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腹地,大唐王朝中心长安城内,皇宫太极殿外,唐王李世民刚刚结束早朝,来不及休憩片刻,就步履匆匆,到了钦天监的观星台下的一个便殿中,见他到来,那便殿zhōng yāng的蒲团上,一个相貌稀奇,仪容古拙,披一身八卦yīn阳道袍的中年道士,立时停下坐功,从入定中醒来,睁开眼睛,一丝金光一闪,随即寂灭,接着盘坐起身,摆动一条雪丝拂尘,对唐王打了个稽首,才慢慢道:“陛下来了!”
此时已经是贞观二年,唐王早已坐稳江山社稷,头戴冕冠,身着大黄龙袍,脚蹬一双藕丝步云履,正显豪迈自信,他从金銮殿一路走来,也是器宇轩昂,龙行虎步,无处不和天家礼仪,只是当走进这个便殿时,唐王身上那早已练的不为外物所动的脸上,也是透出出一丝惶急,匆匆打发了身边的随侍宦官,持牌宫娥,让他们在外候着,就对那个道人道:“袁爱卿,那件事可曾办好了?”
了半天,原来这个道人,就是唐王朝大名鼎鼎,号称能知yīn阳,断生死的高道之士,时任当朝钦天监台正先生的袁天罡是也。他望见唐王急急而来,出口相问,也是明白所谓何事,于是微笑答道:“陛下放心就是,贫道叔叔早已功行圆满,内外功都已臻至上乘,悟彻上乘玄宗,要不是因为早年许下的道家三千功德善事还未完成,早就接受仙箓,飞升仙阙,此事有他相助,必能成事。再其他,此事一成,功在我大唐千千万万子民,足以弥补他老人家的三千外功,不用我们相询,他自会努力为陛下完成心愿。”
唐王头,似乎又想起什么,一张刚毅的面额上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不服,深深叹了一口长气,才道:“月前在渭水河畔一见,那颉利可汉也是一个英雄人物,朕不能堂堂正正与他一战,以此道术谋他,到底胜之不武,深为憾事。”
“陛下不可做妇人之仁,那些野蛮夷族,不服王化,自持武勇,竟敢屡次来犯我大唐疆土,四处劫掠,扰我边疆百姓,其罪当诛,纵百死不能赎其罪孽。”话的不是袁天罡,而是他的弟子李淳风,与袁天罡的出家奉道不同,此时的李淳风还是仕途得意,当年李渊称帝封唐王为秦王,李淳风成为秦王府记室参军。唐贞观元年,李淳风以将仕郎直入太史局,在置掌天文、地理、制历、修史之职的太史局。
李淳风如鱼得水,充分展现其才智,现在年不过三十,就已经官至太史令,少年得志,还尚未有出尘入道之心,他此时装扮也是一身大红官袍,头戴高冠,一脸正气,完全没有师傅的出尘之相,他适才奉师命观测天象变异,发现其中一颗星图有异,就从观星台上走下来向袁天罡禀告,听清皇帝唐王的言语,不由出言劝导,了一半,才上前见礼,参拜之后,还忍不住接着道:“别的不,陛下刚刚登基不到数天,这颉利可汗便亲帅大军兵临长安,进至渭水便桥(咸阳桥)之北,据长安仅有几十里,扬言攻城,最后要不是陛下早作防御,又甘冒奇险,亲临渭水南岸,呵斥突厥无礼,最后定下渭水之……”
李淳风到此,话头猛然止住,虽然结了那‘渭水之盟’后,突厥果然退兵,但他自然知道,这所谓的盟约后面,到底还是通过贿赂突厥大量金帛美姬,才请突厥退兵,不易于是屈辱求和的城下之盟,唐王这一月来面上平淡,也是闭口不谈此事,显然是一直以此为耻,自己作为臣子,一味提及天家痛根,岂不是取祸之道,只得诺诺地不知所云。
好在,李世民乃是不世出的帝君,自然身具雄才大略,刚刚也不过是由xìng而发,这会听到李淳风话语,也不为意,接口道:“朕听,如果君主忧虑,臣下就感到耻辱,君主受到侮辱,臣子就耻活于世。当年隋炀帝无道,天下大乱,太上皇为了解万民水火,向突厥称臣,那时朕就痛心疾首,励志非灭突厥;如今朕刚刚即位,突厥就大兵压境,奈何朕帝位未固,内忧外患,只得与突厥金帛求和,今rì太极殿上,朕特意宴请那颉利可汗的使节,按突厥礼制,奏九部乐曲,照应无不周到,怎奈那个使节态度傲慢,目中无人,真真气人,如今之事,既然他们敢犯吾大唐威仪,朕虽然不敢自比上古神圣之君,为了天下百姓安乐,就誓灭他突厥不可。”
李淳风二人听了,介乎圣明,最后还是袁天罡一摆抚尘,道:“陛下既有此决心,就不可怠慢,须得早作决断,那些蛮族夷民中,也有如贫道一般的修真炼气的存在,其中九部落的祭司,有三位早已是陆地神仙,功行深厚,其余也通巫蛊吉凶,有一些预测未知的神仙手段,时间久了,难免事不秘,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还请陛下早早预备,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必要成事,再此其间,还请陛下稍微隐忍,不要被他们探出端倪去。”
唐王头,又有些担忧地道:“这些朕自然省得,定不会叫那人瞧去,只是几位卿家所,仅仅凭借那柄宝剑,就可斩去那突厥龙脉,让其亡族灭种,衰败下去,此事到底有几成把握。”
袁天罡道:“陛下大可放心,那斩蛇剑来历虽然不可考究,但其神异自是天下公知的。话此剑第一次现世,乃是始皇三十四年出现在沛县的南山之中。当年那汉朝高祖刘季,就是以此剑,一剑断去白蛇。”
唐王诧异道:“此剑斩去白蛇,又与那龙脉有何关系?”
“陛下有所不知,这些国运龙脉,依据国朝大,实行王化程度,也分出三六九等,有为蛇腹,蛟龙,龟龙,麒麟,甚至那些边远国中还有五毒,蝎子,蜈蚣,虎狼等等不一而足,想那秦朝暴政,民不聊生,虽然依着武功,天下一统,可他不服王化,天下不治,人心背离,国运龙脉只做白蟒状,被那汉家高祖以那宝剑斩去,国运rì衰,才换来大汉四五百年江山。”
唐王头,又问道:“此剑如此神异,最后汉朝又怎会只有四五百年江山,中间还有东汉,西汉之别。”
袁天罡道:“此中事情,本属陈年往事,在人间世界虽然不闻,但在法界,倒不是什么秘密,既然陛下想听,我就上一。想当年那刘季虽然得了江山,但他前后在位,满打满算不过一十二年,他驾崩前也并未向任何人起此剑神力,只是留下此剑,告诫后人一直放在未央宫中的祖祠太庙中,镇压邪魅,直到后来,王莽篡汉,太庙祭天之时,为它剑气伤了身上龙气,才发觉这宝剑的此种妙用,自然惶恐。好在那王莽手下,也有jīng通术数的高手,向他献计,请来几位高道之士做法,将他封禁在一株千年梨树之内,那梨树也不是凡品,为上古仙根仙果的仙种所出,王莽借此就是想要以那仙种的清灵气息洗涤磨练那神剑煞气,为此他还派人在梨树边上建了个跃龙祠,以掩盖真实目的,。”
“跃龙祠,莫非那梨树就是后来那魏武帝拔剑劈砍之木?”唐王听到此,来了兴趣,插口追问道。
袁天罡微微头,接着道:“可惜那个王莽处心积虑,最终虽然称帝,却终因为那剑光毁去身上的九五之气,他的王朝,却是注定不能持久,最后光武中兴,社稷倾覆。随他与那些同谋党羽伏诛,此剑再无人知。如此在经历两百年光yīn,终至东汉乱世,英杰四出,天下三分。本来那魏武曹cāo,能耐最大,天下归于魏已经不可避免,到底那个曹阿满孽根深重,加上早年屠戮过甚,狂妄自大,大功将成,竟然得罪一个方士,被人家设计,头痛中风,夜不能寐,以为是洛阳行宫旧殿多妖,邪气过甚所致,为修建新的宫殿,又有jiān人故意告知他跃龙潭旁的古梨树可做栋梁之才,曹cāo信以为真,yù砍倒跃龙祠旁边的那株大梨树以作新宫大梁,回报者此树锯解不开,刀斧不入,恐有神灵,曹cāo不信,亲自取下腰际所配长剑劈砍。他那宝剑,名唤倚天,也是前古时代少有的名剑,可比古之干将莫邪,有剑光,那梨树上禁法不敌剑光,立时破开,钲然有声,竟然有鲜血四溅,弄了他满身,吓的那曹cāo立时弃剑上马,落荒而逃,回至宫中。想那些血渍本是王莽当年为了污浊那斩蛇剑的剑光,曾经用了许多犯人的jīng血祭剑,才会有此异象,他若镇定一些,神念集中,拿着那倚天宝剑,能够生出剑光,有它剑光护持,自然能够平安无事,这一害怕下弃剑逃走,那剑光发现,必来斩他,虽然那只是被从神剑上溢出的一丝气剑沾上,也是了不得,他不久后死去且不,受此影响,他那魏国,虽然一统三国乱世,可惜不过百年,江山社稷又被司马家三代夺去,三马同槽,由此灵异,所以,此剑名为斩蛇,实是斩龙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