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二章
华俊认得老头,连忙上前,大礼下拜:“五柳源界乡人华俊,敬拜本处尊神,祭拜当坊土地!rì前冒犯,有失信之责,又让尊神天书圣物失去,还请尊神,土地拜赎!”话毕,又是几个大礼。
他第一句话对老头,后一句竟然是对那老鹰话,让他想不到,这只看似凶恶的老鹰,竟然是这山中的土地,着实让他华俊意料之外,要不是他此时体内一粒金丹内气,他还不知此中奥秘。话那颗玄胎金鼎器又叫紫府玄元胎,仙真老道士,若无仙根仙骨,就必须以此为基础,累世积修,以待丹熟婴出,内生一股仙气,成下乘道果,此为道家修真中脱凡入圣的不二法门。
此时华俊借那个蠡家姊姊助力,稀里糊涂的得了个投机取巧的玄丹,虽然此时功效不显,弊端难觅,倒是平白的有了些神通,最明显的神力便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人的神位,他刚刚一眼就看出那个神鹰脑后,一股神灵气息微微,显然也是个神灵,神气未出额头,显然神祗不如那个山神,自然是此山土地无疑。
那才cāo蛇山神上前,扶起华俊道:“你如今也是得了仙果的高道,自然不用跪拜我等山神土地,你不必讷多礼仪,尽管起来就是。至于那个蛇jīng之事,错在老朽无有慧眼识妖。况且这些事情,自有前定,无关你事,若害人命,就是我等责任,只怕早已触犯天条,反观<天书>之事,倒是其次。”
华俊不知道这山神所言真假,又因为前面由于赤松子事情,有些冒犯,当时看到此山神为了天书那样不死不休的样子,多有忐忑。加之常言道,宁骂玉皇,莫招毛神,以免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现在虽然体内珠胎暗结,不消rì子,就可炼成道家婴儿,与自己元神合一,修成胎仙,就可化体外出,元神显化。
以此元神御剑,可分可合,才可为真正剑术,有莫大神通。只是此法诀,对那胎仙太过依仗,要是婴儿有碍或者受伤,并如同失去半条xìng命,虽然不死,一身功行大半要付之东流,并且失去就不能再练,故而才落到下乘。
当然,修仙成道,乃是逆天而行,岂是那般如意,华俊以这个旁门左道的胎仙法诀,想要炼出道家婴儿,其中还有那最关键地方,却被那蠡家娘魅下,误人不浅,此时不提。
只华俊现在,珠胎暗结,孕育灵气,勉强是个半仙,到底还是个下品,比这些个授受仙箓的山神土地,尚还有不差距,莫敢造次,故而不敢起身,将一套大礼,一一修持一遍,好在华俊在前世的时候,社会风气影响,这种祭拜山神土地的活动仪式,每在节气rì子,也是举行,别是拜佛拜菩萨,有时需要,别是山神土主,就是那些个不知名姓的山野毛神也是拜过不少,所以,如今拜这个真正的神灵,他也倒是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南山山神似乎明白华俊心思,就在一边受了他九礼,才扶起他来,还没话,那一边的玄sè宝剑之上,白光一凸,笑道:“华道友,你如今也是有了道行,他rì大道可期,又何必这样跪拜这种山神。至于你与他的因果,乃是和你那赤须子师父结下,如今赤须子尚未堕劫,你也未拜师,因果业力,与你何干,有大义存世,他自然不敢拿你泄恨,否则莫道义上不过去,天条也容不得他。至于那部天书,扔了也就算了,不过是旁门道,你何必在意,再,若是没有它,你又如何得到真正的好处。”
“呼!呼呼呼!”
出声音的是那只修成土地的神鹰,只见他以爪伏地,似有怒气,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华俊倒是不理会他,毕竟五柳源这片土地,只怕是山神一家独尊,他这家伙终是个摆设,甚至华俊心思,这个未脱翎羽的山jīng野禽,能当上土地,该不会是这个老不拉几的cāo蛇人想要独占此处净土,奏请天官,故意扶起的故人吧。
如此想来,全然不理会那个老鹰,问道:“前辈,神尊,恕我愚昧,我从来未曾拿到什么太大好处,总有些得意,一切也只是因为那个蛇jīng图谋不轨,收买与我等一厉害罢了,仅仅是收了一团jīng气,镇在下田……”
“呵呵,道友,慎言,慎言!”华俊没完,就被那山神打断,只听他道:“道友需得记住,‘产在坤,种在乾,但至诚,法自然,凡事命定,不可强求’即可,至于此方天地,天知,地知,你知道就好,不用来。若要成事,莫让人家知道,凡是你的,他人万万拿不去的,你可明白!”
华俊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这个世界道法显圣,天人感应十分厉害,所以凡事要秘。至于那个什么“凡事命定,不可强求”却是不好记,还要发问,却听南山山神继续道:“这句话意思,乃是黄岐接引…也就是你那王大叔让神代为告诉华道友,他你要问起,就与你,叫你知道就好,切不可逆天行事,与你绝无好处,再是叫你存好他留给你的骨甲,以后用处自明。”
山神摇摇头,道:“此间话,乃是代传,我也糊涂,只是那位尊者你会明白,自然有他的道理的。顺便与你下,那金蛇jīng,蝎子jīng二妖,已经往五柳集出而去,你如今有些神通,自然又去处理?”
“什么,他们竟敢向五柳集动手?”华俊一惊,脱口问道:“尊神,前辈,还请助力。”
山神叹息,道:“天定因果,须得有他们自己解决,我是不能出手的,你也莫要过多干涉,至于这位客人,虽有大神通,还请你将元神也速速离去,莫要逆天?”
他第一句话对华俊所,语气还好,第二句显然对这半空的宝剑主人起,其中语气森森,似有威胁意思,那把宝剑主人听了,也是冷哼一声,道:“哼,不用你提醒,我若要搀和,虽现在仅仅是元神出游,也有神通手段,岂会让那蛇jīng安然离去,自然不会如你这毛神一般无用,你如今一样使用泥胎木偶的身躯,却又来取笑我元神出游,可笑。华道友,可要好生祭炼我传你的三章金诰秘篆,不可懈怠,异rì仍要相见,告辞!”
宝剑剑锋一吐,一道金光,宛如长虹,照的黄昏夜sè通明,起在空中,便自不见。
待天上光华渐渐消靡,华俊才深思回来,想起还未探知人家名姓,不禁有些怅然若失,以此人实力,只怕要在自己那个师傅之上,自己只能望尘莫及。yù要寻山神打听,神鹰,老叟也是踪迹全无,果然神出鬼没,不由暗自佩服,只是此山神此时离去,莫不是这山神的目的,就是为了赶走此人。
华俊对这山神心思,难以捉摸,只好摇摇头,看看山狼籍的石屑,以及身边一个丈许大的天井石窟,有那个方向,一株七彩sè莲蓬,其中有赤,橙,黄,青的七sè莲子,居然全部失去影子,华俊脑袋一痛,道:“这蛇妖……”
要明白华俊心思,须得上几句当时他在洞中修法情景。话华俊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玄都炼婴》的旁门法术,在祭炼之时,居然那般邪门。
华俊当时献出天书,yù要讨要大丹,受到蛇jīng逼问,那时刻,他仅仅记得他就那样看了那蠡家姊姊一眼,之后感觉脑袋一痛,余下的事情,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了,要不是关键时候,好像有人在他的耳边大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外边的那个莲池中,继而直觉天上一响,雷火金光中,一道碧电破空而去,华俊眼尖,在那遁光青华中,赫然发现一条青碧的尾影,加之自己状态,急忙就是要追出,本来以为必定追不上,没想到他这一纵,竟然直上七八米,跃出那个天坑,落在地上,只是那个青华早已远去,直升高天,终于没有勇气追击下去。
此时无事,只得跳下天井,看着那个莲蓬,似有枯萎的迹象,不由伸出手摸了一下,穆地,那么一瞬间,华俊但觉金光闪耀,一股青气透体而走,冰冰凉凉的,好不舒服,正要好生察看,直觉洞中呜呜声音大起,似要崩塌的样子,华俊暗叫一声不好,又因为前事模糊,不知变故,哪里还敢多留,取了宝剑在手,急急忙忙着寻了路段退了出去。刚出洞,不由心叫不妙,匆忙之下,他竟然忘了从上边跳出,反而入那进来时候的道,岂不是找死,耳听里边哄隆声音不断,也不敢回走,只按来路脱出,这一下跑起来,才发现速度极快,稍微一迈,就是好几丈远近,有时遇到山石,居然如有神力,不伤丝毫,华俊料知是那个胎仙立成,只一个迷糊的功夫,就是凭空生了好些本事,也是让他微微喜sè,他刚刚跑出几段,猛地感觉身后霞光连闪,似有一股大力气拍空,再也立足不稳,亦是来不及回顾,并被逼出洞外,破开外边水涧,击shè天空,失去支撑,人倒栽葱似的往崖下砸去,急急忙忙擎动剑光一绞,才稳住下落势头。
刚到上面,便听一片隆隆之声响过,紧跟着山崩地裂,一声大震。俯视身后,原洞已然合拢。华俊不禁吃了一惊,暗幸方才未存侥幸,否则岂不封闭在内,活活闷死?由此多了一层见识,觉着凡事命定,不可强求。该为我有,他人绝夺不去。否则,那蠡家姊姊用尽心机,也是无用。如此想着,也不敢多留,驾着遁光托他远去。
他却不知,在他身后,轰轰声音中,只见原来的土石坍塌处,山涧瀑布断流,云气消去,许久方才尘埃落定。此时黄昏即逝,映照着朦朦胧胧的天光,一个巨大的雕像,现出真容,双目幽幽,藐视着华俊隐去的方向。
而那出水的瀑布,赫然是石像的两个眼孔,而华俊进去的地方,好像是石像的右一只鼻孔。此中道理,作何解释,强语笑,真真是所谓‘凡事命定,不可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