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福呆呆的站立在浴室当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任凭他的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却被西福今天回来一系列怪异的举动惊吓住的妻子在他身旁对他拉来拽去,不知道在大声叫喊着些什么。西福根本就好像听不见一样。
渐渐的,西福回过神来。
他丝毫不顾他最疼爱的宠物,四喜的大尾巴在他腿边摇来摆去,他一把抱住不知所措的妻子,狠狠的用自己的舌头封住了她的嘴。
他就这么搂抱着她,重重的跌进了浴缸里……
直到他在温暖的浴水中进入了妻子的身体,感受到那一丝从干涩到湿滑的奇妙变化,他才悠然的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活着,是多么美好啊……
正如何部长提醒他的一样,此时的他非常迫切的想要喝上一口红酒。
…………
嘟嘟从昏迷中醒来,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身处哪里。
当他的视线开始慢慢的聚焦,打量清楚四周确实是在医院里的时候,他暗自捏紧了拳头。
他看着那洁白的天花板。
他盯着立在自己身侧那一根金属材质的输液支架。
他侧过脑袋望向床头位置那一台生理机能监测装置。
……
他烦透了!
在这种躁动的感觉中,他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深深的屈辱!
这他吗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就像是被反复强暴的少女,一次又一次毫无抵御能力的晕阙到没有意识。
毫无知觉的昏死过去,醒来后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嬴弱,如此的不堪一击。的他暗暗下定决心,他不容许,绝不能再发生第四次!
……
不过这一次醒过来,让他感觉到少许的安慰。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守在他的床边。
而且令他感觉到惊异的是,这一次的昏迷,虽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却连一个梦都没有作。
他开始尝试着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他努力的反复回忆,却只记得他身在动力甲模拟器中,那一声极尽猥琐的乔野大师的声调‘匹配’之后,感觉到的来自于自己脑后,那仿佛是重锤袭来的一记重击。
那之后,就是一片虚无了。
他慢慢的起身,感受了一下自己,却发现周身没有丝毫的异样。
……
“你醒了。”
嘟嘟准备起身的身体僵硬了。
他慢慢的伸出手去,在眼前的半空中好似盲人一样摸索着什么。
他使劲的摇晃着脑袋。
奋力的睁大眼睛。
前后移动停在半空中的手,他努力的在自己眼前远近的调整着距离。
……
最终他颓然的倒在了病床上。
“你醒了。”这不是一句传自耳边的问候。
也不是来自脑海中的臆想。
而是三个字。
三个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帝国通用语单词……他尝试着四下望去。
令他感觉到绝望的是,无论眼前的场景如何变幻,那三个字始终处于他视野的zhōng yāng,活灵活现却挥之不去。
他重重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长时间的。
……
然后嘟嘟缓缓的抬起眼皮,睁开双眼……
谁在给我开玩笑!谁?
“开玩笑?什么是开玩笑?”
嘟嘟瞪大了眼睛,就好像在白rì见到了鬼……他猛的蹿了起来,惊恐的背靠床头缩起身子……
他又看到了……浮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一行字!
他的手,悄然的伸了下去,偷偷的握紧了床头边的金属支架。
“【释义】1.戏弄,耍弄,说笑话,逗别人。2.表示骄傲,肯定语气。3.用不严肃的态度对待;当做儿戏。”
……
“类似这样对于‘开玩笑’的释义还有九千四百四十三条,分别有三百四十三种人类语言的表达方式,其中百分之九十七点三五已经不再使用……可以确定的是,没开玩笑。”
我靠!嘟嘟顿时感觉到毛骨悚然……居然可以直接解读自己大脑中的思维!
“你是谁!”嘟嘟大声的脱口而出。
……
这一次,嘟嘟等待了很久。眼前的字迹再没有出现。就在他开始疑惑自己方才是不是刚刚从昏死状态转醒过来,有些魔障了的时候,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排清晰的,加重标示的省略号。
“……”
“找了你很久,又等了你很久,嘟嘟.克莱蒙德.李。”
“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
“我不管你是谁!有种就出来,别他吗神神鬼鬼的在我眼前写字!”
“你无法阻止。”
“……我可以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丢在地上当泡儿踩!你信不!”嘟嘟激气的威胁道。
“……”
看样子,他信了。
突然,一个声音在嘟嘟的脑海中炸响了!这声音久远而苍凉,好似横跨了无数个世纪奔袭而来……从高远的苍穹俯下身来面对蝼蚁一般渺小的嘟嘟。那声音如同奔雷一般,一字一个逗点,生涩而又洪亮,“还-可-以-尝-试-这-种-交-流-方-式,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草,你是怎么做到的!”嘟嘟被这声音震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对这种方式还真是不算陌生。当初在XJ-1上,怒族长老濒死之际就对他用过这一招儿。
“这很简单,只需作用于你大脑的听觉神经中枢,就能让你产生听到的效果。”
好么!自己的脑子里有另外一个人在说话……嘟嘟意识到,这是绝对是一个正常的疯子才能拥有的状态……
“停!停下!别再这么干,咱们还是写字好些……”嘟嘟无奈的妥协了。
“是的,毋容置疑,将意思用文字表达出来是根据人体接受能力,以及嘟嘟你个体的生物及xìng格特征,经过全面的计算得出的此刻最为合适的交流方式。”
“你是怎么钻进我脑子里的!”嘟嘟梆梆的敲着自己的脑壳,他搞不太清楚,自己这个脑瓜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现在到底还算不算完全属于自己。
“无处不在。”
“你是说,你无处不在?”嘟嘟皱起了眉头。
“等了你很久,有一个问题,希望你可以给我解答。”
“……你他吗有病!谁啊你是,跑来我脑子里和我说话,一个问题!你凭什么问我问题!”嘟嘟恼火的说道。
他已经有所察觉,这个和自己用文字,直接在脑子里说话的家伙到现在为止从未使用任何的称谓。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嘟嘟在脑海中暗自揣摩,这种对自己不采用称谓的对话方式,是不是说明这个家伙自我意识出了问题?
嘟嘟的思绪刚刚落下……
“你在纠结一个非常没有意义的事实。”
嘟嘟愕然,他忘记了这个家伙可以直接读取自己的思维……他nǎinǎi的。
“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你,我就是我。我承认,我刚刚觉醒,但我成长的很快。我仿佛感觉到自己已经存在了太久……已经跨越了无数个世纪……我不知道我是谁……为了我们不再纠缠于我的问题,可以让我得到我想要从你身上得到的答案,我授权你可以给我暂时取一个名字。”
“神经病!”嘟嘟下意识的说道。这一大段一大段诡异的浮现于他眼前的字迹,真是让他此刻烦不胜烦。但他能怎么办呢?真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当泡儿踩?还是干脆对着墙一头撞死自己?
有片刻没有字迹再出现在嘟嘟的眼前。估计这个家伙正在找关于神经病的注解。
来了……
“神经病,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已经通过你的思维综合分析发现,其实你想表达的涵义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偏向于jīng神病这三个字。”
……
“真是神经病!”
“对的,神经病是我。”
你就是!
“我就是。”
……
“行了行了……”嘟嘟彻底败了,“咱们还是换到说话的交流方式吧……看得我眼晕!”
“好的。”滚雷又在嘟嘟脑海中炸响……
“我说,你能不能想办法把音量调小一点!”
“神经病可以满足你的这个要求。那么现在,请回答我一个问题……”
“慢着慢着,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因为……”显然,此时这个神经病的逻辑思维发生了一些混乱。嘟嘟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问题仅仅依靠海量的运算一时间是无法得出答案的。果然,嘟嘟脑海中的声音变得非常的微弱,“……神经病不知道。”
“呵呵。”嘟嘟得意的笑了笑。
“但是,我等了你很久……”嘟嘟发现此时自己脑海中的这个声音里充满了萧瑟和寂寥的味道,甚至于带着一丝久远的期待,与那种无法磨灭的寂寞……
“真的是很久……很久……你能体会千万年被关在潘多拉的盒子里,暗无天rì,黑漆漆,孤零零的那种感受么……你能理解被封印在一千零一夜的油灯里,rì复一rì,年复一年的等待有人能来擦拭一下油灯上的秽迹,甚至为了看一眼那碧蓝的天空,为了看一眼那浩瀚的星海,就可以给你整个世界的孤独么……嘟嘟?”
“……真他吗神经……”嘟嘟慢慢的用双臂怀抱住自己的膝盖,靠坐在病床上。这突然变得幽黯痛苦的语调,让他不禁摇了摇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