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建宇很像是不经意间提起的话题,随后又用一副我很感兴趣的模样盯着李青宁,终于成功的让李青宁喝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即便是非常轻微,还是被周建宇给察觉到了,随后又故作不解地问道:“怎么?二公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呵呵,怎么会?”李青宁看着周建宇,笑呵呵地道:“我只是在想,这赵将军去杏花村,莫不是跟二皇子一样的心思,很好奇在那里出生的五胞胎?”
“这个自然,自有历史记载以来,四胞胎已经算是天神眷顾了,在我大周,也曾经出现过,就是大秦,大夏和大汉也有过,只是,这五胞胎还是第一次听见,皇子也是人,也是有好奇心的,想必这一二公子也能够理解的吧。”
“那是,”李青宁带着温和的笑容,非常客气地道,心里却已经在不断地盘算开来,自从周建宇进城,他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过的,当然,他也没有想满,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二皇子会在对永昌县还没有大致的了解下,就将这个问题提出来,这样一来,似乎也不错。
见李青宁接了这句话后,没有像前几日那样继续将这个话题下去,周建宇更加确定,李青宁是不愿意他们见主意打到五胞胎身上,可是赵擎天的任务应该就是将五胞胎带回大周吧?这样热闹的事情,他怎么也要凑一凑,这样天大的功劳是绝对不能够让赵擎天一个人独占了的,到时候得意的肯定是太子一方。
“不知我可否去瞧瞧这五胞胎?”心里这么一想着,周建宇脸上贵族般迷人优雅的笑容依旧没有便,可是,出这句话,看似询问李青宁的意见,却饱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成分在里面。
这让还没有出去的吴天,以及进来伺候李青宁的李子,心里都很是不满,切,装什么大爷,这二皇子不会是个拎不清的吧,在永昌县的地盘上,他家老爷就是土皇帝,他家公子爷怎么也是个太子,真是的,若惹火了我们家公子爷,你能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大周都不一定,这么一想,两人已经在心里把周建宇活刮了。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二皇子什么时候方便?”李青宁没有听见厮和属下的心声,笑容依旧温和如春,仿佛他真的是一个陪着皇子驾临的地区官儿子一般,“二皇子毕竟是尊贵人物,杏花村离着县城虽然不远,可出门在外,总得多做些准备才好。”
对于李青宁这样的话,周建宇觉得自然是越开越好,不过,转眼一想,李青宁得未尝不对,他可以用空余的时间,多多的打探一下杏花村的消息,对自己也是有利的,“那就明天吧?麻烦二公子安排?”
“恩,”李青宁头,“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不知道二公子准备在杏花村待呆多久?”最好是在那边过年,想必大丫妹妹的年夜饭一定非常的风声可口,而将周建宇留在杏花村,爹他们还可以多出一些时间做其他的准备,该隐藏得必须得隐藏,该显示的他们也不能捂着,尽最大的可能,让这位二皇子和那赵将军能够带着和平的心思回去,不打仗自然是最好的。
“这个?”周建宇倒是没有想到,他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时候再。”于是他也懂得不将话死。
“好,我一定安排好。”
这天下午,赵知节再次敲响了赵守孝家的门,看着赵知节眉头皱得死紧,脸色白得很,盯着自己的目光很是奇怪,“怎么了?”不明所以的问道。
“二哥,”即便是赵守孝不承认自己这个弟弟,赵知节一直还是叫他二哥的,“这次做弟弟的是真的没有办法,只得来求你了,你能不能让二伯放过我们家,乐乐还,我娘子如今又怀了身孕。”着着赵知节就对着赵守孝跪了下去。
赵守孝一听脸都黑了,再看着赵知节的样子,“他了什么?”
“二伯,若是你不认他这个爹,他就要杀光我们全家。”赵知节倒是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一清楚,赵守孝听着觉得很是荒谬,这打打杀杀的,怎么感觉跟听戏似地,不过,看着可怜兮兮的赵知节,“先起来吧,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再,都是你们想得太多了,我有过我会不认自己的爹吗?”那肖生生未免也太会胡思乱想了吧。
啊,这次轮到赵知节惊讶了,“可是,二伯那样对你,二哥你一感觉都没有吗?”要是自己,是绝对不会像二哥这么平静的。
“感觉,老三,那你要我有什么感觉?”赵守孝好笑地看着赵知节,“快些起来吧,回去吧,既然你媳妇有身孕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吧,至于,他和你父母之间的恩怨,我是不会插手的,你最好也不要。”
“可他们是我的亲爹,亲娘?”倒不是赵知节有多孝顺,而是,一直想着肖大生曾经过的话,言传身教,自从那以后,他努力地做一个好爹,做一个他希望以后乐乐成为什么样的人的那样的人。
赵守孝犹豫了一下,才道:“赵德和肖生生是应该收到些惩罚,不然我娘在深山老林的冤魂恐怕也得不到安息,我不愿意做,是想给孩子积福,可他不同,当初赵德和肖生生做的那些事情本来就是丧尽天良的。”
赵守孝这些话,让刚刚站起身来的赵知节有些面红耳赤,想起那些事情,爹娘真的是太过分了,“还有,他应该不仅仅是,也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他现在叫赵擎天,是大周的左建军,位高权重,深得皇上信任,老三,你明白吗?他现在不是你们能够抗衡的,我不是阻止你尽孝,可你也应该多为乐乐和你媳妇着想。”他很清楚,若是普通的伺永昌县民众,赵擎天那么做,李大哥他们都有可能插手,将民众保下来,可若是赵家的人,李大哥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已经算是好了,以李大哥对他们的厌恶,是绝对不可能出手帮他们的。
左建军,赵知节瞬间脸色惨白,即便他们对大周了解得不多,可左右将军他们还是知道的,那都是镇守边陲,杀敌无数,包围边疆的大英雄,而自家的二伯竟然是那样威风凛凛的人物,难怪他能够轻松地出那样的话,现在想想,他们一家人能够从二伯的剑下逃身,是多么幸运的。
而现在,他再一次感谢自己二哥这样有些傻的性子,就在赵家所有人都自以为是地认为二哥因为二伯受了那么多的苦,被二伯抛弃了那么多年,肯定不会认二伯时,二哥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多谢二哥。”真心地完这句话,整个人有些发傻地离开。
当他回去将赵擎天的身份告诉赵王氏时,赵王氏的反应比他好不了多少,随后,感叹地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二伯那一句,感谢爹当初做的那些事情,二伯是真的发达了,而爹,娘恐怕是真的惨了。”
赵知节头,“相公,二哥得对,爹娘的事情我们以后不要管了,就像村里其他的人一样,每年五两银子送过去,病了给他们请大夫,没吃的给他们送吃的,能孝顺的我们孝顺了,我们只是人物,就算是为了乐乐和肚子里的孩子,管不了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
赵知节沉默了良久,看着在赵王氏身边睡得香甜,脸红扑扑的赵喜乐,还有赵王氏平坦的腹,“好。”终究将这个字了出来。
这些,赵守孝和肖瑶自然是不知道,不过,赵守孝还是将今天从赵知节那里知道的事情给肖瑶了,肖瑶只是笑笑,没有多,赵擎天是典型得功成名就,不过,不是衣锦还乡,而是回来讨账的,面对这样的人,肖生生依旧不知道收敛,被踢那一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是两口子第二个年,所以,许多的事情都熟门熟路,做得也比去年要好得多,不过,这天晚上,两人收到李青宁送来的信,都叹了一口气,赵守孝有些气氛地道:“这过年都不让人消停,真是不知所谓,大周皇帝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皇帝就不用过年吗?”
“相公,只要你想要消停,就能够消停。”肖瑶抱着赵守孝的手臂,他的高度,脑袋刚刚靠在赵守孝的肩上,“只是,之后的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谁让她生了个五胞胎呢,这五胞胎彻底打乱了她想要平静生活的计划,不过,看着一并排五个可爱的娃娃,她倒是不后悔,有这么五个孩子,至少五年不用怀孕,那么用怀孕的时间来解决这些本就应该解决的事情,仔细算算,还是挺合算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过年一定要和和美美的。”对于这一赵守孝很是坚持,他活了二十年,前十八年都在羡慕别人家过年喜笑颜开的模样,也就去年过得最是幸福,尝到这样滋味的他,又怎么愿意再回到从前,再加上今年家里还添了五个娃娃,怎么也要热闹热闹的,至少在元宵之前,都不能给自己心里找不自在。
“妖,赵擎天那里我去,那大周二皇子就麻烦你和李大哥了,可不可以?”想了想,赵守孝开口道。
“可以。”肖瑶头,“放心交给我,绝对没有问题的。”
在百福镇行管,经过一天的思考,一夜的辗转,赵擎天在百福镇大肆购买了一番,决定什么也不理会,先去赵守孝家里,看看儿子孙子,探探儿子的口风,想着自己怎么也是他的老子,怎么也不可能不让自己进门吧?
只是,最开始的他还有些底气,越是靠近杏花村,想着这些年对他的不管不顾,想着他所受的苦,虽然恨赵德和肖生生,可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儿子,所以,尽管身后拉着一马车的东西,敲门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
不过,当门打开,看着里面更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儿子,赵擎天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些什么,“进来吧。”赵守孝扯开一抹笑容,虽然他没有不认这个爹,可是要他叫一个陌生人爹,即便是亲爹,至少现在他还开不了口。
“好。”赵擎天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门了,再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笑着道:“我带了些东西,这不马上就过年了吗?”进了院子,就看见三家瓦房和一个不太大的厨房,心里更加酸了,虽在农村这样的房子也算不错,可比起京都自家的大宅子,再想着每日穿着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的两个女儿,赵擎天心里的愧疚更加深了。
“把马车牵进来吧。”赵守孝看着马车,并没有多欢喜,毕竟李家三位大哥逢年过节这些东西不要钱似地往他们家里送,“你也进来吧。”着,就在前面带路,赵擎天看着自己儿子背影感叹,真是辛苦这孩子了。
只是,等到他在赵守孝新建的屋子面前停下来时,整个人都傻了,长大了嘴巴,看着这奇怪却很好看的房子,肖生生不是儿子过得不好吗?娶的媳妇也是个被退了亲的傻子,那这这是怎么回事?与昨天晚上自己根据赵家人还有村里众人形容赵守孝所过的日子,凄惨,落魄,可怜兮兮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
看着站在门口没有动作的赵擎天,赵守孝再次开口,“快些进来吧,外面冷。”
“呵呵,好。”赵擎天一听这话,心里高兴,虽然儿子话表情淡淡的,可这不也关心自己,怕冻着了自己吗?
“来了啊。”肖瑶正在大堂一边带孩子,一边收拾凉在离壁炉不远处五个孩子的尿布,这冬天,即便天气并没有北方那么冷,可是衣服特别是尿布,干得很不容易,即便五个孩子有好些尿布,似乎都接替不过来,只得洗干净,放在屋里烤干。
刚才赵守孝去看门,肖瑶就想这个时候来的人不是李青宁就是赵擎天,所以动作加快了许多,“相公,我去收拾一下,你陪着他在大堂里坐吧。”
“好,你忙你的去。”赵守孝知道肖瑶这是给自己时间与赵擎天话,看着自从进屋就傻傻的赵擎天,若不是他腰间那把威风凛凛的宝剑,他还真的看不出来对方有哪一像大名鼎鼎的左将军,“快来坐吧。”
赵擎天一进屋,就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屋里很暖和,却没有炭炉子那股味道,明亮的大堂跟外面没有两样,随着赵守孝的话,在他指着的地方坐下,才发现非常柔软舒服,等到视线停留在那有些巨大的摇篮床上时,眼睛一亮,又猛然站起身来,果然,五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孩子,有睡觉的,有睁着眼睛四处乱转的,也有蹬腿咬手努力翻滚的,“这是?”
赵擎天的声音有些激动,“是的,他们是你的孙子,孙女。”笑看着五个孩子,赵擎天一听赵守孝这话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愤怒地指责自己抛下他们母子不管?任由他吃苦的,也有仇恨地看着自己,自己爹已经死了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平静。
“你坐下,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赵守孝看着对方很是激动,到了一杯茶递过去,示意他喝了,平静平静心情。
赵擎天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曾经就算是入赘也向郑家提出,他的孩子必须要跟着自己姓,这样不合理的要求,就可以看出来,他有多想要个儿子?奈何郑柔虽然一直很是贤良,跟在自己身边,即使是在边关也没有任何的埋怨,只是,一连给自己生下了两个女儿,虽然他同样喜欢,可若是心里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别儿子有了,孙子都有四个了,他又怎么能够不激动,在这个时候,赵擎天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赵守孝默默地等着,知道看着赵擎天没有那么激动,才接着道:“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周的将军,来这里有你自己的事情,不过,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后天就是春节,无论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都能够等到元宵节之后再处理,你是我爹,即便是我再不愿意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愿意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过年自然是最好,不过,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我真的不希望,在过年的时候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听着自己儿子平静地述着,赵擎天激动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他猛然发觉,或许儿子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对自己才是最好的,毕竟那样,他的心里至少还有自己,抬头看着那一双平静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感情,也是,从来没有相处过的父亲,若是有父子之情,他才会觉得奇怪呢。
对于儿子这个要求,赵擎天想都没有想就接受了,当然,他也有这自己的打算,这十几天,他可以好好地与儿子培养感情,到时候自己再提出来接他们一家子去京都就容易多了,“好。”
“这样就好。”赵守孝也松了一口气,两人又聊了一会,肖瑶将一大摞红纸端了出来,“相公,过来帮忙?我刚刚弄了米汤,你该把你那红灯笼给沾上了。”
“来了。”赵守孝一完,从赵擎天敲门后一直平静的脸终于咧开了笑容,屁颠颠地跑了过去,只是,赵擎天心里却有些不满,虽然自己儿子这媳妇长得不错,不过,怎么能够像指使下人一般,指使自己的儿子,这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儿子好不好?
赵守孝心翼翼地从楼梯下面的储物间拿出两个灯笼的架子,看着在一边剪窗花的肖瑶,自己也动起手来,“妖,你,今天大柱媳妇和陈嫂子会不会过来?我记得去年他们可羡慕我们家里的窗花了。”
“应该会过来吧,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她们怎么也会等把家里收拾了在出门的。”哎,肖瑶在心里叹气,即便是那两家人都很好,不过做人媳妇的,就算是翠花已经坏了身孕,也不能够什么都不干的。
“嘿嘿,”赵守孝嘿嘿一笑,两人坐在一起,聊着家常,一会便将坐在一边的赵擎天忘记了,赵擎天心里很是郁闷,几次想要插嘴的,可奈何他离开农村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八,贴窗花他是知道的,可要他动手,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一听两人聊天的内容,都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插的进去嘴,好在还有五个孙儿可以看着,倒也微微缓解了他心头的郁闷。
只是,这样和谐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他们挂在门前的铃铛也跟着响了起来,赵擎天本来还很纳闷,他们家的房子离着院门那么远,有没有个门子,怎么听到敲门声的,感情是牵了铃铛的,本来是个很好的主意,可是,在赵擎天看来,就是自己儿子没有银子,请不起看门的,再次心酸了一把之后,更加坚信了要将他们一家子带到京都去享福。
“相公,去开门。”肖瑶很是自然地开口道。
“好,”赵守孝想也没想就放心手中的活,跑出去开门了。
赵擎天看着自家儿子那么听媳妇的话,觉得肯定是肖生生和赵德没有教育好,看着肖瑶的目光更加不善,哼,这个女人,还是让她留下杏花村吧,看在他为儿子生下了五胞胎的份上,杏花村的家产就留给她,估计也够她舒服的过一辈子了。
这边,门外,赵守孝一打开门,就看见李青宁,也不管站在他面前的周建宇,笑着道:“李大哥,你来了,快进来,我刚刚还和妖呢,你怎么还没来?这不,话刚一落,你叫敲门了。”
周建宇皱眉,没想到这笑得憨憨傻傻的农夫还挺会话的,只是弄错了对象吧,自己这么大哥活人,他就不信对方没看到。
李青宁倒是相信赵守孝不是的客气话,“哪里,赵妹夫,在这个时间来防,实在是打扰了。”
“李大哥,你哪里的话,快进来。”着,伸手拉着李青宁的袖子,就往屋里走,“吴大哥,李子,还有这么公子,你们也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李青宁可以确定,赵妹夫绝对是故意的,不然,他不会在明知道周建宇的身份之后,还将吴天和李子放在前面,也是,以自己对着赵兄弟的了解,他也不会欢迎赵建宇的。
“二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你的妹夫?”赵建宇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若是这农村汉子是李青宁的妹夫,那五胞胎也算是李青宁的外甥,要带回京城可不那么容易。
“是啊,他媳妇是我认下的干妹妹,所以,赵兄弟是我的妹夫。”李青宁倒是没有隐瞒什么,笑着解释道,可就这么一句解释,让周建宇不由得又想歪了,他觉得一定是李青宁看着他们家有五胞胎,才在他们赶来之前,将一个普通的农妇认作干妹妹,先下手为强,也就是,李青宁从一开始就知道父皇的打算,真是奸诈,果然,他还是瞧了李青宁的心机。
最可恶的是,这些天他还带着温和的笑容,就是昨天提到五胞胎的时候,他也没有告诉自己,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估计就是想看自己出丑,真是卑鄙。
“原来如此,我倒是很好奇,二公子认下的妹妹是什么样子的?”周建宇看着那三间在他眼里极其的破房子,讽刺地道:“能让堂堂的县令公子,跑到杏花村来认一个村姑做妹子,想来这位妹子一定有着不凡之处的。”
“那是当然。”赵守孝听得出来这二皇子嘴里的阴阳怪气,即便对方是皇子,他心里也很是不爽,仰着脑袋,十分高傲地道:“妖自然是最好的,李大哥,我们快走吧。”至于二皇子身后带着一大批侍卫,直接被赵守孝给忽视了,“今天该贴窗花了,妖剪的窗花可好看了,一会李大哥同我一起贴?”
“好啊,”李青宁笑着道。
周建宇被一个他认为是低下的农夫忽视,心里自然是非常不满的,真是个傻子,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不过,他和赵擎天一样,在看到后面的新房子时也有些发愣,不过,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
只是,在大堂里,周建宇和赵擎天的会面,气氛颇为诡异,显示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流了好久,肖瑶和李青宁甚至能够看得出来那噼里啪啦的火花,“李大哥,你这次要待多久?”
肖瑶停下手中的动作,与李青宁一同,站在一边看戏,中间还开口问道。
“呵呵,这就要看我们的二皇子,愿意在你们家待到多久了。”李青宁依旧悠哉地摇着扇子,而赵守孝,给客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水之后,便也不管,心地捻起红灯笼来,这是他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做出来想不想镇子上挂的那些,偶尔抬头,也是看着肖瑶和李青宁,他总有感觉,这个时候,妖和李大哥的笑容好像哦,难道是因为成为兄妹,渐渐影响的。
那是不是他也应该经常跟着他们一起笑,那一副一看你是聪明人的笑容,让赵守孝很是羡慕,不自觉地裂开笑容,随后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要不要我忙帮?”那边的戏码看了一会就觉得有些无趣的李青宁,看着笨手笨脚围着灯笼转的赵守孝,上前问道。
“好呀,”抬头,看着桌上一大堆的窗花,笑着道,“对了,妖呢?”
“去厨房了,是准备中午饭,我让李子去帮忙了,这窗花,估计将家里的窗户都贴满也够了。”李青宁伸手,帮赵守孝将灯笼稳住,开口道。
“哦,”赵守孝头,侧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沙发上聊天的赵擎天和周建宇,声地对着李青宁道:“李大哥,那二皇子带来的人可不少,就算有妖和李子,也做不了那么多人的饭菜。”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妖累着。
“放心,我已经吩咐吴天,让二皇子的人在前面你们家原来的厨房开火,吃得什么东西他们也自己准备,晚上估计也是谁那边的。”李青宁笑着道:“大丫不是,你们已经将屋子改了吗?”
“恩,”想着那三间瓦房,除了中间的堂屋没变,其他四个房间里的东西都被腾空,一个房间除了四张竹榻,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被褥都没得,也不知道那些个侍卫晚上会不会被冻死,那可就不吉利了。
赵守孝这么想着,絮絮叨叨地将自己心里的担忧了出来,听得李青宁笑容更加的灿烂,“放心,这些他们自己会搞定的,你不用当那些人是客人。”
“哦,这样就好。”赵守孝头,不是他气,而是家里的被子都不是从外面买的,全都是妖一针一线缝起来的,想想那密密麻麻的十六张床,若是也要床单被罩,妖得多累啊。
这边,周建宇和赵擎天坐下,“没想到赵将军这么心急,你对父皇可真是忠心啊。”看着那摇篮床里被吴天逗得咯咯直笑货真价实的五胞胎,周建宇才清楚,这不是谣传,对着赵擎天话从来就没有客气过。
周建宇的心思,赵擎天是心知肚明,对于他这样的话,也并不生气,只是笑着反驳道:“回二皇子的话,想来你消息还不太灵通,这五胞胎可是我嫡亲的孙子,而这个家,是我儿子的地方,我来这里过年,可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你什么!”周建宇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话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引得另外三个男人的主意之后,才干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你你是那农村汉子的爹,赵将军,你别搞笑了,谁人不知道你赵将军是上门郑家的女婿。”
对于朝堂上的死对头,周建宇是带着迷人的微笑,每一句话,都务求要戳中对方的伤口,果然,那上门女婿四个字,让赵擎天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不过,随后就压下来了,“这是事实,即便是二皇子你再不能接受,也是改变不了的,难道二皇子就没有发觉,你口中的农村汉子与我长得有多么相似吗?”
被赵擎天这么一提及,周建宇看着赵守孝,这个消息对他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好事,不过,在敌人面前,周建宇从来不会露出心里真实的想法,“那么,赵将军又知不知道,你的儿媳是这位李二公子的干妹妹,而你的五个孙儿是他的外甥?”
这件事情赵擎天自然是不知道的,想法很快就跟周建宇一样,认为李青宁是利用自己的儿子,再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带着一脸热情的傻笑和李青宁围着一个红灯笼转悠,心里更不是滋味。
“二皇子,你也只是干妹妹了,又怎么比得了亲爹亲。”赵擎天回嘴,喝了一杯茶,压制住心里的怒火,不行,跟儿子联络好感情之后,一定要让他休了那个扯自己后退的蠢媳妇。
“呵呵,我看可不见得哦,瞧瞧那两人的亲热劲,也是,我也能够想象,这赵守孝怎么也二十岁了吧,赵将军你抛妻弃子,为了荣华富贵做了郑家的上门女婿,诉战功赫赫,又有御赐的左将军府邸,可到底没有个儿子继承家业,这才想到了远在杏花村的儿子,你这样的行为,啧啧,要是被那些御史们知道了,左建军你身上的污又更大更黑了一些。”周建宇心里此时也很是不好受,因为他清楚无论御史们怎么参奏,只要朝廷知道这赵擎天是不胞胎的爷爷,肯定会压过一直支持自己的右将军好几头的,所以,现在他最多只是嘴上过过干瘾,让赵擎天心里难受难受。
“呵呵,那我也比二皇子好,若是你能够早出生一刻钟,如今你也不是二皇子,而是太子了。”赵擎天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自己儿子修复感情,可他的事情被一个外人这么出来,心里能够好受才奇怪了。
周建宇笑容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遮掩过去了,“无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是父皇的儿子,胜负还未分,赵将军有些话得实在是太早了。”比起隐忍,赵擎天显然及不上周建宇。
两人这边唇枪舌剑的,相互厮杀,只是,他们终究还是记得地方的,声音很,似乎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不和,只是,他们也瞧了李青宁的情报,若这些事情都不知道,他又哪里来的自信,一个的县城也不畏惧那么一个大国。
“好了,吃饭了,相公,收拾一下,可以吃饭了。”到饭的时候,肖瑶清脆欢快的声音响起,一听这声音,屋内除了赵擎天和周建宇之外的三人都格外精神,“赵兄弟,下午再多扎几个吧,我房间的阳台上也挂着,看着喜庆。”
“好。”赵守孝乐呵呵地头,看着已经是成品的两个灯笼,很是满意地头,跟镇上的没有什么差别。
这一顿饭,就是心情不怎么好的赵擎天和周建宇都觉得味道极其的好,吃了十成的饱。
“守孝啊,我想跟你聊聊。”用过午饭,赵擎天想着这都快过年了,实在不想跟周建宇一起自己找不自在,于是,来到正往玻璃上贴窗花的赵守孝面前,一副很是慈爱地道,他觉得用过一顿午饭,他和赵守孝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好啊,你有什么要的就吧,我们今天下午要贴很多窗花。”赵守孝头也没回的开口道,随后,还不忘问一句,正在哄孩子睡觉的肖瑶,“妖,这样是正的吗?”
“正的。”肖瑶回答道。
而刚刚想起话头的赵擎天看着忙碌的赵守孝,郁闷的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这一下午,所有人都忙着贴窗花,时不时能够看见赵擎天往赵守孝身边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倒是周建宇,也没有再找麻烦,“二公子,这里竟然也有你的房间?”等到李青宁将二楼所有房间,属于他负责的部分都贴好了,就坐在阳台上,喝茶,外面的寒风对于两人来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是啊,不仅仅有我的,我大哥,三弟,还有吴天,李子的都有,从去年开始,我们三五不时的会在这里住一段日子。”李青宁看着外面的严冬,笑着道,至于周建宇信与不信,他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二皇子要在这里待多久?”
“我听赵将军想要在这里待到过元宵,本皇子还从来没有在农村过过年,这一次,也算是一次新奇的体念。”
就知道会这样,“既然是这样,我要提醒二皇子一句,农村过年的规矩并不少,不吉利的话,不讨喜的动作,不让人开心的事情,都不能够做的,我那干妹妹和干妹夫脾气不是很好,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二皇子要在这里过年,我希望你能够入乡随俗。”
周建宇听着这话,眉头一挑,显然是不悦的前兆,“若是本皇子不呢?”
“二皇子,别忘了这里是永昌县,永昌县境内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够做主。”李青宁得是风轻云淡,可此时半没有收敛的气势,完全不必周建宇差,使得在背后站着,随时准备伺候自家少爷的李子,心里乐翻了天,叫你嚣张,二皇子,在我们公子眼里就是狗屁。
对于李青宁的威胁,周建宇并没有什么,只是,却将这事记在心里,准备回去在父皇面前告状,永昌县,已经成为父皇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这天晚上,赵擎天住在唯一的客房,而二皇子,更是憋屈,竟然住在给李子的房间,虽每个房间大笑都是一样,装潢什么的也没有差别,可想着赵守孝和肖瑶两人一脸委屈了李子的模样,卯足劲要求李子可以住其他的空房,反正现在也没有人住。
只是,自认为是李家优秀下人的李子很是坚决地拒绝,身为下人,怎么能够住主子的房间,那是在是太大逆不道了,甚至想着去和二皇子那些侍卫挤一挤,最后,吴天没办法,拎着李子的衣领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住过,真是的,难道你们没有看见二皇子的脸色已经黑得除了黑就没有其他的颜色了吗?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是故意的,赵兄弟,你这么老实,果然是被少爷和肖大丫带坏了吧?
于是,因为这件事情,这天晚上,二皇子给京都送去的信写得格外的用力,认真,在李青宁还不知道的时候,永昌县已经被扣上了要造反的帽子。
而同一时间,赵擎天也写了两封信,内容基本一样,确定了五胞胎的真实存在,并将身份告诉给了皇帝和郑家的人,特别是郑家家主和郑柔,希望他们能够做好准备。
就这样,赵擎天,周建宇两人就在赵家住了下来,两人心情有时好,有时坏,坏的时候是因为,李青宁和赵家夫妇似乎自称一体,很难插足进去,他们心里很疑惑,这李青宁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两人迷得晕头转向,而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们发现,这赵守孝是个地道的农民,很是老实,可肖大丫却不尽然,有一手堪比御厨的手艺不,无论是举手投足,还是话做事上,都让人看不太透彻,这也让赵擎天原本打定主意要休了肖瑶的心有些摇摆不定起来。
而另一边,赵肖氏家里,三十晚� ��,这一顿团圆饭,年夜饭吃得倒还好,就算是面上装的,也很和谐,只是之后,守夜,赵肖氏问赵守忠情况怎么样?县太爷有没有找赵擎天麻烦?
一看着自家娘那一副期待的模样,赵知节忍了许久终于没有忍住,爆发了,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娘,爹,你们能不能够消停,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二伯现在是朝廷大名鼎鼎的左将军,左将军,娘,你不懂,可以问问四弟,那是什么样的大官?你们觉得就你们那样的伎俩能够斗得过他吗?”
“还有,爹,娘,你们一直就多虑了,二哥从来就没有过他不会认二伯这个爹。”赵知节生吸一口气,完这话,“娘子,乐乐也困了,我们回去吧。”抱起赵喜乐,转身离开。
留下一大堆发傻的人,“老四,左将军是什么样的官?”赵肖氏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能称上将军,一定不低,不过,她还是心存侥幸地问道。
赵知义脸色苍白地解释之后,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好了,老三的没错,爹,娘,你们就消停吧,反正老二已经认下了二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了,我们先走吧。”赵守忠完,带着孩子快速离开,那样子似乎很怕自己会被赵肖氏和赵德连累一般。
赵知义的动作也不满,只是跟赵肖氏和赵德到了一声招呼,也没有等他们反映,和赵何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一溜烟的跑了,刚刚还有大屋子人,怎么才这一会,就留下了他们老两口,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儿,恐怕是跑不了,害怕的吧。
初一这天,赵守孝和肖瑶将李青宁他们留在家里看着孩子,两人穿着喜庆的媳妇就去取拜年,因为惦记着孩子,话,给了给红包,一家家走得很快,只是,从肖雷加利利出来时,赵守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妖,肖雷家里实在是太严肃了,真是,虽然一个个穿得很是好看,我怎么感觉一喜意都没有?”
“管他们的,我们只需要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对了,我爷爷家里,你去吗?”肖瑶笑着问道。
赵守孝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又开始摇头,“我陪你到他家门口,在外面等你吧。”那一次丫丫的时间之后,只要一有机会,丫丫便会跑出来,缠着赵守孝,他就是傻子也明白这丫丫要做什么了?不耐烦的同时更是害怕见到这人。
肖瑶对于赵守孝这样的回答很是满意,笑呵呵地提着礼物进了门,那丫丫见只有自己一个人,脸上的失望是那么的明显,甚至还大咧咧地抓着肖瑶问赵守孝的情况,那副急切的模样,肖林家的人都觉得十分没脸,收了礼物之后,也没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赵擎天有些着急,虽然他和赵守孝熟悉了不少,可是,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强大的鸿沟,使得他怎么也迈步过去,这眼看着元宵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能服赵守孝跟自己离开。
而周建宇除了了解永昌县外,其他的时间也耗在这里,过得平静欢快的他们一也不知道,远在京都的许多人都炸开了锅。
大周皇帝一看赵擎天的密信,整个人都笑开了,对于每天上奏的灾害难民也耐心地处理起来,心里急切地期待这赵擎天将五胞胎带回来,那时,什么难题都会解决的。
而左将军府邸,郑家现任当家,郑恒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虽然这五胞胎不是他女儿生下来的,可郑家和左将军府是在同一条船上,那是一荣俱荣,他们郑家会再次因为这件事情更上一层楼的,哼,超过李家也是指日可待,常年被李家压一头的郑恒想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就忍不住得意。
只是,他得意归得意,并没有忽视一边脸色并不好的郑柔,“柔儿,你要看开一些,擎天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这些年,也不沾花惹草,即使你没有能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他不也没有对你什么吗?”
没生儿子,这是郑柔的心头伤,本来想要发作的她,一听这话,满是怒意的脸化作苦笑,“爹,我明白你的道理,可是,这么明白无故的就多了一个那么大的儿子,你别忘了,这左将军府可是御赐的,左将军的头衔也可以沿袭的,若是没有那么莫名其妙的儿子,嫣儿,茹儿姐妹两个,随便哪个像女儿这样招婿,到时候,左将军依旧是站在郑家这边的。”
“柔儿,你多想了,就凭你是他的嫡母,他也不可能跟你作对的。”郑恒十分狼地分析着,“再,有了五胞胎,我们郑家已经可以更上一层楼了,一个左将军府又算得了什么?”
“爹,你想得太简单,也太好了,别忘了,那毕竟不是从女儿的肚子里出来的,谁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思?”郑柔皱着眉头道,随后又指了指上面,“还有那一位,你认为他会将这样的功劳算在郑家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