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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去万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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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绢好奇地问道:“少爷,走得这么急做什么?夏管事不是要等一个时辰才出发吗?”

“先不急着去船厂,你带着翠如她们去趟万宝斋,挑些首饰,算作我给她们的见面礼。 .COM来了这么久了,我这做主子的多少也要表示一下。顺带着将面具蜡模事送去,我之前可打听清楚了,除了万宝斋,松江城里没有其他店面做得出来那么jīng细的东西。”杨思辰道。

紫绢嘟起嘴道:“少爷您偏心,都是一样的丫鬟,奴婢都跟您半年了,也没见您送多少东西给奴婢,怎么翠如她们一来就有礼物?”

杨思辰笑骂道:“你这蹄子,这会儿就开始拈酸吃醋了,以丫鬟的身份拿着姨娘的月例,在府上也算是独一份了,你竟然还不知足!翠如她们几人我可没收房的打算,这会儿就得给她们攒嫁妆了。从我房里出去的丫头,什么我也得给个千儿八百的。”

紫绢颇为感慨地道:“少爷您真是慈悲xìng子,奴婢之前听松江府别家府上的一等丫鬟出嫁主子最多给个百十两银子就天了,遇上吝啬的随便给上些东西就算完事了。”

杨思辰道:“这是祖父祖母定下的规矩,我这做孙子的自是要遵循的。”

紫绢头问道:“少爷,奴婢带着翠如她们去万宝斋,那少爷您呢?”

杨思辰道:“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着。毕竟上次是穿女装去的,那些掌柜伙计应该还记得你的模样,这次被人认出来可不好。”

紫绢坏笑道:“那很简单啊,少爷您再穿上裙衫不就行了吗?反正在松江府这地界上活过五年的人都知道,杨家的大少爷以前是当姐养的,这会儿您就是穿裙衫出去,人家就算是认出来是少爷您也不会太诧异的,况且少爷您长相俊秀,扮成女子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杨思辰拉下脸威胁道:“紫绢,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欺负你?”

…………

杨思辰和几个丫头坐上马车出了府,径直朝万宝斋方向去了。

等下了马车,几个丫头先跟着杨思辰去了万宝斋斜对门的茶馆,杨思辰在二楼挑了个临街的雅间坐下叫上一盏碧螺chūn,又了些茶,才对几个丫头道:“出来之前我已经和忠伯好了,午时初刻赶到西门附近的醉仙居,吃了饭之后就去杨家船厂。现在是辰时末刻,还有一个时辰,你们去挑东西,这次由你们紫绢师叔付账。”罢便端起茶喝了起来。

紫绢有些不满地道:“少爷您又欺负人了,这次是您提出要给翠如师侄她们送见面礼的,怎么成了我付账呢?”

杨思辰从袖袋里摸出一叠银票抽出两张递给紫绢笑骂道:“你这蹄子,当真一亏也不肯吃,这是二百两的银票,拿着赶紧从本少爷眼前消失。”

紫绢一把抢过银票朝杨思辰做出一副狗腿的模样,讪笑道:“是,少爷我这就消失。”完便领着翠如她们朝雅间外走去。

杨思辰见紫绢那副模样,轻咳一声道:“咳,紫绢呐,你今后可得多注意些了。在翠如她们面前你好歹也是长辈,可别把师侄们带坏了。”

紫绢听后差一头撞在门框上,扭头恶狠狠地瞪了杨思辰一眼方才离去,翠如几人既想笑又不敢笑,憋了个满脸通红,只好低着头跟着紫绢出了雅间。

杨思辰见紫绢瞪了自己一眼,笑了笑并没有介意,扭头朝窗外看去,由于紫绢在翠如几人面前坚持以长辈的身份行事,所以今rì出门并没有穿着一般丫鬟穿的短衫及地裙,而是穿了一件月牙白斜襟长袖衫,外面则套了一件淡粉sè比甲,配上下身的湖蓝sè马面裙,整个人看上去倒有几分像是富贵人家的姐,不过手里提着一柄近两尺长的直刀却大煞风景。

正当杨思辰欣赏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之时,忽然注意到一群人从万宝斋正门走出来。为首的是一个十仈jiǔ岁的女孩,身后则紧跟着两个二十出头的丫鬟,接着还有两个婆子坠在最后。对于这个女孩,杨思辰也是很熟悉的,她是杨思辰的姑——杨兴珂。去年杨思辰大病初愈之时曾经带着人过来看过杨思辰几回,那时杨思辰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人生地不熟的,也就没敢和她又太深入的接触。

杨兴珂虽然按辈分算是杨思辰的姑姑,但是早在她祖父那一辈就已经同杨老太爷这一支没多少关系了,到了杨老爷和她这一辈,早已是五服之外了,所以当年杨家被炒,也没有波及到他们那里。这杨兴珂在他们兄妹三人中间排行老,她父亲也算是晚年得女,上面两个兄长均比她大十来岁,全家上下对她非常宠爱。可是这杨兴珂却是个福薄的人,十五岁那年正准备嫁人,可谁知一个老道却她yīn气过重,克夫克子。结果还真应了,不久之后那未婚夫家的老祖父就去世了,未婚夫自是要守孝三年,这桩婚事只能搁置下来了。谁知才过了两年,她那位未婚夫就得了急病死了。杨兴珂的父亲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宝贝闺女嫁过去守活寡,于是提出解除婚约。那未婚夫家本来也同意了的,可后来族里的老人却以不合礼制反对解除婚约,于是双方一直闹到了华亭县令面前,结果华亭县令问明那未婚夫家之前并没有送出聘礼后立马快刀斩乱麻,惊堂木一拍,当场解除了双方的婚约。

事后杨兴珂也没有心情想再嫁了,她父母也不好强逼,所以到现在还是独身,放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大龄剩女了。

至于杨兴珂身后的两个大龄丫鬟,杨思辰倒也知道一些的,那个矮胖的是菱豆,稍微高挑的则是香芹,香芹是打就跟在杨兴珂身边的丫头,菱豆则是杨兴珂最近才调到她身边的管事丫头,不过听不是杨家的人,具体什么来头杨思辰也不清楚。

杨兴珂由于没有再嫁人的打算,所以对所谓的“闺誉”看得很淡,索xìng每次出门逛店都不走后门,而是和男子一样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出。

杨兴珂正准备上马车离开,忽然身后一个女子窜出来喊道:“姐,你等等!奴家有事要同姐商议……”

杨思辰循声看去,发现那女子大概二十出头,中等身材,上身穿了一件大红绣金牡丹对襟衫,下身穿了一条湖绿sè的马面裙,头发高高盘起上面还插了几支鎏金的发簪,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艳丽,不过总有那么一丝风尘味。

“咦?这不是柳绿楼的宜纱姑娘吗?”路人甲惊奇道。

“还真是她,一年以前记得萧公子为她赎了身,并且将她收进了房中。怎么这会儿让她独自一人跑出来了?”路人乙疑惑道。

从路边众人的对话中杨思辰得知那女子名叫宜纱,是附近一家二流jì院以前的头牌,不知道使了何种手段被松江本地卫所的萧百户的儿子看中花钱为其赎了身,并且打算娶她为妻。但是这宜纱毕竟是娼jì出身,萧家二老自是不同意她做自家正经的儿媳妇。萧公子无奈,只好以贵妾之礼抬她进了门。

萧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是世袭军户,从英宗朝开始承袭百户已经有五六代了,用后世的话来就是根正苗红的革命家庭,家风也算严谨。萧百户在家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庶出的兄长。兄弟俩一个承了祖上的职位,另一个则悉心经营家业,几年下确实来积攒下来了不的家产,在松江府这地界上倒也算得上是大富之家。

杨兴珂虽然听到了身后的叫喊,却头也不回地朝万宝斋走去,显然不想理睬宜纱。

菱豆和香芹却忍不住回头,就看见宜纱气势汹汹地朝她们冲了过来。

两个丫鬟心下惊呼不好,可没等她俩反应过来宜纱已推她们推开,猛地抓住了杨兴珂的手朝一旁拽,道:“你跟我来……”

杨兴珂听到身后的惊呼回头已晚,宜纱已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没等她回过神来,已被宜纱拽着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了几步。

香芹反应比菱豆快。她疾步快了过去,抓住宜纱的头发就大声嚷道:“宜纱,快放手!你要干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底细,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曾家把你哥哥解出来好好管教管教你?”

宜纱被赎身之后才知道自己有一个兄长,在曾家干长工。此人非常势利,嫌弃宜纱做过jì女,对她自是一向没好脸sè。宜纱对此敢怒不敢言,只能一直避而不见。

宜纱被香芹抓得生痛,不由放了杨兴珂,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发,嘴上却不饶人道:“你个泼妇……”

香芹听着,不停地扯她的头发:“你再一句?你再一句我就让你变成秃子!”

两人扭打成了一团。

揉了揉被宜纱抓痛了的胳膊,杨兴珂抬眼看见两人的样子不像话,又见菱豆跑了过来,忙对香芹道:“菱豆过来了!”

香芹听了,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宜纱:“你个下三滥的……我今天是打狗看主人……”

宜纱也听到了杨兴珂的jǐng告,揉着头狠狠地瞪着香芹,虽然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模样,却也忌惮着菱豆不敢再动手。

“萧姨娘,”赶过来的菱豆脸sè很不好看,“姐可是我们大少nǎinǎi请来的贵客。你这样不懂规矩,心大少nǎinǎi生气!”

宜纱有些讪讪地对菱豆露出了一勉强的笑容:“菱豆妹妹,没事,没事,我和姐是熟人,大家闹着玩的……”

杨兴珂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带讥讽地撇了宜纱一眼,对香芹颔首:“我们走!”

菱豆看见杨兴珂发怒,忙笑着给杨兴珂陪不是。

“萧姨娘的话,姐不要放在心上。”着,又对宜纱使了一眼sè。

平常这种情况下,宜纱都会乖巧地向人道歉,然后她再上几句奉承话,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谁知道这次宜纱却不同往rì。

听了菱豆的话,她不仅没有道歉,反而上前拉了拉杨兴珂的衣袖,楚楚可怜地望着杨兴珂道:“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您抬下贵手,救救我家公子……”

杨兴珂望着她那双秋水般缠绵的大眼睛,心里突然变得很是浮躁,脸上就有了几分冷冽。

“萧公子有父有母,就算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你宜纱出面来相求……”香芹看着杨兴珂面sè不虞,又想了些,沉着脸上前一步,狠狠推开宜纱,奚落道:“萧姨娘的话好生让人不解……我们家姐什么时候和你相熟了?救不救萧公子,什么时候是你宜纱了算?”

宜纱被香芹一推,趔趄着退了几步,一个不稳,竟然就趴坐在了地上。

杨兴珂一怔。她没有想到宜纱会被香芹推搡在地上。虽然不喜欢宜纱,但杨兴珂却也不是不留余地的人……她忙低声吩咐香芹:“算了!我们别和她一般见识。你去把人扶起来——我们早回去!”

香芹就有些不情愿地朝着宜纱伸出手去,有些不屑地道:“快起来!免得我们欺负了你!”

宜纱抬起头来,目光从杨兴珂神sè冷峻的脸上慢慢挪到香芹伸出来的手臂上,又一地望向香芹面带轻蔑的脸,然后落到了香芹抱在怀里的红漆描金匣子。

她面带不屑,冷冷地望着杨兴珂道:“我不要你们假惺惺!我问你,那匣子里面是不是大老爷的五千两银票?”

杨兴珂眉头微皱。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就更凛冽。

菱豆见状上前去拉宜纱道:“你快起来!少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宜纱却甩开了菱豆的手,目光森森地望着杨兴珂,道:“你是不是接了大老爷的五千两银子?”

这还没有轮到你宜纱当家呢?要是哪天真让你当了家,我到萧家来,岂不是连口水都没得喝了……杨兴珂不屑地笑道:“萧姨娘,‘是’与‘不是’,你不应该来问我,应该去问大少nǎinǎi才是……”

宜纱望着杨兴珂居高临下的表情,往事如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掠过,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她不受控制地朝杨兴珂扑过去,嘴里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我们少爷真是瞎了眼……给你买丫鬟,给你买貂皮披风……”

香芹在宜纱望着杨兴珂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几分jǐng惕,所以当宜纱把菱豆的手甩开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宜纱想抢她手里的银票……香芹机敏地拉着杨兴珂就往外跑。

可杨兴珂却像被钉子定住了似地,香芹不仅没有把杨兴珂拉动,反而被杨兴珂拽住了。

“你什么?”杨兴珂满脸的震惊望着宜纱,“什么买丫鬟?什么买貂皮披风……”

也就在这一问间,宜纱已双手掐住了杨兴珂的脖子,声嘶力竭的喊道:“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杨兴珂只觉得喉咙一紧,呼吸困难,脖子上传来一阵让人窒息的痛。她下意识地掰着宜纱掐着自己的双手。

“来人啊!来人啊!”菱豆一边喊着,一边往万宝斋方向跑。

香芹则大喝一声,拿起匣子就朝宜纱的头砸去。

宜纱痛得直冒冷汗,晃晃头左转右歪地躲着香芹,却无论如何不松手。

“不要脸的!亏我们少爷把你当心肝似的,为了你,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话……让他颜面尽失……如今大难临头,要你帮个忙,竟然还要收大少爷的钱……凭什么……你和我有什么两样……都是男人不要了的……”宜纱断断续续地骂道。

杨兴珂怔住。被掐得出不了声,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拍打宜纱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香芹见状脸sè吓得煞白。也顾不上许多了,用手中的匣子狠狠地朝着宜纱的脑袋砸去。

宜纱身子一震,然后身子向下滑——瘫软在了地上。

得到zìyou的杨兴珂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喉咙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香芹上前跪下抱住杨兴珂为她顺着气,问道:“姐,您没事?可别吓我……”

杨兴珂扭头看着香芹了头,想什么,喉咙却火辣辣的痛,又向香芹摇了摇头。

香芹满脸的惶恐:“姐,您到底怎么了?”

杨兴珂推开香芹跑到了宜纱的身边。

“凭什么……”宜纱两眼睁得大大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着,“……你和我有什么两样……都是男人不要了的……”

“宜纱……”杨兴珂使劲地喊着她,声音沙哑如老牛,“宜纱,你什么?什么买丫鬟、买披风的?”

宜纱神sè疲惫地闭上了双眼——眼角却滴下了一滴泪。

“姐,她,她没事?”香芹也挤了过来,紧紧挽着杨兴珂的胳膊,神sè有些慌张。

杨兴珂呆呆地望着如睡着了般的宜纱,心里却回荡着她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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