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苏峰大步向外走去,那跛先生生怕苏峰难制,煮熟的鸭子却飞走了,再顾不得动手,yīn测测的扫一眼yīn山九圣也忙举步跟了上去。
苏峰一出山洞,却见rìsè正午满目chūn光,江南水泽之乡一派都是莺歌燕舞,不远处,果然便是一望无际烟波浩渺的洞庭湖,再看看四周,却都是青山绵绵古木森森,只有一条极隐僻的窄窄路通向了外面。
“呵呵,”苏峰冷笑一声道,“真难为问大帮主一番用心良苦了,居然能找到如此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问君行亦是一笑:“苏大当家手眼通天智计无双,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问某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哼。”苏峰冷冷一笑,一边大步向外走,一边道,“问大帮主,你就不怕我当着你那三万帮众的面,戳穿你借刀杀人驱虎逐羊的诡计!”
“呵呵,”阮红刀却是轻轻摇头一笑,“苏公子,那个时候人人都要杀你而后快,你便是出天来,人人都道是你想挑拨离间侥幸活命,不还罢,了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奴家一浅见,却不知道对也不对?”
苏峰头道:“果然有理,正所谓成王败寇,做贼的话又有谁耐烦来听?所以,苏某不如一言不发,只老老实实的和问大帮主生死较量一番,便是落败,却也落了个慷慨壮烈的美名,对吗?”
阮红刀咯咯一笑,摇头道:“苏公子果然聪明!”
问君行等五人前后围拢了苏峰,虽然谈笑风生,却也一刻不敢放松。眼见穿过了一座密密的林子,又绕过一座断崖,这才隐隐望见了前面的大路。
苏峰忽然转头望着跛先生笑道:“如今先生已然大功告成,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脸上罩着黑布岂不气闷的很。”
“哼哼,此时相见不如不见,到老夫当真大功告成之rì,何止是你,天下人人都将识的老夫的真面目!”跛先生yīn沉却意气风发的昂首道。
苏峰由道:“先生既然出身少林,可知道,其实区区不才也是少林寺的弟子!”
“你是少林寺的弟子!”跛先生一怔,顿时停下步来,诧异的望着苏峰。
苏峰却郑重异常,头,大声道:“来惭愧,但在下的确出身少林,排将下来,恐怕比先生还要高出两辈,先生虽然武功高出我苏峰不止十倍,但若是论到辈分,先生却还得叫我苏峰一声师叔祖呢!”
跛先生怒极而笑,哈哈一阵冷笑道:“好子,胆敢讨你祖宗的便宜,难道老夫当真不敢叫你吃些苦头吗!”
苏峰眼见跛先生已然声sè俱厉,却还正sè道:“所谓有理走遍天下,先生不妨听苏峰细细将其中缘由来,倘若是虚词诡诈荒诞不经,苏峰任由先生发落,绝不敢有丝毫违逆!可是,倘若我的是真的呢?”
跛先生一愣,不由便张口大声道:“我······”
此时,那问君行却忽然道:“师傅,何必以这等事同人置气赌赛,大事要紧!”
苏峰眼见老贼已然上钩,却被问君行一句话的改了主意,顿时暗暗怒骂一声,脸上却丝毫神sè也不动,只是冷笑一声。
跛先顿时会意,也冷冷一笑,斜睨一眼苏峰道:“娃娃居然敢同老夫使jiān耍计!哼哼,你且来听听,倘若不是胡八道,老夫便也回答你一个问题!”
“屁啊,此时此刻,我苏峰有什么问题要问你?该知道的老子都知道了,要你揭开自己的面罩,多半还要耍赖,这没赌品的混账东西!”苏峰暗骂一声,却当真站定了身子,朗声道,“好,一言为定!请问,当年空见神僧是如今少林第几代祖师?”
“空见以下,分别是圆字、惠字、觉字和至字辈,可算是少林方丈的曾太师叔祖!怎么?”跛先生也停下来道。
“好,当初明教金毛狮王谢逊拜在三渡门下,乃是和空见同辈,明教教主张无忌是谢逊之子,自然和圆字同辈,在下苏峰区区不才,正该是惠字辈,中间隔了觉字辈才有您这至字辈,如此算来,苏峰须得叫空见神僧一声师伯祖,先生叫我苏峰一声师叔祖,似乎也并不为过吧!”苏峰一口气朗朗道。
“这!”跛先生却没想到,一番七攀八绕之后,这屁孩苏峰居然当真爬到了他头上,老实不客气的变成了他的师叔祖,一惊一怔之下,理屈词穷,竟张口不出话来了。
“哈哈哈,”见这跛子第一次在自己手下吃瘪,苏峰顿时哈哈一声大笑,却陡的猛然大喝一声道:“混账王八蛋,见了师叔祖居然不跪下请安吗?我杀了你欺师灭祖的混蛋!”
苏峰于大笑之中陡然猛下杀手,跛先生虽然武功奇高,可惊诧失神之后又被出其不意的偷袭,顿时便觉眼前寒气逼人,一大蓬银针已shè了过来。
变起不测之中,其他几人武功差的远了,如何来得及相救,眼看跛子便要被shè成了马蜂窝,哪知道这老贼轰然大吼一声,身上黑袍怒浪一般,忽的向上一卷,豁喇喇声响中,居然将大半银针都卷了开去。
“是青蜂刺!”以跛先生武力之高,陡然强运内力下也不由一阵气虚眩晕,那青蜂刺之毒无孔不入,顿时十余道寒流便都透骨而入!“啊,我的眼睛——!”跛先生一声惨叫,怒发如狂之中,骤然左掌一提,已然泰山压一般朝苏峰头劈了下去。
“师傅,不要啊!”问君行眼看事情陡生巨变,不及阻挡,只是大叫一声道。
苏峰却早知道偷袭这跛子之后必然要遭到极厉害的报复,看他肩膀一动,早缩骨糅经,身体如球一般拼命向外滚去。可那跛先生一生武学岂是易于,嘎嘎一声怪笑,手臂陡然顺势一转,掌力狂吐中早直追着苏峰狂击了下来。
苏峰被这跛子浑厚内力罩住,只觉一身内力再也不能运转自如,此时才知道自己的本事实在和这老混蛋差的太远,大骇狂惊之中,逃又逃不得,只好心胆一横,猛的也是大吼一声,双掌一举,拼力向跛子一只右掌硬挡了上去。
嘭,轰!苏峰双掌竭力拼那跛子一掌,却犹如身中巨石砸到一般,忽的一声便直滚了出去,好在苏峰身体蜷缩如球,丢溜溜滚去,力道无形中消了大半,一阵压在胸口上的万斤般巨力就此便消了大半,饶是如此,喉头亦是一甜,一口鲜血已然直喷了出来。
“你辣块nǎinǎi的,老贼果然厉害!”苏峰此时对自己贸然偷袭老贼的妄动已然后悔到了十万分,一掌被跛子轰出了十余丈远,再也没一丝一毫拼命的勇气,双手用力一撑地,双腿撒开,头也不回的便逃。
“哪里走!”跛子凶神恶煞一般大叫一声,被骗之辱,一眼被损之恨直激的他五内冒烟怒发如狂,早狂吼一声,铁拐出黑衣飘飘,便如一阵黑风一般直追了出去。
“师傅!”
“这,这!”司徒鳌满脸惊诧,他们的轻功可比苏峰、跛先生之流差了太远,望着二人追风逐月一般眨眼消失在了远处的荒草野林之中,俱都是又惊又急,却又全然无可奈何。
“怎、怎么办?要不,把那个叶青青抓出来杀了!”司徒鳌瞪了半天眼,忽然出计道。
“哼!”阮红刀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冷冷道,“如今便是把叶青青和yīn山九圣统统都杀了,苏峰全都不知道,又有什么用?”
“唉,但愿跛先生不要一怒之下把苏峰给洗白了,那,那可真就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了!”赫平北也满面忧sè的急道。
“要不,让流云帮一千弟兄倾巢而出!苏峰受了伤跑不远,不信找不到的!”司徒鳌抓了抓头,又献计道。
这次,却连问君行也不由怒了:“哼,这事情一旦传出,洞庭湖三十六帮七十二派顷刻间便会倾巢而动,便是找到了苏峰,又有什么用!难道大混战一场吗?”
“那,那,那怎么办?”司徒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怯怯的委屈道。
“无妨!”问君行摇一下头道,“师傅知道大局为重,绝不会杀掉苏峰的,你们尽管放心便是!”着,双目一扫三人,冷然道:“咱们现在分作四面,立刻去寻家师,记住,千万要不动声sè,绝不能惊动了其他帮派,懂吗?”
“懂!”三个人一下头,都戴上斗笠。
“好,咱们现在就即可出发,无论谁先找到了,都不要声张,最后咱们在卷云窟会齐!”
“是!”三人答应一声,都急急向前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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