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哭诉着:“于老大,不是的拿了钱不办事,而是那子年纪虽,但却是个jiān猾之人。本来的已经把那些工人聚集起来了,眼看就要闹起来了,却不想那子几句话就把那些工人安抚住了。他身边的那两个丫头不知练的哪门子功夫,三下两下就把的给制住了,之后……”
没等那人完,房间暗处传来了一个十分难听的声音:“够了!**的就是一个废物!这事都能做砸!要你何用!”这声音听起来尖锐刺耳,仿佛是两块铁片摩擦发出来的。
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听到这声音,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就哀求道:“于老大饶命啊!银子的不要了,唯求于老大网开一面,饶恕的一回!的上头还有老母亲要奉养!只要于老大能饶了的,的今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于老大的活命之恩!”
那个十分难听的声音又从暗处传来了:“闭嘴!老子不屑要你的狗命!倘若你再鬼哭狼嚎,老子割了你的舌头!这次若不是老子身边只有七个人,老子才不会出此下策!”
趴在地上的那个人顿时被吓得收了声,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走到房间zhōng yāng跪下禀报道:“老大!属下已经摸清楚了,杨家的爷并没有回府,而是随着管家去了城外的铁厂,铁厂离松江城大概有四十多里地,位置十分偏僻。只是……”
那声音有些不耐烦地道:“只是什么?别卖关子了,赶紧!”
那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属下在铁厂周围发现了十几个杨家的高手,单凭属下几人,接近杨家的爷有些困难。”
那个十分难听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那就在那子回来的路上截住他!干掉他!”
那黑衣人抱拳道:“是!老大!属下这就去安排。”然后就退了出去,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趴在地上的那个人。
那个十分难听的声音又从暗处传来:“杨峻荣,二十五年前你害得我断子绝孙!!现在我要让你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
二月的最后一天,杨思辰起了个大早,起来之后就在屋子前面的空地上耍起了陶庄刚刚送过来的刀。
两刻钟之后,杨思辰有些累了,于是收了势,还刀入鞘,准备回屋洗漱,却不想夏忠这个时候却过来了。杨思辰不敢怠慢,赶忙迎上去,唤道:“忠伯!”
夏忠对杨思辰行了个礼,道:“少爷!这么早就起了!”
杨思辰回了礼,道:“忠伯,昨天陶庄刚送给我一把刀,我十分喜欢,于是今早上就拿出了耍了耍。”
夏忠侧身避开了杨思辰的礼,好奇地问道:“什么刀能入得了少爷您的眼?我可记得之前老太爷那些兵刃你可一把都没看上的。”
杨思辰讪笑道:“忠伯,您就别打趣我了。祖父那些兵刃就算是我看上了,凭祖父那xìng子,我也不敢开口要呐。”着便把刀递给了夏忠。
夏忠接过刀抽出来舞了几下,又把刀收回刀鞘里,还给了杨思辰道:“这刀的确是把好刀,比倭刀还要好使,只是有短,少爷您使起来相当合适,我使起来有些短了。”
杨思辰见状道:“那您赶紧去找陶庄,他那里还有一把长的。您去看看那把刀合适不合适。这次他一共打了五把刀,我要了三把短的,我听他要把剩下的刀全卖了。”
夏忠道:“陶庄他还真舍得!他打出的刀都是上品,没有一把在这市面上低于七十两银子的。他还真大方,四把刀送就送了。”
杨思辰惊讶道:“他打的刀真的这么值钱!”
夏忠不容置喙地道:“少爷,我唬您做什么?在江湖中一件兵刃的好坏并不是只看外表,更重要的是皮实耐用。陶庄打的兵刃别看都是些其貌不扬的货sè,但是都十分结实,就算是面对面的拼杀也不比那些名家所制的差多少。”
杨思辰听罢声道:“忠伯,那您看我用不用给他银子?这些刀可不便宜。”
夏忠嘿嘿一笑,道:“不用。又便宜不占是傻子!!我就不和您啰嗦了,这就去找陶庄讨刀子去。”完就扬长而去了。
杨思辰见夏忠迫不及待地走了,感到有匪夷所思,竟然有些看不透夏忠这个人了。
…………
杨思辰吃完早饭,正准备去找杨德思问一下铁厂的情况,却不想半道上碰上了夏忠。见夏忠手里拿着的那把刀,杨思辰见他兴致不错,于是笑着道:“忠伯,您还真把这把刀要来了。陶庄没有为难您?”
夏忠笑着道:“我陶庄那子怎么会这么大方,竟然给少爷您你四把刀。原来这刀竟是少爷您画的图样。之后又把琢磨出来的法子传授给了那子。他那刀痴不对少爷您感恩戴德怪了呢?”
杨思辰讪笑道:“这些……忠伯您都知道了?”
夏忠头道:“刚才我去找陶庄那子的时候,他给我了。待会儿见了杨德思,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咱下午就回去。少爷您出来这些天,想必夫人也在念叨了。”
杨思辰苦着脸问道:“可不可以不回去?”
夏忠回答道:“那可不行,我出来之前夫人专门差人传话与我,让我三月初一之前把您带回去,少爷您就体谅一下我。”
杨思辰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道:“罢了,还是回去。早晚都要面对的。”
夏忠知道自己的话杨思辰听进去了,也就没再话。
…………
中午吃了饭,杨思辰带着三个丫鬟坐上了马车,准备跟着夏忠回去。
刚上路没多久,杨思辰就看见一个长相斯文的人骑着马跟了上来。于是好奇地问道:“忠伯,这位先生也跟着咱们回去吗?”
夏忠扭头道:“是的,这位是翟青城,以前也是老太爷的亲兵,后来去了朝廷的土木匠户营,之后又回来给咱杨家干活,他在土木营造上的造诣在杨家人中是最高的。这铁厂的水渠和地基都由他负责的。眼看着要完工了,这次是回去给老太爷回话的。”
杨思辰朝翟青城头喊道:“翟伯!”
翟青城赶紧抱拳道:“少爷,还是叫我叔叔。我今年才三十九。”
杨思辰没想到翟青城居然比自家的老爹还一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喊道:“翟叔!”
翟青城朝杨思辰头道:“少爷。有何吩咐?”
杨思辰笑着道:“没什么,就是没料到您以前也是祖父的亲兵。”
翟青城道:“我家里原本就是干土木营造的,后来家里出了事,恶了县令和捕头,母亲领着我和姐姐两个孩子逃出来了。之后几经辗转来到松江府,被老夫人收留。母亲做了外面一家铺子的管事娘子,姐姐成了老夫人的丫鬟,我则跟了老太爷进了军营。之后老太爷安排我去了金陵营造司,干了三年之后回来接着给杨家干活。如今已经有十儿年了。”
杨思辰惊讶地道:“您在杨家干了这么久了?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过您?”
翟青城道:“这是我请求老太爷不要把我的事情出去的,毕竟我们母子是逃出来的。传出去可能招来非议。”
杨思辰听了这番话,只是朝翟青城头,然后放下帘子坐回车里。马车摇摇晃晃地跑了起来。
…………
过了半个时辰,杨思辰正在修习易筋经,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了马的嘶鸣,紧接着就感觉到马车加速向前窜去。杨思辰先是一惊,随后立马反应过来是马惊了。赶紧拉住坐在对面的流岚,然后朝流岚两侧的紫绡紫绢姐妹俩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sè。
杨思辰正准备起身,坐在外面的车夫却喊道:“少爷,坐稳了!”
杨思辰先是松开了流岚,,然后本能地向后一靠。紧接着便感觉到马车车厢先是微微向后一倾,然后猛地向前一栽,停了下来。
没等杨思辰松口气,马车后面传来了夏忠的声音:“保护少爷!”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子金铁相交的声音,接下来车前面也传来了车夫抽刀的声音。
紫绢紫绡姐妹俩见状赶紧准备下了车,却不防被从一侧shè出的冷箭逼了回去。
杨思辰瞅了一眼那冷箭shè来的方向,回身对流岚道:“待在马车里,别出去添乱!”随后便拿着刀起身,准备从另一侧车窗处翻出去。
杨思辰刚探出头,便看见有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正在朝这边窜过来,于是脚下一蹬,半个身子便钻出了马车,同时手一扬,掷出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元宝,朝前面那黑衣人的门面砸去。这个时候车夫也反应过来了,猛地朝前砍了三刀,逼退了面前的那个黑衣人之后随手朝那两个黑衣人掷出三支棱镖。
那两个黑衣人见状身形不由地闪了几下,脚下的动作自是慢了一分。杨思辰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反手一撑,整个人便跃出了马车,同时握刀的手拇指稍微向前一,便将刀鞘开了。紧接着横着一挥,刀鞘便朝前面的那个黑衣人的下盘飞去。杨思辰则趁机双脚落地稳了稳身子,向前跨去。
那黑衣人一脚踢开了刀鞘,却不想杨思辰欺身上前,回手一刀斜着向上撩起,那黑衣人赶紧挥刀格挡,杨思辰趁机又掷出了两枚银角子,分别shè向黑衣人的额头和肩窝。那黑衣人的武功本来在杨思辰之上,却没见过杨思辰这种“不要钱”的打法,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好向后闪去,然后横刀站定。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个黑衣人见状也身形一顿,和他并排站定。
趁此机会,紫绡紫绢姐妹俩跳出了马车,对上了眼前的两个黑衣人,把杨思辰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