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戟太史慈虽然竭力招架,可不过六七回合已被黑衣人逼的险象环生,生死只在一瞬之间了,便听远处又是一声大吼,草丛里猛虎一般,又蹿出一个人来,却是江东第五条好汉——金矛程普,这人甫一杀到,便见金光闪闪,一杆金矛立刻翻江倒海一般向黑衣人周身要害乱刺而来。
可他金矛虽快,黑衣人只是轻描淡写忽忽数掌,早迫的程普连连后退自顾不暇了。
便听又是两声大喝同时响起,却是铜鞭黄盖和银刀甘兴霸同时杀出,两人一口白光闪闪的长刀,一条粗如儿臂的赤红铜鞭,化作一道银光一道红电,裹住了黑衣人倾力大杀。
眼见一番狂攻猛进稍稍的逼退了黑衣人,却不想那人身法只一错,快如鬼魅般东一闪一西蹿,身如飘风,掌如急雨,前前后后,一双手掌好似云里闪电一般乍现忽隐,不过十余回合,四个人竟然是被黑衣人一对肉掌生生给圈住了,四个人却只是眼忙手乱,只觉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明明见着这一掌是朝自己面门击来的,一眨眼,却已劈到了远处的老三身上,当真神出鬼没应无可应!
黑衣人身法展开,足不地一般,倏忽东西,霎时南北,一双肉掌好似化成了千千万万,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可五人凝神看时,这一双怪掌似乎又无影无踪了,待得提心吊胆发现时,怪掌却早已临身。
好在这黑衣人掌法虽奇,身法虽快,掌力却似乎平平,虽然把四个人一掌掌打的跌得跟头无数,可也只是稍微肉痛罢了,并没什么大碍。
老五一双对眼儿被一拳砸中,乌青一片,两颗眼珠更是似乎连到了一块,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珠儿大吼大叫金矛乱刺;老四铜鞭黄盖一张肥肥胖胖的脸上左一个乌黑巴掌,右一个乌黑手印儿,却像是唱戏的大花脸;矮胖西瓜脸的老二银刀太史慈两个膝盖上接连被踢,本来就矮,双腿又痛的好像瘸了,更加像是一个胖娃娃般摇摆蹒跚;老大双戟太史慈最惨,一张贼眉鼠目的脸孔上两道鼻血长流,淋淋漓漓的只把半张脸都染的红了。
“大哥,不成啊,布儿······阵拜!”白脸胖胖的黄盖正话,一个不心,被黑衣人一巴掌拍到,脸上顿时又黑青了一片,的话顿时便走风露气不成语调了。
“不成!师傅过了,不许,不许······”双戟太史慈话时,眼看黑衣人又突然而至,连忙双戟一横,正要招架,却听一边的对眼儿金矛程普哎呦一声,一个不防备,后臀早被黑衣人飞起一脚踹中,顿时一个狗爬狠狠的摔了出去。
“哈哈,就吸你的血!”那黑衣人森然一笑,便想程普扑了去。
“五弟!”“五弟,心!”外面的三人同时扑到,大石头后面的老三铁骨周泰也一抡板斧,终于冲了出去,眼见着刀斧齐来,那黑衣人身形忽然一退,身子不转,看也不看一眼,右腿突然向后一翻,便听啪的一声,正踢在了麻杆儿似的老三周泰腰眼上,哎呀!老三痛叫一声,高高的身子好像折了一般,捂着腰眼斜着身子急逃。
“就吸你的血!”黑衣人冷笑一声,身子依旧不转,飞也似的连退数步,避开众人围攻,身子忽然向上一拔,凌空一个筋斗,已然翻到了麻杆儿的前头,脑袋一转,双眼凶光直冒,大口一张时,顿时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来,只听一声戾吼,便如恶鬼一般已向麻杆儿脖颈直扑了来。
“啊——!”素来胆的麻杆儿只惨叫一声,双眼一翻,居然生生晕了过去。
“大哥,我不管了,救三哥要紧!”火铜鞭黄盖大吼一声,“五行天罗阵!”火漆铜鞭隔着老远便向黑衣人猛然一砸,那铜鞭本来绝难砸到黑衣人,可突然喀喀一阵乱响,一根七尺九节铜鞭陡然间爆长数倍,竟然成了一条丈二长的铜节软鞭,半空中猛然一甩,黄龙摆尾似的,鞭稍一转,已绕个圈子直朝黑衣人的脑后砸了过来。
这一招变化奇诡,突兀之极,黑衣人不由冷喝一声:“好鞭法!”已然放开了麻杆儿,身子一扭,断筋折骨一般也是奇奇的躲了开去。
“咦!”老二银刀甘兴霸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道,“老,老大,这,这人的功夫似乎和师傅,和师傅······”
“你到底是谁!”双戟太史慈神sè凝重,一挺双戟直攻了上来,喝道,“兄弟们,用五行天罗阵!拿住了这人!”
黑衣人嘿嘿一声冷笑:“就凭你,不自量力!”着一掌挟风,呼的一声朝太史慈面目劈了过去,那太史慈低头一避,不来接掌,却突然向地上一滚,左手画戟向上一抛,手掌伸入画戟月牙枝内,顺风一舞,便听卡擦一声,那画戟柄端竟然伸出一段亮晃晃的铁钩来,一柄画戟倒置来使,竟忽的成了**弯钩!
黑衣人也是咦的一声,却听脚下风声急动,**弯钩已然向他脚底勾来,黑衣人慌忙移步避让,却只听脚下簌簌风响,那双戟太史慈一柄弯钩招招向他脚底招呼,一柄画戟却乱刺乱戳,只向黑衣人腰腹中三路来招呼。
黑衣人被他奇招逼的连退数步,已然看出虚实,顿时冷笑一声:“不过如此!”双掌一错,喀嚓声响中,便要破他戟勾双变。可双掌未动,猛听空中呼的一声急响,一条金光闪闪两丈多长的利矛便凭空直刺了过来。
“靠!”黑衣人只吓的一呆,那金矛刚才不过九尺,怎么陡然竟能变成如此长法!百忙中,慌忙伸手一抓,好险将金矛抓在了手中,谁知却听嗡的一声轻响,那金矛竟然如白蜡杆儿一般是软的,豁喇喇一抖,早脱开黑衣人掌控,金光闪闪的转个圈子,呼的一声,又横扫了过来!
“厉害!”黑衣人慌忙向后一退,双手内力凝聚于爪,一心要夺过这条长矛,谁知眼看长矛砸到,黑衣人双手方出,却又听喀嚓一声脆响,那长矛却又突然缩了回去。
黑衣人双手抓空,顿时叫声不好,慌忙抬腿向后一跃,果然脚下一柄弯勾恰恰的钩了过来,黑衣人暗道一声好险,可不等身子落地,便听倏的一声,脑后风声刺骨,那九节软铜鞭赤练火蛇一般已经悄没声息袭到了脑后。
“果然厉害!”黑衣人只惊的一声冷汗,全身骨骼硬是一缩,肩膀陡然像是被砍去了一块似的,便听豁喇喇一声,软鞭已直从黑衣人肩头穿了过去,黑衣人肩头顿时撕拉一声,被扯开了好大一片来,随风舞荡时,好似一条黑蛇般。
这三兄弟兵刃忽长忽短,上中下三路齐攻,连环进击,奇诡百变、莫测玄虚,只是忽忽数招,黑衣人已是大呼不妙,这三人的武功明明是为克制自己而来——你身法虽快,却快不过金矛有机括弹簧能爆生陡长;你变化倏忽,却终究没那软鞭来去无踪。
黑衣人身法几番变化,可三兄弟各距十五步,各占方位,互为犄角互为依助,黑衣人打金矛,软鞭立刻袭到,黑衣人打软鞭,金矛却远远突的刺来,黑衣人若打太史慈,一鞭一矛立刻便同时攻了过来,黑衣人掌力再强,内力却也无法推到十步以外,被他两般长兵器裹住,顿时便束手束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