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峰不由皱眉问道:“那依老人家来,两军交战最重何物?”
“自然是弓箭为先!自古jīng锐,无不称骑shè!”那老头毫不犹豫的道。苏峰却仍是皱眉道:“可是,一张强弓拉开,有时需得百斤的力气,便是武学jīng湛之士,拉这样的强弓也不过最多能shè十余箭而已,什么箭能既省力,又shè速奇快,可以不停的向对手倾泻箭雨呢?”
“这个······就老朽所知,天下间便只有诸葛神弩了。”
“诸葛神弩?”苏峰一听这名字便顿时来了jīng神。
可那老头却摇摇头道:“教主请随我来!”
苏峰见他神sè郑重,也不多问,便同他一道去了船厂后的一个工棚里。那老头扯开一块绿漆油布,露出一架朱红刷漆的似弩非弩的物件来,那老头轻抚胡须道:“老儿自幼喜爱摆弄木匠伙计,听古书上将这诸葛神弩吹的神乎其神,什么一发十失,万军胆寒,老儿心道,若是真有这般神器,我明教还何必怕他蒙古蛮子?所以翻遍了古书,才终于仿制出这么个玩意儿出来。”
怒书生顿时大喜道:“平老头,你仿制出这样的利器,怎么却不和我!”
“唉,”那老头却摇摇头,摸着那朱红弓弩道,“请大人看,我这弩也和寻常弩一样,有弓有弦,只是背上却多了这么一个细长的匣子,弓弦又从匣底穿过,弩尾处还又装了这么一个转盘。”
苏峰头道:“想来其中都另有妙用!”
“嘿嘿,”那老头一笑,拿出三十根只有半尺来长的无羽箭矢来,竖排着都塞入弓弩上的匣子中,笑道,“是不是妙用,教主一看便知。”那老头着一拉转盘,顿时便听匣子中咯吱一声,已然上了弦,接着把手一放,顿时便听嗡的一声轻响,匣中一支短箭已直飞了出去,咄的一声,箭杆微微颤动间便直钉子在了四十步外的木栅栏上。那老头将转盘连转连松,只听匣中嗖嗖声不断,三十支短箭片刻间已纷纷飞出,都一支支钉在了四十步外。
苏峰和怒书生相视一眼,看看远处的箭矢,又看看那朱红诸葛神弩,却都是默然无语。
平老头却笑道:“嘿嘿,这便是诸葛神弩了!虽然发箭极快,又省人力,可是只能shè四十步,至于想要伤人杀人?那便更需得敌人到了十几步处才能放箭!唉,拿着这样的神弩野战是绝不行的,敌人在一百步外便可以把你统统shè死了,哪里还能轮的到你在十几步处才放箭?守城或许还凑合,可是将敌人放的这么近,也实在太险,所以嘛,这一千多年来在书本儿上威名赫赫的诸葛神弩却已然是沦为了民家看门护院所用,军中是几乎绝迹了。”
苏峰望着这“诸葛神弩”摇头一笑,向平老头抱拳道:“多谢老前辈指教,这弩虽然有缺,但也似乎正用的着,这样的弩机造一架需要多久?”
“这个却快,各个部件都能分造合装,教主若是用,半天功夫,便能合他百十来台。”
“好!那便有劳老前辈了,”苏峰又是一抱拳道,“至于那巨船,也要劳烦老前辈费心,就安我的,不要桅杆,不要船桨,至于能安多少床弩,就全照老前辈的意思来办。”
“什么?”老头没想自己了半天,这个教主却居然还是死心眼子,认准了一条道要走到黑,顿时鼻子一红,就要犯倔脾气。
苏峰却不等他话,已然道:“老前辈尽管做便是,我即刻传下号令,命明教所有工匠都听你吩咐,务必将这巨船打造成真正的陆地堡垒,我下午便要,平前辈,这是明教教主之令!”
“这,这?”平老头看看怒书生,又挠挠头,终究不敢违抗了明教教主的命令,只好通红的鼻头双拳一抱道,大声道,“糟老头子谨听教主吩咐,绝不敢有违!”
苏峰头笑笑,望着那架朱红神弩道:“你这诸葛神弩还是太大,不知道老前辈能不能造出绑在臂膀上的神弩来?”
平老头一怔,忙一低头思索道:“这倒是不难,只是shè程估计只有十步,而且箭速也慢,若是别人防备的严,那便多半没什么用处。”
苏峰却笑道:“你放心,这样省力好用的东西,什么时候都有用!这里的一切便都拜托老前辈了!”着转头对怒书生道:“所有合用的工匠有一个算一个,都由平老前辈指挥,一定要在我出征前把‘龟甲战舰’打造出来!”
“是,属下立刻就吩咐下去!”怒书生忙抱拳应命道。
苏峰罢,又向怒书生问道:“先生,你可知道那十部帮众现在闹的如何了?”怒书生道:“属下一早便曾派了三十名jīng干弟子时刻往来打探消息,教主若问,属下将他们叫来一问便知。”
“苏峰头道:“好,那有劳先生了。”
怒书生即可吩咐人将打探消息的弟子叫来,不过一顿饭功夫,便听工棚外马蹄急响,一名弟子已满头大汗的打马狂奔而来。那名弟子远远见了苏峰,赶忙立刻便跳下马来,飞步上前大声参拜道:“弟子母丘策参见教主、二当家!”
苏峰忙上前一步,沉声问道:“前头情形怎样?”
“禀告教主!这十部人马仍旧是吵闹不休,要去的,要留的都各占了一半,从早上到现在,谁也不服谁,眼看着几乎便要火并了!”那明教弟子一口气罢,擦一下满头大汗,这才又道,“悲和尚、忧官儿等几位当家已调齐了烈火、洪水两旗jīng锐人马赶去弹压了!”
“靠,这该死的群乌合之众!”苏峰顿时不由大怒。
怒书生也不由皱眉道:“烈火、洪水两旗不过三千之众,倘若这四十万人当真一窝蜂闹将起来,教主!后果不堪设想啊!依属下愚见,不如将出征之事暂缓一时!”
怒书生罢,又上前一步道:“如今十部分堂四十万人马齐聚君山岛,已成主客倒置之势,一旦处置稍有不慎,立刻就是塌天陷地般大乱。事到如今,只有容后徐徐图之,设法将十部人马一部部借故调出君山岛,这才是万全之计啊!”
苏峰仰头静静一番思量,又问那弟子道:“母丘策,十部人马各个情形如何?你一一分别来!”
那弟子便道:“从弟子骑马来见教主,十部人马中似乎只有万千重一部还算宁定,至于其他九部,那就全没区别了!”
“万、千、重?!”苏峰头,立刻便又接连派出七骑弟子手持教主令牌前去打探,一来严令悲和尚等绝不可以轻举妄动,二来专要打探这万千重一部的讯息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