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在我的场子里撒野……”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纷纷向门口看去,只见原来守门的几个弟,此时已经让出一条通道出来。
“哒……哒……哒”几个脚步声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郑明宇一看,竟然是那看门道老头。
“谁打的玻璃?”老头怒问道。
众人纷纷伸出一根手指头,直指站在中间的郑明宇。
老头看了看远处的胖子,又看了看郑明宇,道:“200块。”
郑明宇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他,他逼我的。”郑明宇把手指向胖子。
“胖鸡,你又人多欺负人少了是吧。”看门老头怒视胖子一眼。原来胖子叫胖鸡。
“雷爷,怎么惊动你老人家了,呵呵。我们跟他只是玩玩,没别的事,呵呵呵。”胖鸡恭恭敬敬的,不敢大声,还一直保持着微笑。
“没事就给我滚,你看看,是不是要把我的租客都赶走啊,啊?”老头瞪大了眼,朝胖鸡骂道。
“好好好,雷老爷子,今天我就给你面子,不跟他计较。打扰你老人家,改天再请你喝茶。”胖子恭恭敬敬的举手向老头陪了个礼,然后招呼一众弟往外走去。
“这窗户怎么办啊?”老头问了一句。
胖鸡停下了脚步,向老白使了个眼sè,老白立马掏出200大元,交到老头的手中。
胖鸡又是陪着笑脸,看了看郑明宇,道:“这个兄弟,咱们后会有期,呵呵,真的是少年可畏啊,呵呵。”
“你们走吧。”老头发话了。
胖子一路陪着笑脸,和几个弟一起下楼去了。
聂柔走到郑明宇身边,问道:“弟,你没事吧。”
郑明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此时他的目光正注视着雷老头的背影,他一步一步地走回他的那张破桌子后面,继续他那个经典的睡姿。
大伙见没好看的了,纷纷返回自己的那床位,准备关灯睡觉。
此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拍了拍郑明宇的肩膀。
郑明宇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输钱吃夜宵去了的那带头大叔。
“子,你没事吧,呵呵。”大叔关怀道。
“没,大叔,刚才和那帮人打了一架。”郑明宇笑道。
“我看到,我一直站在旁边看啊。”大叔笑道。
郑明宇暴汗,他和胖鸡他们不是一伙的,心想,光站着也不出来帮帮忙。
“大叔,那老爷子怎么那么厉害,连胖鸡他们都要给他面子。”郑明宇问道,他实在看不出这样的一个看门老头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叔回头朝门外看了看,低下头来轻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雷爷曾经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看破红尘,就找了这个地,开了这个旅馆,权当退休,也不再问江湖事。但是江湖中人,混了一定年纪的,都知道雷爷的大名。”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一直把他当成是一个普通的老头,看来真的人不可貌相啊。”郑明宇道。
“那胖鸡又是什么人啊?”郑明宇问道。
“胖鸡就是这一带一混混,不时就上来这找人赌几手,大事干不成,帮别人看看场子,收收保护费。”带头大叔道。
“哥,看你身手不错,以前练过武术啊?”他接着问道。
“没,只是时候被人打多了,时间久了也就条件反shè了,呵呵。”郑明宇摸了摸自己的头笑笑道,回想他童年时代四处行讨不时挨打的惨痛经历,正所谓久病成医,打多了自然就知道怎么招架了。
聊着聊着,带头大叔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把花生米,两人就坐在郑明宇那个下铺上继续吹。
“哥,你是干什么的,以前好像很少见到你。”大叔剥开一颗花生壳,把花生米拍进嘴里。
“我刚来安州,下周就去市区上班,暂时找了这地方落脚。”郑明宇道。
“在市里上班啊。”大叔伸出个拇指头,在他的脑海中,能去市区上班的,都是高贵的白领。
“也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只是个打杂,呵呵。大叔,你呢,你又是干啥的?”郑明宇也掰了颗花生。
“我?”大叔笑了笑,“我就是一苦力,搬屋,搬厂,搬写字楼,有一餐没一餐的,呵呵。”
“大叔,我是看你太好赌了,要是有个钱,省着,给家里老寄些钱回去,总比输给胖鸡他们要好。”郑明宇道。
“我没家没的,一个人,赚了钱就花光,人生得意的那个叫……叫啥来着。”大叔想又不出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郑明宇帮他了。
“对对对,呵呵呵,须尽欢,须尽欢。”大叔憨笑了。
“大叔,以后还望你多多照顾,我人生地不熟,有什么东西不懂的,我就向你多请教。”郑明宇道。
“有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大家都住在一个屋子下面,互相照应,互相照应,呵呵呵。”大叔道。
“弟,别跟他扯了,睡觉了。”聂柔一直躺在上铺,对于郑明宇他们的话题实在没有兴趣,心想,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郑明宇就这个水平,这个档次。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的苦逼生活。
“大叔,我叫郑明宇,以后你叫我郑或者明好了。”郑明宇介绍自己。
“那我叫你宇好了,哈哈,我叫老朱,不过很多人都叫我二师兄,呵呵。”大叔道。
二师兄随后又给郑明宇介绍了几个旅馆的常客,都是他那做搬运的兄弟,郑明宇总算在安州市认识了第一波的朋友。
只是聂柔就越发不自在,看着郑明宇跟着这帮赤膊的大叔们走在一起,真的是很没趣,而且,他还常常不搭理自己,搞得自己无聊得很。
“弟,不要跟他们来往那么多,弟,你听没听见……”聂柔就这样在郑明宇的耳边吵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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