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蠡家娘道:“圣人语:难,难,难!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决,空言口燥舌头干。大道艰难,可见一斑。此法之道,在于一灵光不灭,反后天照见先天,再以一口先天一气,调和坎离,运转大药,涵养金丹,直至功成果就,脱胎婴儿,霞举飞升,化凡为仙。这一路,看似简单,实则不易,不脱胎煦婴儿,仅仅一个炼气化神中的立鼎安炉,持砂炼汞,白雪黄牙,凝结元胎一步,若是循序渐进,以你根骨资质,没有个百八十年的功行,绝计不可。如此长久,即使能修成,也因为百年不死,必会叫人识出妖异,加以觊觎,心生谋害,灾劫不断,大道不就。倒不如先行学个下乘道果,得享高寿,于此期间,努力积攒仙缘,收获灵物奇珍,广结善缘,积累功果,如此一来,即使将来真正的三灾临头,被迫兵解转世重修,一则有灵物神丹护持,可使真灵不寐,神魂坚固;二来前世功德既就,可能投身大善人家,得有仙姿,到时自然仙缘际会,有真人前来,助你消灾解难,破劫入真,方yù大道可期。此所谓因果厉害,你好生思量。也不怕叫你得知,如今天下,过后四五百年间,将有仈jiǔ天劫即至,到时寰宇群仙,海岳真修,乃至下三界九幽地府之鬼仙,及各山各洞的妖魔鬼怪,也有出世渡劫,到时你法力不持,天下之大,四大部洲,阎浮世界,恐怕绝无你的出头之rì。”
华俊听得稀里糊涂,他一个穿越人士,虽然认识些妖魔鬼怪,毕竟因为不了解这个世界,也根本没有一些基础的认识,听别人介绍这个世界,多少迷糊,这女子收话,到底怀疑,也因为赤松子的承诺收他为徒的事,正在尤疑不绝,没想到眼前的李家娘倒是颇有些法力神通,竟似明白了华俊心思,只听她不屑一顾道:“你在犹豫,是不是自以为得到名师,大道可期,实话告诉你,你那个师傅,本来在此间世界的注世地仙中倒也是一号人物,与那东胜神州之地的蓬莱三仙,瀛洲九老等也是旧识。只是他早年未得道时,因为鲁莽行事,得罪一个厉害的仇家,又是犹豫不定,做事缺乏手段,没有斩草除根,留下祸端,遗祸千年。如今人家法力jīng进,上门挑衅。此乃他命中劫数,不能依靠教外人士相帮,加之他那个唯一能帮他的同门,又在得道升仙之际,本体难以虚化,只怕他自己都要自身难保,难做依凭。故而,起码在一二十年内,他绝记顾不到你,你还是不要依仗,禀出身份,以免无端惹祸上门。”
“什么,你是我师傅几十年来将有劫祸!”华俊登时明白了,怪不得赤松子自己要苦修百年,原来是要应对仇敌,同时心下也是稍稍担忧,思及赤松子约记百年,让他打下根基再行相见,如今与这蠡家姊姊的话语对照,并未出现什么披露,想来此刻此女心神为宝剑神力化去,实力不济,生死有关之下,所言不敢作假,如此心下稍安,又想起自己来此,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许多,想到爷爷和那刚刚出生的葫芦娃兄弟,不由微微担心。
因为一来他一身胆气耐,大半由那斩蛇宝剑而来,二者那把宝剑,毕竟是传家的宝贝,于情与理,都不容有失,纵使剑光锋锐,也要收下,又知道生命堪忧,蠡家姊姊绝计不敢谎言欺他,于是不再计较得失,道:“竟然如此,华俊一切听蠡姊姊指引便是。”
蠡家娘闻此,面上喜sè一动,矜持的头,才道:“如此就好,想来你的资质,不过泯然众人,虽然潜修不辍,却也难成大器,如今你要学的这个收炼婴儿姹女的术法,乃是个太乙玄门的真宗法术,即使落到下乘,算不得不死长生的**门,到底是个神仙道果,有道气,你能得到,也是你的大造化。”
华俊虽然从赤松子处,以及那个暗中传声之人得知自己材质不好,根骨极差,本来心情就是郁闷,现在又听这个蠡家姊姊也是那边自己根骨奇差,能学个尸解仙的下乘道果,竟然也是天大的福缘,身为穿越之士,无异于有着宿慧,到底几分傲气,不服道:
“姊姊与那些个道学夫子一般,口口声声的我没有仙骨仙根,好生叫人丧气。岂不知那些个仙根仙骨,到底是什么名堂,姊姊将其中奥秘,与我细细下,也叫我心服口服。”
蠡家娘道:“你莫要狡辩,凡人周身根骨,大大,总计三百六十五块,虽然外表相同,差异却在内里边。那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不是其中道理,自有也不认得。只有落入方士神仙眼中,高下立辨。盖因为修行中人,能腾云驾雾,根骨如何,以那云头一称便知,要是仙根仙骨,自然有清灵之气,身轻体健,可以托去。反之,如是个骨肉凡胎,那则重似泰山,以那虚无缥缈的浮云,又怎么能驮得动?自古道:‘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就是的此种道理,至于我不称骨就能量出你的根骨,自然另有望气断言之术,于此大同异,不用疑虑。”
华俊狡辩道:“不对,不对,我常常听人,有些地方,不时有些妖魔出没,经常是弄一阵腥风,走石飞沙,摄取人畜,好不惊人,待得风云既定,人畜已被摄去,有时还可以使湖海涌翻波转,rì月无光。想那些个拿去之人,不见得个个是根行深厚,良才美质,若是这么,一座座泰山,莫不是那些个妖魔鬼怪都是那般大力气,那岂不还叫人活?”
蠡家娘嗤笑一声,道:“郎不识好歹,尽是些道听途。
像那些个泼魔毒怪,踏云头,使摄法,弄风头,却是扯扯拉拉,就地而行,不能带得空中而去。象那样法儿,我也会使会弄。只因此法来去甚急,如旋风过地,须臾之间,就可行走百十里,无影无踪,不知个把人兽shè向何方,无处跟寻,才以为从天而走,故而不识得好歹。好了,此处就到此,下边我就将这《玄都炼婴》的法术给你,因为此术内藏运神存息之机,有通天彻地,神通广大之能,乃是玄门正宗所出,虽不是根本**,也是系属三百旁门道果中最著名的修炼真诀,于我机缘得来,未免天人感应,不可抄录文字,我只能口耳传法一次,你近前来些,仔细听之,好好记下,不要怠慢,机缘所系,稍有错漏地方,我也不会为你指正。”
至此,蠡家娘就面sè一整,先向太乙玄门的罗天诸仙默祝三声,才遂附耳低言,把真诀秘要一一向着华俊道出,华俊识得好歹,急忙跟着默祝几句,收摄心神,存神细听,一一牢记,生怕一子错漏,谬端千里,得不偿失。
好在此处功夫,都是太乙玄门,即也就是道家一脉所出,其中根本道理,与赤松子所出三卷《赤松金经》大同异,都讲究养jīng、炼气、存神,调和龙虎,捉坎填离,修炼真丹,祭炼大黄,凝结真胎之术。华俊在照看葫芦兄弟的几rì间,闲极无事,也是拿出赤松子给他那卷《赤松金经》阅读,对其上龙虎金液的的一篇基础坐功也是习读,已有所得,只是苦于没有对照,不知道所出对错,这下里有蠡家娘这个成jīng之物,破根源,传下妙诀,两下里一对照验证,华俊立时心灵福至,切切记了口诀,又对她拜谢深恩,再对天上诸仙祷告祈福几句,也知道原先的打算,相问不明之地。
虽然那法诀越到最后,语言太过深奥,当时习了口诀,他也只是粗粗记下,可能不实,因为知道蠡家姊姊来历,明白以她的身份,私自传下这玄宗法诀就是冒险,自己能够聆听一次,实是造化,也不敢多问,即出自己的疑问之处,相求答案。
待得一一明法,不现错处,华俊抬头观看,但见石卵金光微弱,其上剑光大显,明明晃晃,知道时机已到,他也是一窍通时百窍通,因为吸过真气导引,自己调息,自修自炼,将收婴,化婴,炼婴,以及解养婴儿的诸般变化,都学成了,正抱元守一,调息真气火候,就待凝神归气收取婴儿,以炼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