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峰乘着庄遇贤大嘴蛤蟆一样张开时,自己腮帮子一鼓,一颗又红又白的丹丸噗的一声直朝他嘴中shè了过去,这一招却是学的黑脸人口中吐钢叉的绝技,只是苏峰初学乍练,又没研习,准头实在太差,险险便要脱靶,幸亏百忙中轻轻一扯庄遇贤,才将那丹丸安全送入了他口中。
丹丸虽却去势颇急,庄遇贤只觉喉咙一痛一个圆圆的东西已直塞了进来,惊骇不解中,苏峰身子忽然向前一撞,庄遇贤气息一闭,忙张口吸气时已将那丹丸吞到了肚里去,瞬时间只觉喉咙火辣辣的烧起来,顿时大骇,又眼睁睁看到那丹丸是从苏峰嘴里飞出来的,一定沾了不少唾沫口水,实在恶心反胃的不行,不由一阵干呕。靠啊,这是武侠,能文明不?庄遇贤想哭。
至于苏峰手中钢刀百忙中忽然调转,只用刀背狠狠的在他脖子根儿上一劈的剧痛,庄遇贤倒是没什么工夫去计较了。
苏峰嘿然一笑,已单腿跳开,望着虾米似的趴下身子干呕的庄遇贤道:“师弟快快请起,师兄我可受不起师弟你的大礼参拜。”
庄遇贤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疑神疑鬼不知道自己吃下了什么,忽然又是一阵呲牙咧嘴,脖子上这时的剧痛才一阵阵传了过来,笑是再也笑不出来了,只是恶狠狠的瞪着苏峰道:“你,你到底给我吃下的是什么东西?”
苏峰笑笑,却顾左右而言他:“咱们师傅张大教主少年时曾受明教蝶谷医仙指,所以医术通神,这蝶谷医仙还有个夫人叫王难姑,却著了一部《毒经》是不是啊,师弟?”
庄遇贤只觉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痛,却听苏峰漫无边际的信口乱扯,又急又火,又不敢再得罪了他,只好强压怒气道:“那又怎样?”
苏峰笑笑:“蝶谷医仙夫妇都是我们明教中人,我们明教留下了他老人家几张方子,为的便是来防备笑嘻嘻忽然偷袭暗算的不要脸高手,师弟啊,你这应该不应该?”
庄遇贤被苏峰指桑骂槐一阵yīn损挖苦,本就黝黑的脸sè变的更黑了几分,气恼如狂中,忽然念头一闪:“你,你给我吃了王难姑的毒药?”
苏峰很是抱歉的摇摇头,叹气道:“师兄也是无心之失,你现在就快马加鞭赶紧去找师傅吧,师傅医术通神夺天地之造化,或许还能有救,只是一定要在两个时辰内找到师傅,否则啊,这个······”着连连摇头,显然不忍再,叹了口气,对怒书生道:“先生,你和他吧,我们究竟是同门一场。”
怒书生虽然不完全明白苏峰的用意,但自料毒xìng的越厉害越好,于是也摇摇头,怒目瞪着庄遇贤恶狠狠道:“当年胡青牛前辈眼看金蚕蛊毒厉害无比,实在是惩戒人的无上妙品,于是留下了几张单子,稍加改变,虽然不是见血封喉,但用唾沫泡开了,再逼人服下,唉,我们不是遇到十恶不赦大jiān大恶之徒,轻易也不敢使用,总之越来越痛,经脉慢慢萎缩成团,骨骼逐渐收缩,武功尽数废掉······”
庄遇贤只听的浑身发冷,疑神疑鬼中张大了口发不出一下声音来。
苏峰叹一口气道:“师弟,你摸一摸我刀背砍在你脖颈上的伤口,现下毒气该当走到脖根了吧。”
庄遇贤听了,连忙往伤口上一抹,只觉满手都是黏黏稠稠,伸手放在月光下,手上固然满是鲜血,可鲜血中竟然有数道已然漆黑如墨的血丝。顿时啊的一声,吓的身子都软了,沾着血的手只是簌簌发抖。
庄遇贤想起中毒后武功会尽数废掉,陡然变得面无人sè,料想自己突然暗算,这苏峰一定是恨自己恨的狠了,因此才连设机关、大耍花招终于将这明教中最毒的毒药逼自己吞了下去。心中只是想着自己武功一旦被废,在这江湖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心中越想越怕,果然便觉得喉咙愈来愈痛,身子愈来愈软。
苏峰挥一挥手:“你快回去吧,既然是师傅来让你叫我的,我也不敢杀你,让师傅给你解毒吧。”
着,苏峰转过身子,扶着叶青青慢慢便走。
庄遇贤早已六神无主失魂落魄,暗想张无忌住的隐僻,自己受伤不轻,绝不能在两个时辰内赶回去,这可是xìng命交关的大事,机会一失,自己这一百五十万的号可就彻底毁了,全身冰寒胆战中早连忙拦住了苏峰,忙忙作揖不停道:“师弟我猪油蒙了心,实在糊涂,只是和师兄开个玩笑,师兄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计较。”着伸手便要给苏峰解穴。
那苏峰右手一探,呼的一声,手中已然多了一口雪亮的战刀,哗的一刀劈开庄遇贤,狠狠瞪着他道:“我受了伤,我自己不会解吗?就算我这做师兄的不争气解不开,难道我熊耳山麾下上万弟兄就没一个高手了么,你闪开,我不难为你,快找师傅去吧。”
庄遇贤见苏峰不肯叫自己解穴,更见得苏峰对自己刻骨痛恨,苏峰既然如此怀恨,那喂入自己肚里的毒药想必更加厉害,他不肯欠下人情,那是一心叫自己去死了,庄遇贤如此一想,更吓的亡魂皆冒,作揖如捣蒜一般,不停的连连躬身,只是苦苦求苏峰念在同门之谊上千万替自己解了这毒药吧。
苏峰一张面孔犹如生铁,绝不对庄遇贤稍加理会,只是向前边走边道:“哼哼,yīn阳闭穴手,好厉害,我苏峰他rì若学到了高招,一定前来讨教,师弟还是快回吧,想必师傅另有jīng深武学传授,那时候咱们师兄弟再切磋印证一下彼此修为的高低。”
庄遇贤哪里肯拿自己xìng命来开玩笑,绝不肯离开,猛然听到苏峰yīn阳闭穴手厉害,也是他福至心灵,连忙就道:“师兄既然觉得这手穴功夫有些妙处,那咱们师兄弟何妨就此切磋一下。”着,连忙原原本本将这套功夫了出来,他只怕苏峰听的不满意不肯来替自己解毒,是以将这门功夫详详细细一不敢藏私的统统了出来。
庄遇贤一边,一边看苏峰果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心中一喜,暗赞自己临危不乱好不容易投其所好,更是细细把十几种变化一一详家阐释,两人本来就是练的同一门功夫,苏峰一听之下,已然懂了大半,心中顿时大喜,只是不动神sè,喜怒不现于形,冷冷的听着。
原来这门功夫根本便在九yīn九阳同使,左手yīn,右手阳,认准穴脉,先以九阳真气一灌,再以九yīn真气破体而入,便犹如人正在舒舒服服洗桑拿浴时,有人忽然将一块冰砖放到了他身上,那人一定会猛然冷的打个激灵。
这冰块热水的相激之力,岂能同九yīn九阳这等绝内家真气相互激荡时的厉害程度相提并论,敌人一旦受制,经脉立刻蜷缩紊乱成一团,若不以本门手法解穴,整整九九八十一天敌人身体都会酸麻不堪犹如废人。
苏峰连连暗道厉害,待得听明白了庄遇贤所,便依法施为,左手yīn,右手阳,内力运转出,刷刷几掌,俱都拍在了刚才被庄遇贤抓过的地方,如此连连拍两趟,又用内息缓缓推拿,苏峰终于啊的一声,左脚上渐渐的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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