奸贼父子不会济私要陷害本王不成?不过叔宝他们虽然藏好了,也架不住宇文成都真的犯浑,还是先把他们稳住,等玄机道长来了再说。想罢吩咐一声:“掌灯!待我外面观看!妇眷暂时回避。”
邱瑞带着儿子邱天豹来到府门外,只见人喊马嘶,灯火明亮,宇文成都全身披挂,在马上耀武扬威。宇文成都见长平王出来,不管心里多么恨他,表面上也不敢带出来,赶紧来到邱瑞的面前:“老伯受惊了,宇文成都有礼!”
邱瑞也是恨在心里,笑在当面,急忙还礼:“不敢当,不敢当,将军免礼!不知将军到来何意?”
“老伯!今夜有七个响马搅闹花灯,闯进相府,杀死我弟宇文成祥,抢走无数珍宝,杀死官兵家将多人,实属罪大恶极,侄儿奉旨严拿响马,谁知这几个强盗武艺精通,凶悍异常,竟被他们跑掉。小侄后面追赶,他们竟然跳墙跑进老伯的府中。小侄身为殿帅,这才包围老伯的王府,惊动了老伯父,死罪,死罪!”
邱瑞一听,心想:莫说不是响马,就是真的响马跑进我的府里,也不能叫你搜出来。邱瑞想罢,忙赔笑说:“大帅搜府,老朽怎敢阻拦,匪徒凶恶,死有余辜,捉拿响马,本王也该助一臂之力。无奈这半夜三更,我府中人都睡了,尤其是府中女眷甚多,怕有不便,请将军略等片刻,待我传话让他们都起来,女眷们也好收拾一下,不知将军能容否?”
“老伯言之有理,小侄遵命!”邱瑞见宇文成都答应了下来连忙领人进府,命人重新把门关好。
才一关上门邱天豹忙问:“爹爹!您看怎么办?表兄他们都藏好了,可是看这个样子,玄机道长未必能对付的了宇文成都啊!”
邱瑞低声把心里的话说了一遍:“我看,咱们也别急,多拖他一会儿,免得叔宝他们没准备好,玄机道长是世外高人,想必是有了招才会说的。咱们不着急,着急的是宇文成都。”
不一会儿,邱瑞又到后花园中亲自查看,见没有破绽,这才二次来到府外见宇文成都:“将军久等!”
宇文成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强压怒火说:“老伯是否已经备妥,小侄可要搜府了!”
“请!”于是,大门开启,宇文成都领着一部分亲兵冲进王府:“搜!”一声令下,军兵散开,四外搜查起来。邱瑞府里的男仆、院公,都在前院聚合。宇文成都手拿王府花名册,逐个点名查对。男仆、院公共二百四十六名,点查完毕,没有可疑之处,又到后院暖阁里点查仆妇、丫环,共一百七十三名,也无讹错。
宇文成都转身来到庭院,命人把厅房,书房、正房、厢房、前厅、后楼、左右耳房、东西跨院,全都搜了一遍,纷纷禀报说:“没有!”
宇文成都十分诧异:响马明明跳进府里,为何踪迹全无?待我亲自再搜一遍。他又从前院到后院,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果然连个人影都没有,宇文成都当然不甘心,他在后花园内左瞅右看,见这个花园虽不大,但十分精致,假山凉亭,竹林曲廊,幽雅清净。最后,他把目光落在十几口大号荷花缸上。因是冬天,没有荷花,这些缸都倒扣着,下边用四楞木头垫着。宇文成都问军兵:“缸里头搜过没有?”
军兵答道:“没有。”
宇文成都想:这么大的荷花缸,一口缸里两个人也藏得下,怎么能不搜?“来呀!把缸翻过来给我搜!”
“是!”军兵跑过去就要翻缸,长平王这正着急林安又没过来,真要叫他们把缸翻过来就不好办了,忙高声说道:“且慢!”
宇文成都一看邱瑞阻拦,更感到缸里定有文章,遂问:“老伯父!因何拦阻啊?”
邱瑞把脸一沉:“将军!我这十几口荷花缸的来历你可知道吗?”
“不知!”宇文成都见邱瑞阻拦还以为他心里有鬼,把脸一横就答道。
邱瑞也是见过大风浪的,摆开了架子就慢慢的说道:
“不知道听我告诉你。这十几口荷花缸本是当今皇爷御赐之物,我邱瑞念皇恩浩荡,每到动用之际,必先请旨恩准才敢动用,今你为了莫须有的缘故,随意翻缸,这是断断使不得的。如你必欲搜查缸内,请你请来圣旨,那时再搜不迟。”
宇文成都心想:不错,这些缸是当今皇上赐给他的,我要是强行翻缸搜查,他告我个目无圣上,我就有欺君之罪。怎么办?不搜吧,看样子十有八九藏在缸里。好!要圣旨我就去请圣旨,今日我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他想罢说:“老伯父既然要圣旨,我马上进宫请旨。”
宇文成都说完就准备叫人看住大缸,正这时候外头的兵丁来报说有一个道人来找长平王,听说大帅也在此就要一齐见见!
这正是:
“天宝将搜查邱瑞府,奇羽士救险六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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