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呢。”老三眼神猛地一凝,似是回光返照,随后又是暗淡,微弱的喃喃道。
两人,本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管运用了什么方法手段,败者唯死而已,没有资格知晓一切。
胜者才是王道,才能决定一切。
你都已经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在乎过程。你只要知道,这场对弈,,你败我胜,就是这么简单。
那边,老者已是止住身形,飞快的向这边赶来,在离夜殇三丈处停下,声音颤抖的道,“你杀死了他?”
夜殇平静地看着他,“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老者双目通红,饿狼般的盯着夜殇,鼻子喘着粗气,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打着树叶,扑哧扑哧,似是永不疲倦。
许久,老者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不再颤抖,眼神恢复了平静。夜殇看着老者眼中的死寂,心头一颤,这种人才最可怕。
老者身形一晃,已是执剑冲来。夜殇右脚一震,也是迎着老者而上。之前,夜殇每次交手之所以都选择后撤,是因为对方人数优势。一旦被缠住,将会陷入很不利的局势。而现在只剩下两人,夜殇也不必再有所顾忌。
短兵交接,夜殇就感到一阵大力传来。右手扭动一下,卸掉冲力,左指成剑,向老者右胸刺去。老者却是不顾,右手手腕一拧,剑锋一转,已是向夜殇的头颅刺去,看样子是向两败俱伤。
夜殇眼神一凝,头尽力偏向一旁,左手闪电般的收回,朝老者剑锋上用力一拍。夜殇只感到脑袋一凉,几丝秀发飘起,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劫。然而,危情并没有结束。老者左手一拍剑柄,剑锋已是向夜殇的头颅盖削来。
夜殇瞳孔一收,脑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扭曲,向后背倒去。从远处看,就如同被人砍断一般,只剩一层皮连着。剑身擦着鼻尖,夜殇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冰彻入骨的寒意。脚下不停,脚尖在地上一,身影已是向后方飘去,地上留下一个不大不的坑洞。
身子前倾,夜殇眯着眼睛向后滑行。果然,这老家伙已存死志。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以伤换伤,以命搏命。老者是尽一切可能,要将夜殇斩于剑下。看来,那两人的死对老者的打击是十分巨大的,老者现在就等着报完仇随他们而去。
在此等局势下,夜殇可是很吃亏的。那老家伙不怕受伤,不怕死,夜殇怕啊。和抱有死志,修为还在其之上的对手交锋,可是十分危险的。一个不慎,就是脑袋搬家,夜殇可是深有体会。这老东西已经完全疯了,该怎么办?夜殇眉头紧皱。
没等夜殇想好对策,那边老者已是再次冲来。很快,两人再次打成一团。夜殇是险况不断,硬是仗着身法,一次次化险为夷,场面是多么惊心动魄。骤然,夜殇一个不慎,被老者一掌拍中胸口。毕竟,两者修为相差不,夜殇还没啥经验可言。
老者当然会抓住机会,在一片狰狞中,老者狠狠地将手中宝剑扎向夜殇胸口。夜殇也是无可奈何,刚才的那一掌,将夜殇的气息打乱。夜殇又没有任何的借力之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刺进他的胸口,瞳孔是急剧放大。
靠,这次玩大了,这他娘的是要死了吗?狠狠地吐糟了几句,随后,夜殇心中沉默了。深深地哀叹一声,自嘲道,切,看来我就只能到这里了。果然还是不甘心啊,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到。这个时候,家人的面孔,夜家众人的惨状不断浮现在夜殇的脑海中。
对不起,爷爷nǎinǎi,爹爹娘亲,孩儿不孝,不能将你们救出来了。
对不起了,夜家的诸位,是少爷无能,无法为你们报仇了。等少爷下来后,可别鄙视我啊,呵呵。
缓缓地闭上双眼,一滴泪水从夜殇的眼角溢出,然后飘落在风中,破碎。
“嗤嗤。。。”一阵刺耳难听的声音响起,夜殇却是猛地睁开双眼,看着胸口处的丝丝火花。虽然夜殇口中鲜血狂喷,却是难掩脸上的喜sè,怎么把这事忘了,得救了!
一声轰响,夜殇的身体重重落地,随后立马弹起,在老者不解的眼神中,向一侧滑去,带起一阵尘土。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老者看着有些翻卷、破损的剑尖,心中狂吼着。刚才老三的死,就莫名其妙。老三的那把断剑,老者也是看到,可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夜殇拿着手中的剑与老三对劈的。夜殇的那把剑,老者可是与其对砍了不止百下,绝对没有那么锋利。
就像刚才,老者就与其有交锋,并没有丝毫奇怪之处。可老三就是因为突然剑断,无暇变招,才被毙命。随后老者与夜殇对招时,也是时时提防着。这次终于找到机会,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可结果。。。为什么,为什么,对手再一次的逃过一劫,难道他就这么命不该绝吗?
夜殇半蹲着身子,擦擦嘴角的血线后,摸着自己的胸口庆幸不已,这次多亏了天残锁甲,竟把这茬给忘了。胸口处,夜殇的外衣被戳了个洞,边缘处透着丝丝焦状,露出里面泛着淡淡银光的内衣。在刚才如此猛烈的冲击下,这件内衣竟丝毫无损。这,就是天残锁甲。
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后,夜殇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十分讨厌的金属摩擦声竟是那么天籁。缓缓舒出一口气,带着丝丝血液,夜殇站起身来,心态已是刹那间就调整了过来。
而就在夜殇被刺中的前一刻,拍卖行中的黑袍人轻微一颤,手上的茶杯中荡起丝丝涟漪,这家伙可是不能就这么死了。却是黑袍人准备出手。然而,却在一声轻“咦”声中,黑袍人打消了帮忙的念头。
“家伙的好东西不少嘛。”喃喃自语一声后,黑袍遮掩下的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着道道光亮。这子就算不是和我来自同一地方,也必定是来自那里的后人,到底是谁呢?眉头微皱,黑袍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