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虎啸,犹如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刹那,乍起波澜。
一场酝酿已久,范围覆盖整个东南军区的政治风暴借此时机悄然卷起,暴动,陡然发起,喊声震天!这是一场政治yīn谋,又不得不说,在这天寒锦衾薄的关键时刻,无异于雪上加霜,政治的残酷到了此时才毕露无遗。
不停地有人从帐篷中冲出来,一开始还不是很严重,但是等到这么一群人四处搞破坏的时候,场面就彻底乱套了,被砸了东西的自然是不肯轻易罢手的,争吵,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喊,到得后来,连早就应该被收缴掉的打火机都出现了,纵火,场面更加凌乱,幸好帐篷和帐篷之间距离非常大,不然在这个时候再来一个火烧连营三百里就经典了。
没有被卷入其中的也按不住ìng子露出头来看看什么情况,生怕是军队挡不住了那些怪物杀了进来。
一切都来得那么快,星星之火眨眼间演变成了燎原大火,安排了那么多jǐng力到头来起得作用也远没有预期中的那么大,更多的是面对彻底乱套的场面慌了手脚失了方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然后突然被身后砸来的一块板砖砸得晕了过去,如同一出闹剧。
居民区的喧哗没有传递到zhōng yāng的指挥部,似乎是策划者有意忽略了这一块区域,但是陆远山还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起很恶劣的暴乱事件,只是这个年纪已经老大不小的军区一把手此时出离的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让王牌机甲队出动吧,先让jǐng卫队配合他们平定叛乱,再让他们出去直捣黄龙,目标已经明确了,就是这团高速移动的黑气。”陆远山一脸笃定,说话很平静,却带着长久以来养成的威严,他的助手连一句询问都没有就转身离去,尽忠职守地将陆远山的命令传递下去。
说起这个jǐng卫队,其实不是jǐng察,而是陆远山的jīng锐亲兵,平rì子负责保护陆远山的安全,这个时候却被陆远山直接派了出去,陆远山的气魄明显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可比的,这一道命令,他丝毫没有把参与暴动的不法分子看在眼里,甚至不需要军队保护自己,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亲兵被暗中安排留下来了,不过就算陆远山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
很多人只知道王牌机甲队的存在,却不知道他们的营地,他们很暴力,很神秘,每一次出场都能带来无尽的惊喜,说他们是一个队,其实是说得少了,人数实则是不少的,就和jǐng卫队一样,普通人很难想到,他们的营地会是在军区的地下。
指挥部和一圈军营之间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以前是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留点空地实属正常,但是这个时候,这一圈看似平凡的土地却震动了起来,开启了一个环绕了一圈的出口!涌出来的机甲兵的数量远远超越不知情者的想象,他们比之普通的机甲兵,最大的特点就是每一个人身上的机甲都是不同的!
jǐng卫队收到命令协助镇压叛乱,但是猛然间看到王牌机甲队全部出动的大场面,jǐng卫队的长官顿时感觉压力骤减,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是去打扫打扫战场,打打酱油的活这个时候是最最好的工作了,但是一想到叛乱一平息他们就也要去面对数不胜数的丧尸兽和魔化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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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蛋醒了,他只是昏睡了两个钟头而已,外边别样的嘈杂声把他吵醒了,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大概是伤兵越来越多的缘故吧,安大蛋心里想道,看了一眼此时呼呼大睡的芋头,再次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着,权当是休息了,躺床上的感觉挺好的,尽管外面一刻不停的枪炮声让他有点紧张。
他所在的这一处建筑约摸建立在居民区与城墙之间,说是医院吧,其实也就是原本几栋建在这里的房子连在了一起,简单地弄了一下倒也挺像回事的,安大蛋能够在这个地方分到一个房间实在是很不容易,或者说,很幸运。
想着想着,安大蛋的意识又渐渐模糊了起来,之前的一番动作让他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的都累得不想动弹,朦胧中,安大蛋听到枪声响起在了不远处,离他的房间不远,跟城墙上响起的枪声有判若云泥的差别,长久养成的无比谨慎的ìng子促使他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一只右手摸了摸被他藏在被子里的腊月刀,疑惑地看着那扇棕红sè的木门,仿佛他能够透过木门看到门外的景象一般。
猛然间,随着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那扇木门被用力地拽开,安大蛋原本稍显涣散的瞳孔微微收缩,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外的人影,腊月刀这回被他抓在了手里,酸痛的肌肉在安大蛋顽强的意志下再度紧绷了起来,这一刻,安大蛋仿佛再次投身到了战场。
意外的女人,高梦月,这个有点熟却不是很熟的美女护士被一个长的就粗犷的男人在脖子上架了把刀。
“不要喊了!再喊我就先杀了你!”那男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高梦月,实则眼睛在进门的那一刻已经把房内的情形扫了一遍,发现是两个躺在病床上的伤员,放下了几分jǐng惕,出声威胁高梦月,眼中除了狠辣还有**裸的**。
高梦月连看向那人的勇气都没有,全身酸软,瑟瑟发抖,那副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让那个粗鲁的男人口中发干,呼吸粗重,一副马上就要兽ìng大发的样子。
高梦月眼泪刷刷刷地流了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了还会有那么多的坏人兴风作浪,她是真的害怕了,她刚刚只是想过来看看安大蛋和芋头怎么样了,没想到就被躲避jǐng卫队而溜进这边的坏人劫持,外面还有残余分子在做抵抗,场面十分混乱。
“你是坏人吗?”就在这个当口,安大蛋一脸稚气未脱的问了这么个白痴问题,那个粗鲁的男人明显地一愣,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奇葩,是不是坏人还需要问吗?
“嘿嘿,小朋友你觉得呢?”那家伙转过头来舔了舔他那又大又厚的嘴唇,两只手狠狠地箍住高梦月的手臂,准备把吓傻了的高梦月拖进房间。
不过安大蛋这个时候却没有说话,回答那男人的是一把无比闪亮的短刀,迅疾如电,一下子就刺穿了那人的后背,在前胸露出了指甲盖长短的刀尖,那个身形不够高却足够大的男人还没有在安大蛋面前展示一下他的方方面面就这么去了,安大蛋心中只是起了小小的波澜,有些悲哀。
那个男人中了刀,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挂了,高梦月却更加害怕了,就在刚才,她突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薄薄的衣服被割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但是后背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被利器扎了一下的感觉,肯定流血了。
高梦月失魂落魄地随着那个死不瞑目的家伙倒到了地上,让安大蛋暗中捏了一把冷汗,生怕那男人一个倒地把刀子往前一顶让高梦月香消玉殒了,好在那男人侧着身子倒下了,没有发生让安大蛋揪心的结果,舒了一口气。
直到那个体重不轻的男人轰然倒地,没心没肺的芋头还是鼾声震天响,这家伙睡着了敲锣打鼓都吵不醒,有人要对付他的话只要等他睡觉的时候去,肯定一杀一个准。
“起来,把我的刀拔出来,关门。”安大蛋以命令的语气喝道,刚刚他轻轻一掷,力度掌握得非常好,连安大蛋自己都觉得表现得特别出sè,力气太小了,杀不死那男的,到时候他的状态未必对付得了那个男的,但是如果力气用大了,被劫持了的高梦月说不准会被一并扎死,短刀其实也不是很短,说短只是相对的,扎死两个人还是能够的。
高梦月被安大蛋一声轻喝叫得回过神来,脸sè异常苍白,表情异常痛苦,似乎一边还在强忍住呕吐的感觉,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如果不是在医院当了一年多的护士,说不准这个看起来高挑实则ìng子软弱的美女还会直接晕过去呢,任谁第一次看到一个大活人死在身旁都会感觉毛骨悚然。
高梦月战战兢兢地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呆呆地跟个机器人一样去执行安大蛋的命令,但是毕竟要去死人身上拔把刀子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高梦月连那男的到底死了没有都无法判断,她根本就没哟勇气是试探一下那男的的鼻息,她狠狠心闭上眼睛握住刀柄把刀子用力向外一拉,却再也忍不住恶心劲,狂吐了起来。
安大蛋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平静地看着高梦月按照他的命令一步步实施,没有出声,他自己完全不能下床,把腊月刀掷出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轻轻一挪腰就疼得安大蛋倒吸冷气,极限的运动对全身的肌肉伤害太大了,安大蛋这个时候同样也会去想想那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却最终没有得到结果,苦笑了一阵。
论相貌,安大蛋见过不少比乐无霜漂亮的,跟夏洛林依依更是根本没有可比ìng,但是偏偏会感觉自己更加喜欢乐无霜多一些,是不是自己太过自卑了?安大蛋心里又是一阵苦笑,更多的是一种酸涩。
看着高梦月愈发苍白的脸,和战栗不止的身子,安大蛋突然想问问自己是不是太过狠心了,人家毕竟只是一个软ìng子的美女,不是那些魔神附体的火爆女王,原本一心想要让她习惯一下乱世的冷酷,这时候稍稍有些动摇。
安大蛋伸长了手臂从高梦月颤抖的双手上接过那把很合他胃口的腊月刀,在被单上擦了擦,不过没有擦出任何血迹来,刀子依然闪亮,让安大蛋越发心喜,一个武者,不管是一流的还是三流的,对武器的喜爱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坐吧。”大蛋温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