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车站在路边,路扬好说歹说劝了半小时,看魏知秀还是双目水盈盈,脸蛋和耳朵都憋得通红,真是快束手无策了。
“姐,我真错了!”路扬只得拉着魏知秀不断死缠求饶。
……
“年轻人做啥子哦!”
一个摇着蒲扇,穿着花背心,年纪六十左右的老妇人突然出现,她恶狠狠盯着两人,口中大声呵斥。
“大马路上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嘛?要耍朋友,各人回家去耍!”
路扬一愣神的功夫,魏知秀已经抽身走开,他连忙追了上去。
好容易追上了,路扬愁眉苦脸拉着魏知秀的手腕,正郁闷那死老太婆火上浇油呢。
却发现不对!
魏知秀的脸蛋更红艳了,耳朵更飞霞了,不过那双原本水盈盈似乎要哭的眸子,却是躲躲闪闪,极其可爱,完全不敢对视路扬了。
“姐,你别吓我了!”
路扬松了一口气,连忙把放弃抵抗的魏知秀拉着向一旁校门走去,他爷爷家就在这学院的家属楼里。
正逢暑假,校园里异常安静,天sè已经暗了不少,更多添几分安宁。
路扬拖着魏知秀,两人走在林间道上,很快前面就有一排休闲木椅。
魏知秀被路扬推着坐在木椅上,她刚才羞恼了很久,情绪已经平复许多了。
不过很快路扬直接蹲下身,握住了魏知秀的脚,立刻吓了她一跳。
“呀!”
魏知秀轻叫一声,双手撑着木椅就想站起来。
“别动,”路扬连忙握紧魏知秀的脚踝,让她浑身一软,嘴里说道:“没时间了!”
路扬随后也不多说,从身边纸盒里把平跟皮凉鞋拿了出来,他握着魏知秀颤抖的脚,把那双廉价的塑料凉鞋脱下来,随后将那双珍珠sè的真皮皮凉鞋套在那白玉凝脂一般的小脚上,扣上了皮扣。
身为魏家仅有的女孩子,从小有两个哥哥护着,不让魏知秀下地做粗活,又早早去念书,之后在店里做事也少做粗活,魏知秀的皮肤依然还是水一般顺滑,但此时她的脚在路扬手掌里,雪肌却纠起了一个个肉sè小点点。
初夏的温热空气中,魏知秀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在这空旷校园里,魏知秀心中原本神圣的教室旁边,她脑海里一幅幅闪过的,都是那曾经和路扬极其亲密接触的画面,似乎就像当时被他那双手触摸到女孩最幽秘处一样,浑身再也没了力气。
路扬倒是没时间留意这些,他帮魏知秀换好了皮凉鞋,又把买的那个白sè女式皮包拿了过来。
魏知秀随身总是带着一个自己缝制的小布包,用来放钱和女孩的私物,路扬也没时间看,把里面事物都囫囵转到了皮包里。
刚才花了八百多,路扬还剩下了六百,他留下了一百,把其余五百元也放到了女式皮包里。
看看魏知秀的头发比较乱,路扬又从女式皮包里掏出木梳子,给她梳理头发。
“姐,你好美!”
一头青丝梳理整齐之后,路扬看着面前那张薄染胭脂,含羞带怯,愣愣盯着自己的娇颜,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在魏知秀额头上吻了吻,随后喃喃道:“我舍不得把你嫁出去,那我肯定得伤心死!”
这一吻,让魏知秀醒了过来,她慌忙擦了擦自己额头微湿的印迹,脸蛋上已经可以挤出胭脂出来了。
天sè都黑了,路扬可没功夫理会这些,他把塑料凉鞋丢到一旁垃圾桶里,又把那个魏知秀亲手缝制的布包收到书包里。
“姐,爷爷家可能都吃过饭了,我们赶紧去把!”
提着买来的礼物,路扬说完正准备去拉魏知秀。
魏知秀却已经站起身,靠了过来,随后轻轻挽住了路扬的手。
路扬心中惊喜,不过此时可没时间多说,他连忙加快步子,和魏知秀向爷爷家走去,一路上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爷爷家的状况。
路扬爷爷名叫路崇瑞,为人严谨,xìng格倔强,原本是木匠出生,民国时候为了避战乱全家迁移重山,只有他命大活了下来,靠一手榫斗挤楔的传统木制工艺做家具为生,后来又自学一手木雕绝技,解放后因此被重山美术学院一位老教授推荐,原本半文盲的路崇瑞居然成了美院特聘教授。
路扬的nǎinǎi朱学芝,是那位已经仙逝的老教授友人之女,书画世家,xìng格大气,为人和蔼,当了一辈子重山美术学院教师,现在已经退休。
路扬的老爸路江安是家里老三,上面还有一哥一姐。
路江安哥哥路江康,也就是路扬的大伯,xìng格比较懒散,在学校外面开了家茶馆,他老婆也就是路扬的伯妈叫李青,xìng格比较虚荣,职业是在茶馆当老板娘,两口子都喜欢打麻将赌钱。
路扬知道,其实路江康不是朱学芝亲生的,而是路崇瑞领养的养子,当然这个就不好给魏知秀说了。
路江安的姐姐,也就是路扬的姑妈叫路江平,xìng格小jīng明,现在是重山美术学院文化课教师,她爱人也就是路扬的姑父叫邹成金,原本是税务局的干部,只不过现在好像换地方了,具体的路扬不记得了。
路家第三代目前也是三个,除了路扬自己,路扬的表姐邹玲玲,比路扬大一岁,目前在重山美术学院附中读高中,成绩不错,眼界颇高,至于路扬的堂弟路梁,目前十三岁,贪玩好耍,学习成绩很差,也不受两位老人所喜。
“我爷爷呢,很好面子,这一点和我妈倒是很像,”路扬介绍完,又总结道:“所以你对付他记得一招,那就是阳奉yīn违就行!”
魏知秀听路扬把自己家爷爷说得那么不堪,手里挽着他捏了一记,在路灯下瞪了他一眼。
“我nǎinǎi可就不好对付了,”路扬不以为意,愁眉苦脸继续总结道:“别看她表面上好说话,实际上很能拿主意,而且她是书画世家,很重视仪表,所以我把姐你打扮得美美的,她一看就喜欢,那就好办了!”
“扬扬!”
魏知秀狠狠捏了路扬一记,在他呲牙咧嘴的同时,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她心中自然对路扬的称赞很是受用。
随后魏知秀看了看路扬的衣着,蹙眉拉住了他。
“怎么了?”路扬愕然,随着魏知秀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看了看。
今天路扬出门也是穿了自己最好的白衬衣和黑裤子,不过同魏知秀这身剪裁出sè的粉sè连衣裙比起来,他身上这套总价不超过一百块的衣服自然就寒酸了太多。
加上在二手市场那么折腾下来,衣服都是汗,看着更是没多少形象。
刚才魏知秀没注意,此时就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在新时代百货给扬扬买套新衣服了。
自己还真是没懂事!
“姐,我这身没关系的!”
路扬想明白了为什么,拉着魏知秀的手摇了摇,笑着说道:“我可是nǎinǎi的亲孙子,正好让nǎinǎi心疼心疼!”
美术学院的家属楼也是红砖建筑,这年月还没扩招,大学产业化这狗屁政策应该还在萌芽,学校都穷得不行,也不可能把学费换成新房子。
爷爷家在三楼,路扬拉着魏知秀到了门口,‘砰砰砰’敲着门,嘴里大声喊着。
“爷爷!nǎinǎi!扬扬来了,快开门!”
很快房门就打开了,一张和路扬有几分像的秀气脸蛋,带着一副眼镜,出现在两人面前。
邹玲玲蹙着眉,在和路梁剪刀石头布输了之后,心不甘情不愿来开门。
正想要呵斥下路扬,显显姐姐的威风,但邹玲玲发现门口除了那调皮捣蛋的弟弟,他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满脸嫣红,极漂亮的姐姐。
邹玲玲顿时就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实在眼前的女孩子太漂亮,比自己学校里那所谓校花也不差,她不过是班花级的,自然傲气不起来。
尤其看漂亮姐姐那一身很明显是品牌货的粉sè连衣裙,还有那双秀气到不行的珍珠sè皮凉鞋,配上肩上挎着的白sè皮包,虽然此时她脸上头上都没有任何化妆品的修饰,但如此天然的美貌,一眼望去非常有冲击力。
“亲爱的玲玲姐,我好想你!”
在邹玲玲还没回过神来之前,路扬已经冲上前,给了她一个熊抱,随后就从她身边钻了进去。
“你好!”
魏知秀含羞带怯,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办是好,这坏小子就这么跑进去了,也不介绍自己,她提着礼物,只能略微有些尴尬地点头示意。
“哦,你好,”邹玲玲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姐姐,你快请进!”
这时候屋子里已经传来了路扬喧嚣的声音。
“哈,路梁你还是那么矮啊,来我捏捏!”
“去去!”
“姑妈,你可是越来越有气质了啊!”
“姑父,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英明神武!”
“爷爷nǎinǎi呢?”
魏知秀跟着邹玲玲,心情忐忑地走到客厅,正好看到表情夸张的路扬。
看到正在搞怪的坏小子,魏知秀嘴角一弯,差点笑出来,很辛苦才忍住,不过这时候心情也没那么紧张了。
邹玲玲一语不发,甚至显得有些拘束走到父亲身边坐住。
此时屋里其他人也看到了魏知秀,顿时为这漂亮的女孩子呼吸一滞。
路梁甚至‘吧嗒’一声,把手里正在啃的苹果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