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97|h:44|a:l|u:http://file1.qidian./chapters/0144/17/776595656718769475054998.jpg]]](橙子的恶趣味,除了头部,外形实在不怎么样。)
猎物拼命地在迷宫中跑动,猎人优雅地迈着脚步跟在后面,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至少也是让猎物无法行动的击伤。猎人之所以不跑,是因为实在对于自己的命中率没什么信心,要是跑起来的话就真的只能看运气了。
青子并不怕会跟丢,这座镜之迷宫的复杂是出了名的,白天都能够让人晕头转向,更别说是只依靠窗外月色与星光的晚上,不熟悉场地乱跑的话,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
“呜,好痛!”
草十郎揉了揉额头,眼前明明看起来像是通道的,却一头撞到镜子上。这么一耽误,背后的脚步声更清晰了。慌忙间向右跑去,然后——
“啊,痛死了……”
眼前又是一面镜子。
真是一场噩梦!草十郎一边嘀咕道,一边向着左边的通道前进。在他刚刚迈进正确通道的一刹那,幽蓝色的光辉出现了,再次与他擦肩而过。要是迟疑那么一两秒的话,结果就是身上多了一个洞。完全没有时间思考,草十郎朝着迷宫的二楼跑去。
镜之迷宫的二楼呈现巨大的螺旋状,以外围为中心,左右向内伸展。现在的草十郎是不管怎么跑都是绕着圈子向迷宫的中心点靠近,他也只能够祈祷在中心那里有通往其他方向的路了。虽然怎么看,到了最后倒是穷途末路,那么现在的挣扎又有何意义?但还是得跑,哪怕每隔几秒就会撞上镜子,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跑,这与求生意志无关,只是头脑空白下身体的机械活动。
再一次撞上镜子,脑袋传来一阵眩晕感,身体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一节拍。伴随着这次失误而来的是,背后的猎人拉开了弓箭——蓝色的魔弹轻鸣声在安静的夜晚中清晰可辨。那么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死亡接近的恶寒。不同于早已沉迷于安逸便利环境的都市人,在大山里长大的草十郎有着常人难及的危机感。没有任何犹豫地朝着旁边一跳,死神的镰刀再一次和他擦肩而过,他甚至可以闻到后脑勺头发传来的焦臭味。
这种无意义的行为也许早该放弃了,反正结局也不过是死亡。草十郎的心中不由地升起几分放弃逃跑的念头,但在瞥见镜子中青子的身影后,危机感促使着人类求生的本能,让他再一次闯入一旁的通道。
“真是顽强的意志以及敏捷的身手……”
跟在后面的真羽都不由地为草十郎喝彩了,哪怕青子的魔弹准头不行,但能够连续躲开九发魔弹,这已经不是运气好能够一言概之的了,在暗淡的光线、复杂的地形和体力消耗等不利条件下还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在普通人中的确了不起。
但也到此为止了——
第十发的魔弹在草十郎的脚下炸开,强烈的冲击直接把他弹到镜子上。
将军了。不管如何,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是一个有准备的魔术师的对手。
已经没有体力的草十郎以及还有二十发魔弹存量的青子,这实在没有第二种结果。草十郎依靠着墙,刚刚的冲击并没有流血,只是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已经是万幸了。身体还没有到无法起身的地步,之所以躺着,只是想在临死前轻松一点罢了。现在,他放弃了。抬头看着窗口外浑浊昏暗的天空,这是和大山里面的夜空完全不同的景象。
“算了,被苍崎杀掉也没什么不好。”心中突兀地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并不是自怨自艾,因为对他来说,人生也不过如此。
“抓到你了!”青子如同小恶魔般的声音响起,这是距离最近的一次,之前的追逐青子都小心翼翼地保持地距离,以防止对手突然近身搏斗,“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也不问我要杀你的原因吗?”
草十郎摇摇头:“已经没必要问了,因为我不想知道原因。”
“是么?那我就动手了,你不怕死吗?”
“当然怕,因为那一定会很痛……”草十郎的声音很坦然。
青子脸色一沉,哪怕在这种时候,少年依旧坦率地面对自己的心。
“是吗?我也很怕。所以,抱歉了,就当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一个没人性的家伙吧!现在的我也的确如此……和你一样,没有一般的道德感,所以杀人也无所谓。”
当你成为魔术师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人了。这句话几乎是每一个魔术师引导入门时的忠告。在排除了眼前的家伙之后,青子便会正式迈入魔术师的大门。
草十郎抬起头:“杀人什么的,是不对的。”
“所以我说过这些我早知道啦!”青子的声音很平淡,这是早已有了的觉悟。这是决意成为苍琦家继承人,成为魔术师那一刻,便早已有了的觉悟。
少女直到初中为止都一直过着与魔术世界毫无关连的日常,但在中学毕业后,突然被祖父告之“嗯…还是让青子来当苍崎家的继承人”,被这么简单地一句话便给不由分说地拉入了魔术师的世界。
青子举起了右手,蓝色的光芒再次亮起,映照在她和往常一样的脸上,既没有哭泣,也没有笑容,这是排斥了感情的少女。
在青子的身后,真羽和橙子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尤其是青子近乎诉说着决心的独白。不同于青子,他们两人是从小便成为魔术师的人,自然没有青子那样的烦恼。
“居然还为这个而苦恼呢……”橙子的语气里毫无感情,也许是因为蕴含着太多的情感反而没有了感慨。她从小被纯粹培养成一个“魔法使的卵”,纯粹的作为一个魔术师的奇才,所以,青子的情感在她眼中完全是一种奢侈的烦恼。
感情一向平淡的真羽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转头问一旁的橙子:“你准备出手吗?”——草十郎的命就在橙子的一念之间,虽然真羽早知道,橙子最后还是会插手。
“有趣的家伙,居然让青子表露出那种表情来,就救他一命吧!也许将来有用呢。”橙子带着莫名的笑容说道。对自己的妹妹很了解的她很清楚:在很早之前,对青子来说,一般讨厌或者憎恶在的人都不会被放在眼里,有时候反而会把喜欢的人看作敌人,因为对她来说,扰乱她感情的人就是敌人——眼前的少年也许有这资格。
橙子挥了挥手,自律人偶苍崎青子号,出动!
喀嚓喀嚓……
ps:似乎还有点时间,那么明天双更吧。
感谢姆q诺蕾姬,暗夜骑士丶小黑,路人甲专用,kanonkanon,劳拉乌克鲁泽的打赏。yzszl的评价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