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策猝不及防被苏峰中了穴道,本已心惊,待看那青囊时,却见里面似乎有活物在蠕蠕而动,双眼中惊骇神sè一闪而过,旋即便强作镇定的笑道:“苏峰苏大当家这玩笑可是开的太大了,大当家若是看我们这些老鬼不中用,非要除之而后快,莫无策那也无话可,唯有引颈就戮而已,只是,何必非要如此污人清白、毁人名誉!”
莫无策这番淡定从容,徐徐不迫的话罢,聚义堂中顿时便有不少人向苏峰怒目而视了过来。
悲和尚生怕弄到不可开交同门相残的地步,也连忙道:“大当家!”
苏峰此时却是大喝一声:“悲和尚听着,拿刀架住这莫无策,不得有一刻放松,我即刻便给你们拿出证据来!给我听令!”
“这?”悲和尚虽然仍旧不能相信这文质彬彬的莫无策就是跛先生,可听苏峰他又证据,也便将信将疑的答应一声,看一眼莫无策,将刀提了起来。
苏峰又对众人大声道:“苏峰之所以借酒装疯,持剑狂舞,那是为了不惊动这位跛先生,好出其不意的下手封了他的穴道,但这跛先生武功奇高,恐怕一时三刻我这穴法便奈何不得他了!”
“怒书生,请你在封住他全身大穴,诸位放心,苏峰若不能令诸位心服口服,绝不动这跛先生一干毫毛,若当真冤枉了他,我苏峰愿受明教无赖同门之罪!”
怒书生向来深服苏峰计谋,又见他的斩钉截铁,便对那莫无策道声得罪,运指如风下,早啪啪生响,连连封住了莫无策周身十二道要穴,这个时候,莫无策便是连转头都是休想,更不要提暴起伤人了。
莫无策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冷冷一笑,朗声道:“苏大当家既然认定了我莫无策是跛先生,莫无策定然是不经意间得罪了您,您一刀杀了我便是,莫无策绝不皱一下眉头,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煞费苦心!”
聚义堂中的老兄弟见了莫无策如此被逼,便有不忿的勃然大怒道:“屠老二的好,士可杀不可辱!你如此大加折辱于人,到了最后却还是分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岂不是又被你活活逼死一条好汉吗!”
“对!你今rì能如此对莫无策这书生,rì后又何尝不能如此对我们!哼,老兄弟们一个个被这般逼死,这洞庭湖明教大寨,自然就是你这公母两口子的天下了!”
叶青青顿时被的脸上一红,可又不能反唇而讥,否则便成了做贼心虚此地无银了!不由又羞又恼的一跺脚。
苏峰眼见群情汹汹,不由长叹一声,转身对悲和尚道:“悲和尚,请将执法弟子叫来!”
悲和尚一怔,却还是向外大吼一声道:“执法弟子何在!”
不一刻,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却还是白天对悲和尚行刑的那人,这人一见大堂中剑拔弩张的样子,顿时便是一惊,惴惴不安的一抱拳,声道:“弟子见过各位当家,见过苏大当家。”
苏峰头,问道:“按照教规,大当家如果平白诬赖别人清白,甚至滥杀无辜,该当何罪?”
那执法弟子更是一惊,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不能不答,只好吞吞吐吐的道:“照,照教规,大、大当家倘若用事不公,滥杀忠良,合、合该被众家兄弟乱刀分尸而死!”
“好!”苏峰一头,望着众人道,“教规历历可寻,大家也都听清楚了,倘若我苏峰是平白诬赖信口开河,这堂上的人,此时是我苏峰同教之友,下一刻人人都是对我苏峰施刑之人!”
悲和尚不由道:“大当家——!”
“悲和尚听令!我苏峰若是辨不清楚莫无策的善恶,你便是对我执法之人,倘若让我跑了,你该当连坐之罪,此令如山,不得有违!皇天后土,聚义堂上众兄弟都是见证!”苏峰如此斩钉截铁的完,却已将他推到了绝路,若是莫无策咬定牙关,拼死抵赖,苏峰这条命岂不是白白就扔掉了!
叶青青知道其中厉害,不由又是一跺脚,急的轻呼一声道:“你这笨蛋!这、这明教当家有什么好做的,他们不信你,咱们还不稀罕呢!咱们走!”
忧官儿也愁眉苦脸的唉声一叹,摊着双手,大是忧形于sè。
苏峰却洒然一笑,回头望一眼怒书生、悲和尚,慨然笑道:“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死得其所,何其乐哉!”
“好!”聚义堂中忽然朗朗一声大喝,却是陆无疆笑道,“nǎinǎi的,恩怨分明、生死以报,这样做一回男人,才不算白活了!丫的苏峰,老子我羡慕你!”
“哈哈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眼,俱都一阵开怀大笑。
笑罢,苏峰已骤然一回身,望着众人高声道:“如此!我苏峰可能审一审这莫无策了么?”
聚义堂中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苏峰一番话已然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倘若审不出个结果,便是悲和尚宁愿受罚也不杀他,却也绝难再在这洞庭湖明教大寨中待下去了!一个人如此决绝,难道,莫无策真的······
片刻寂静,一个大汉便踏上一步,向莫无策一拱手道:“莫兄弟,你且暂忍一时之辱,倘若苏峰只是胡八道,我关铁刀第一个便宰了他替你报仇!”着,哗的一声,抽出一柄雪亮的大刀,望一眼苏峰,一言不发的走到了门口,当啷一声以刀拄地,一动不动的堵住了苏峰的唯一出路。
“苏峰,咱们走,这个莫无策爱谁是谁,他明教爱被谁毁掉关咱们屁事,咱们走!”叶青青大急,蹿上一步,拉住了苏峰道。
苏峰摇头一笑,轻轻擦去了叶青青眼角泪水,温柔的笑道:“做男人,总该有头有尾,便是到了天涯海角,也总归会有是非恩怨,跑,是跑不了的!”
“你这笨蛋,笨蛋!”叶青青双眼朦胧的望着苏峰,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鬼jīng灵的一个人怎么就非要把自己逼入绝境?什么国士,什么男人,统统都是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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