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辰告别了那一伙人,随后便返身朝城门方向走去。 .COM一路上翠如不断地对杨思辰强调人心险恶不得不防之类的道理。
杨思辰心知自己这次如果真的跟着那伙人过去后果恐怕很难料。自己这身装扮,无疑非常显摆。就算那大汉不动手,其他人也不一定会放过自己这头送上门的肥羊。到时候那些一无所有的流民难免会见财起意。到时候就凭翠如她们四个半大丫头,是很难脱身的。所以也就没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终于走到了朝门口,杨思辰装模作样地长舒了一口气,对翠如道:“呼~终于不用听你这老太婆的唠叨了。”
翠如听罢脚下一软差摔倒,有些不满地道:“少爷,奴婢这是为您好,奴婢几人在听风阁之时,可没少听闻同门师兄师姐被外人设计。那些师兄师姐轻则狼狈逃回,重则武功尽失沦为废人,甚至丧命的也有几人。”
杨思辰道:“安了安了,城门就快要关了,咱们还是快些上车回去。”
…………
杨思辰回到碧波院,见偌大的院子里只有紫绢一人当值,于是问道:“紫绢怎么没见流岚和翠环翠琐她们?”
紫绢瘪瘪嘴道:“流岚姐姐正忙着绣嫁衣,至于翠环和翠琐二人,则还在曹嬷嬷那里待着呢!曹嬷嬷对她俩不太满意,打算再调教一段时rì。”
杨思辰扬扬眉问道:“怎么了?翠如四人不是挺好的吗?”
紫绢吞吞吐吐地道:“那姐妹俩虽然是……双生子,互相之间……心有灵犀,可是自幼在影部长大,从来没有学过如何服侍人,一切都要从头来过。曹嬷嬷要想将她俩调教来和寻常婢女差不多的地步,至少要耗费两个月的功夫。”
杨思辰听罢道:“那就让曹嬷嬷多放下心思,明天你跟我去趟船厂,这都过了一个月了,船应该造好了。”
紫绢头道:“是,少爷。奴婢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车马。这次少爷打算带几个人?”
杨思辰道:“就带你一个。另外你今天晚上将翠环翠琐二人领来,我给她俩做个面具蜡模,从船厂回来顺路去趟万宝斋,请人再做几个,她俩既然碍于影部的规矩不好一真面目示人,那就戴面具,总比裹得严严实实强些。”
紫绢道:“不用麻烦少爷了,这事情奴婢来做就行了。之前给紫绡姐姐做面具蜡模时奴婢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杨思辰扬扬眉问道:“你都学会了?”
紫绢头回答道:“是的,少爷,奴婢虽然不是全会,但是也学了个仈jiǔ不离十了。”
杨思辰微微摇摇头道:“还是把人叫过来,我看着你弄,以免出了差池。”
…………
第二天一大早,杨思辰就去了沧海堂,原本是想同杨老太爷打声招呼就去杨家船厂的,却不料杨思辰出要去杨家船厂的时候杨老太爷告诉杨思辰他今天会让段喜生直接来杨府。杨思辰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看着一脸神秘的杨老太爷并没有问出来。
杨思辰索xìng绕开了这个话题,对杨老太爷道:“祖父,昨rì孙儿出城去了咱杨家在城西的粥铺,发觉城外的流民极多,这事情近些年来经常发生吗?。”
杨老太爷叹了口气道:“哎~近二十年年大明天灾不断,就连一向富庶安稳的南直隶也没能例外,三十七年的那场大洪水波及了大半个南直隶,松江府也遭了灾,那些时rì你父亲都不得不放下生意协助祖父赈灾。那次咱杨家一次就捐出了四万石的粮食,如今这粥铺和当年相比可谓是巫见大巫了。”
杨思辰之前从来没有听府上的人提过这些事,惊讶地问道:“祖父,还有这回事?”
杨老太爷头道:“确有其事,我当时还是松江水师提督,这事情宣扬出去不好。”
杨思辰立马明白过来了,杨老太爷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怕被人扣上一“邀买人心”的大帽子。杨老太爷之前做过海匪,因此在众多官员里显得格格不入,御史们自然盯得非常紧,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杨老太爷自然是心翼翼,做事时尽量避免留下把柄。
杨思辰思及此处,正准备话,却看见夏忠进来对杨老太爷道:“老太爷,段家的儿子已经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杨老太爷有些惊讶地道:“哦?这么快就到了,快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段喜生就跟着夏忠进来了。朝杨老太爷和杨思辰行礼问安之后,段喜生转眼看到站在杨思辰身侧的紫绢,脸sè有些发白,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杨老太爷也知道段喜生是个不太安分的主儿,之前在船厂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这会儿见段喜生见了紫绢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心下估摸着段喜生那次被整得极惨。不过杨老太爷转念一想,这事情也未必是坏事,段喜生他爹老来得子,在家中对这个儿子自是非常宠爱,长久下来段喜生未免有些骄纵了。紫绢二人整他一顿也算是给他教训,倘若段喜生今后知道收敛也是好事。杨老太爷心里想着这些,不过却问道:“段喜生,前rì你让夏忠替你带话,是没良心炮你之前打了不下一千炮了,已经摸清楚其间的门道了。那你就。”
段喜生咽了口吐沫,规规矩矩地道:“老太爷,少爷,的一共打了一千一百四十五炮,其间打废了十七门炮,平均一门炮可以断断续续地打一百次左右,倘若是连续开炮,一门炮只能打七十炮左右。最快的时候一刻钟可以打二十七炮。”
杨老太爷朝杨思辰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杨思辰起身道:“祖父,这个结果比孙儿之前估计的结果好上不少,之前孙儿估计一门炮能连续打上四十几响就不错了。再了,一次海上遭遇战最多打上三个时辰,其间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兜圈子,真正开炮的时间也就半个时辰不到,一门炮最多也就能打上五十来炮。七十炮的寿命足够了。”
杨老太爷头对杨思辰道:“你的不错,我领兵在海上干了三十年,最难熬的一仗就是同倭国在朝鲜的那一仗,倭国的船比咱大明的一些,船速也比不上咱大明的船,但数量极多,一开战就一窝蜂地围上来,根本打不了几炮就得接舷战了。听王大海你这炮是打开花弹的,一炮打过去可以将一尺多厚的木板炸穿,若是当年咱杨家船队的每艘船上装上五六门这种炮,那场大战哪里还用得上打什么接舷战?”
杨思辰笑了笑道:“祖父,这没良心炮虽然威力不,但是却打不远,多打出去四十丈,况且船上摇摆不定,瞄准也是极为困难的,四发炮弹中能命中一发就不错了。”完杨思辰看了一眼段喜生。
段喜生见状道:“少爷的没错,这没良心炮至多能打五十五丈,不过四十五丈开外就打不准了。而且一旦连续使用可能会炸膛,一旦炸膛方圆三丈之内恐怕找不到一个活人。”
杨老太爷听完之后倒吸了一口气:“滋~这么厉害!!”
杨思辰接过段喜生的话道:“祖父,段喜生的一不假,毕竟每颗炮弹里装着三斤多黑火药呢!”
段喜生道:“其实炮弹落到船附近的水里也能将船炸开一个不的口子,只是入水之后引火线极易被水淋湿而使炮弹哑火。若是将引火线封在炮弹里面火又有些麻烦,而且还会挤占一部分地方减少火药的装入量。”
杨思辰道:“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只要……”
杨老太爷抬手打断杨思辰的话,道:“现在还不是这些的时候。辰子,这件事情先放放,待你去了南洋再作打算。我估摸着再有个一个月,之前出海的那两条船就该回来了。你可要抓紧时间准备啊!”
杨思辰头道:“请祖父放心,孙儿知道该怎么做。”
杨老太爷转头问段喜生道:“段喜生,你年后一直在船厂那里待着,这几个月可见有新船下水?”
段喜生回答道:“自打年前造了那两条船后王叔一直在挖船坞,据王叔要把两个船坞再往下挖三尺,另外还要加上一道和船坞等宽的闸门。直到上个月初才挖完,闸门则是这个月初才装好的。的来的时候其中一个船坞里的船已经建一半了,再过几天就可以下水了。”
杨思辰听段喜生这么一就松了口气,心道:难怪最近一直都没有船下水的消息,如今看来王大海打算先将杨家船厂升级然后再造船,这样也好,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杨老太爷听后朝杨思辰看了一眼道:“这件事是王大海年后提出来的,是挖深之后的船坞造起船来更加方便。在挖船坞期间,王大海也没闲着,和于屯几人一起商量着改进福船,据现在已经完成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